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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未醒-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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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看窗帘:“这个也该洗洗了。”

她忍不住清洁瘾。父亲走后她洗衣刷碗比以前更卖力,仿佛与细菌污垢有血海深仇。

我推她:“那个留着我来。拆窗帘很危险。”

她随我下去。牧牧已经为我们打好汤汁,一个碗里分一块大骨。母亲的那一块最大。

母亲摸摸她满头小辫,用欢喜又哀凉的声音说:“多乖。”特意多给她一块。

除去父亲刚走那阵,我还是第一次见母亲在人前伤感至几欲落泪。布景终究是布景,经不起雨打风吹,时间久了,渐渐还是要褪出真面目。

我们各有自己的悲凉处。

我们决定去一家新餐馆吃饭。林兆说他认识那餐馆经理与大厨,手艺颇佳。

我笑:“又是旋转餐厅,又是经理大厨——你对吃的很有讲究。”

他也笑。

车到半路,林兆突然开口:“我们认识多久?”

我想想:“两个多月?我不记得具体日期。”

“那天你穿白衬衫与筒裙,连袖口的每一个扣子都扣紧,像是来找我面试。”他忍不住微笑,“当时就觉得很有趣。”

“你还记得?”我抚额,“可是后来也穿过雪纺裙子。”

夏天就要来了。骄阳不容人遮遮掩掩。女人秀身段与男人不同,要的是裙摆飞扬,小露香肩,盘起的长发下面有一截修长的脖子,还有微凸的锁骨。

我说:“结交一个朋友,还要时刻牺牲色相……我都已经是做母亲的人。”

他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没有关系。”

我静静坐在椅上。转开眼看自己双手。

结婚戒指已经摘去多时。先前戴着的地方还留一圈凹进,像特意提醒我追忆往事。

早在恋爱时候周宴便主动说要买钻戒。一买买到结婚,我还笑问他:“照你的送法,现在这个该是第几枚?”还是喜孜孜戴到手上。

旁边有人道:“木晓。”

我猛然惊醒。

车子已经开到大厦楼下的停车场。几辆轿车缓缓从前面过去。

我扭头看林兆。车子已经在停车位里泊好,钢琴曲还在响。

他看着前方,缓缓说:“这话我以前没有说过。可能只有这一刻想说……如果你不喜欢,就当没有听过,我不会介意。”

我心中一震,说不出话来。

他回过头,看着我,“我们结婚吧。”

第十六章(上)

伯母终于可以退居二线,准备去省城某剧场做一个小型的告别演出。

一众亲戚开车去为她捧场,在后台看见演出服:“哗,这么亮!”

“这么闪!”

“这么细的腰!”

伯母一个近六十岁的人,打上厚粉,抹了胭脂,甩开长发,嘴角轻轻一挑,眼角眉梢带笑,立刻脱胎换骨,作二八佳丽形貌。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她平日里勒紧裤腰吃饭,坚持练功,才保全了一副好身段。外人谁晓得?

只有木辰撇撇嘴:“啧啧,至少用了三斤白粉。”一面说一面摇头,转一个圈子便出去。还顺道拉上我:“走走走。”

观众席早挤得满满当当。她带的学生,认识的朋友,多年的同事……都伸长了脖子在等。

我们占了最好的席位,正对台中央。

母亲也抱着牧牧坐过来,趁演出没开始,低声说:“林兆最近不约你?”

我微怔,半晌,“他大概在忙。”

“也是。”她安心靠上椅背,“他们家的产业也很大。”

灯光渐黯,开场音乐悠悠响起。木辰翘着二郎腿,提醒我:“要开始了。”

幕布缓缓拉开。

伯母直直站立,背对观众,一袭银白长裙,长发如瀑。台下顿时掌声如雷。

她随音乐慢慢扭身回眸,手似流波微动,身体之柔韧令人惊叹。

所有人看得如痴如醉。她不枉舞蹈家盛名。

我不经意看到木辰掩嘴打呵欠。

“这是你妈的告别演出。”我压低声音,“好好看。”

他微微一笑,“从小到大,我看的还少?她在家里有练功房,整天没事就对着镜子摆姿势。”

我不再说话。

天下总有儿女对父母不屑一顾。拿亲情当理所当然。

大伯却是看得入神。

他当年是伯母身后一票疯狂追求者之一。不惜场场追随,大把撒金。待得抢到美人归,结婚多年,狂热依旧。

回去时后台被花海淹没,每人车上都分得一束花。

牧牧一路把花抱在手里,小心翼翼地左右拨弄。我吩咐她:“回去以后拿花瓶养起来,还可以放几天。”

母亲感慨:“你伯母才比我小了两岁,看起来真年轻。”

“妈,你也不差。”我说,“是你自己不肯化妆。”

她笑笑:“我化了妆也没她漂亮。”

到家时天色已黑。我匆匆洗菜淘米。

母亲挡开我:“我来。你去陪牧牧看电视。”

我走到客厅,电视里哗哗作响,牧牧已经蜷在沙发里睡着,似一团小猫。

孩子多么幸福,说睡就睡。

我关掉电视,拿走她手边花束,给她盖上薄毯,调暗灯光,蹑手蹑脚回到厨房。母亲正往锅里加水:“怎么了?”

“可能白天坐车太久,已经睡了。”

“那等晚饭做好再叫她起来。”母亲看我,“你要不要也去躺一躺?”

“我哪有那么娇贵。”

我将花拆去包装,放进花瓶,往里面灌一些冷水,丢半片阿司匹林进去,端去饭厅。

母亲剖了两条鱼,将脏物装袋打结,命我出去丢掉。

我提着垃圾袋出门,走出不远,猛觉前面路灯下有人影,抬头一看,正对上林徐晶亮亮的眸子,整个人顿时如被点穴,僵住不动。

“木小姐。”

他轻轻叫我:“我没有打你的电话……就送LUNA来了。”

我顺他手上看去,LUNA就牵在他身边,眯着眼睛看我。

我许久才能开口:“谢谢你。”

他向我走来。

LUNA凑到我脚边,用自己身上白毛轻轻磨蹭我脚背。

“……木小姐?”

这脸,这眉毛与眼睛,这嘴唇,太像林兆。

我仰头看他:“你……走过来的?”

“噢,还好。”他轻松笑笑,“当作是遛狗,也不觉得远。”

他将LUNA的牵引绳交到我手里。

我听见自己声音:“这段时间麻烦你了。”脚不自觉向前走。

他走在我身侧:“要出门?”

“不,去丢垃圾。”

我觉得自己四肢发抖,一个不慎便会跌下去。偏偏走得分外平稳。

一直走到斜坡下面。“那我走了。”他冲我笑,“再见。”

“再见。”

我呆呆站了许久,想起来去看时,他的背影已经不见。

我慢腾腾回到家里,牧牧已经被母亲叫醒,在餐桌上摆筷子。

“妈咪!”

我脱力靠在门口。LUNA迫不及待冲进客厅,直奔饭厅。

牧牧又惊又喜:“LUNA!”丢下筷子去抱它。

母亲闻声从厨房里出来,看满地泥爪印迹,不由叹气:“阿晓,快拿拖把来。”

她处理完地板,又忙不迭牵LUNA去洗澡,等终于可以坐下吃饭,连汤也凉透了。

我替她重热饭菜。

“LUNA不是被你留在那边吗?”她随口问,“谁帮你送回来的?”

“是林徐。”

“看来他知