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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徐子先来说,打仗没有什么奇计,什么反败为胜,以巧胜拙,以弱胜强。江滩一战南安团练只是人数上的劣势,从头到尾徐子先不觉得自己处于以弱敌强的地位上。
如果将自己放在弱势的地位,什么奇计巧计哪有这么多,打仗无非打的是将士的决心和训练,对各种地理环境的熟悉,能迅速适应环境,展开阵列,用平常训练的战术来击败敌人。至于战略层面,是徐子先要考虑的事情,团练的将士们,考虑的就是在一场场战事中用不同的战术击败敌人。
更好的装备,更锐利合手的武器,更好的后勤,更暖和的衣袍,更好的福利待遇,这是一只强军的基础,剩下的就是每天坚持不断的战术训练,抛洒的汗水越多,战场上流淌的鲜血就越少。
这个道理徐子先相当坚持,他不愿当什么创造奇迹的名将,要做的就是踏踏实实的做好手头的事,一步一步的完成自己想要的完成的目标。
“时间慢了些?”陈正志有些担忧的道。
“水营得用,最少半年。”徐子先相当坚持,也没有多讨论的欲望,这几天说的太多了。
另一侧的校场上,老武卒们正在训练,相当花巧。
校场中用桌子搭成高台,一队队武卒借助臂力和腰力,轻灵巧妙的拿着武器,从十几米高的桌子上翻越过去。
“最近在进行障碍训练。”徐子先对陈正志道:“新兵练队列,认旗,听金鼓锣号辨识进退,光是这样就得两个月了。”
陈正志笑道:“厢军只用十天。”
“所以他们才是乌合之众。”徐子先讥嘲道:“古今名将,未闻未有节制号令,不用金鼓旗幡而浪战百胜者。令行禁止,千百人进退如一人,眼只看旗,耳只听鼓,夜看高招双灯,令射便射,令停便停,令前则心无旁骛,如此方可用。老卒则偏重各种战术演练,大兄,急不得啊。”
陈正志默然点头,打算回府城后,找几个熟悉的报纸主笔,将徐子先的话一字不漏的刊登在报纸之上,对最近不利舆论进行一次反击。
昌文侯府在报界和士绅,生员群体中的威信,南安侯府拍马也比不上,近来的舆论压力不小,但徐子先和陈正志都不怎么放在心上,朝廷自有法度,一个还没有上任的防御使,凭什么上来就去讨贼伐盗?与理不合,舆论伤害的只是徐子先的声望,这才是最为可忧虑的地方。
“不着急。”徐子先微笑道:“兵马一成,讨贼成功,则舆论就为之一变。群议汹汹,看着骇人,其实彼辈都无脑子,自家脑子被别人左右的人,也容易为我们所左右,这等人形成的舆论,不需太在意。不过……”
徐子先眼中显露出冷意,他缓缓道:“那位在其后推波助澜的有心人,将来必得有所报才是。”
这说的当然是赵王,现在蒲家已经龟缩不问外事,除了生意往来几乎没有什么抛头露面的事能叫蒲寿高出面,而和林斗耀的关系也趋向缓和,毕竟徐子先在京师保住了韩钟权位性命,韩钟一党没有严重的冲突或利益趋动,不会再主动和南安侯府为难了。
在此之前,徐子先是一个待袭爵的世子,地位无足轻重。
现在的他是手握重兵的实权官员,又是从二品的大魏国侯,身上的勋阶品官职位俱是不低,在福州已经算是重臣中的一员,宗室中的要角。
这样的人如果没有一击必中的把握,等闲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以免招来严厉的报复。
也就是赵王,敢于没事撩拨恶心,徐子先一时还没有太多办法反击,如果反击的过份,反而会被人指责徐子先不讲亲亲之谊,以下犯上,在伦常道理和势力上,南安侯府现在处于绝对的劣势。
“算了,算了,也就是小手段,小招数,当不得什么大用,可见赵王也是黔驴技穷了。”陈正志道:“这事可以请齐王出面,劝谕赵王一番,叫他不要太过份了。明达你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被时人谅解,还是忍气吞声吧。”
徐子先眼中露出精芒,他当然不愿忍耐,但以现实情况来说,似乎忍耐才是最好的选择?
……
“见过齐王殿下。”
这一次徐子先至,齐王却是迎到了二门,也就是绕过影壁后的仪门之前。
此前徐子先到齐王府来,身份只是南安侯世子,身上只有将军的勋阶号,此次前来,却是身上有若干官职,包括提管一路马政要职的大魏国侯,身份不同,齐王的礼仪应对当然也是完全不同。
除了齐王外,王府长史,司马等诸官也穿着官袍在一侧迎候,众人互相作揖见礼,徐子先全礼,齐王也是还了半礼。
“明达在京师做的好大事。”身份地位的变化,并不影响齐王脸上的笑容,仍然是温和亲切,也不乏一丝严峻,他对徐子先道:“真是好胡闹!”
“也是没有办法。”徐子先神态轻松的笑道:“死局中寻得那一丝生机,不抓住的话,恐怕现在就没有机会站在殿下面前分说过往了,最好的结果也是在江陵高墙圈禁了。”
“你能老老实实的束手就缚?”齐王脸上似笑非笑,对着徐子先道:“右相有信来,说你鼓动了王直到韩相公府邸,这真是飞来妙手,令人击节赞叹。”
徐子先略感窘迫,最差的结论当然是跟着王直去海上落草,叫他放弃一切和人生希望,在高墙里等死,怎么可能?
不要说大魏强时,高墙圈禁比死了还惨,数年之后东胡人入境,对大魏宗室采取的是斩尽杀绝的态度,高墙里的宗室也是一个也跑不掉,他要去江陵高墙才是真活见鬼,一天天倒数着日子等着被人残杀,真是脑子坏透了才会束手就擒。
齐王也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众人随着一起进入二门,进入正堂说话,长史司马等人致意后也就退开,让这对叔侄更自在些的说话。
“岐州的上,中,下三寨指挥,上寨指挥已经去职,不必多说,中寨和下寨其实驻军最多,两寨指挥俱是都统制一级,中寨李星五,曾经漳州城守营都统制官,下寨董瑞祥,曾经福州城防都统制,江防营都统制,跟着我多年,能征善战,但不擅奉承,十余年前就任都统制了,现在还只是都统制。”
徐子先微微点头,将这两人的姓名记了下来。
厢军体系军官在早期升迁很容易,厢军也是以队,哨,都,营为基本单位,一个武进士至厢军任职,上来就能任营副统制,数年间就能任营统制。
而各处的江防营,城守营,其实是几个厢军营的集合,人数从一千多到两千多,甚至三千多不等,不象禁军的一个军就是四个营,厢军则数字不等,而且都统制管辖的仍然称营。
各寨驻守的也是厢军,象是在东藩的防御使陈笃中,所领的部下就几乎全部是厢军,这种军寨里的厢军指挥,职务从都统制到统制均有。
但厢军将领,升到都统制就基本上到头了,想转任宣抚副使,制置副使,防御副使等官职就绝无可能。
禁军将领往上可以奔厢都指挥使,副使,都虞候,都是管军大将,地位崇高。
或是转为文职,直奔防御使,宣抚使,制置使。
厢军不管立功多少,资历多深,转文职相当困难,在武职上城守营,江防营等各营的都统制就到头了,厢军都统制也就是五品武职,而禁军厢都指挥是可以挂节度使的从二品管军官职,或是正三品,还可以做到太尉,更是隐隐可以抗衡宰执的最高武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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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 变换立场
禁军副厢都指挥和都虞侯都是三品,都统制是四品,副都统制是从四品,到营统制也是与防御使平级的正五品和从五品,禁军都头,都是七品武职,副都头都是正八或从八品,有的老资格的哨长,也是加郎卫官的九品或从九品官,甚至有的队官当差时间久了,一样可以加九品武职,厢军的副都头都不一定有这个资格。
齐王将厢军中的一些事说了,最后对徐子先道:“他们都有一肚皮的怨气,当着我当然不敢发作,没有我,他们连现在的一切都得不着。对你,你是宗室,国侯,他们这些武夫天生瞧你不顺眼,你父亲又打过败仗,行伍中人,对打败仗的宗室是什么看法,你应该知道。加上仕途不顺,心生不满是一定的,好在我已经写了信给他们,对你的军令当然执行,态度上若是有些不恭,还望你看我的脸面上,海涵一下。”
徐子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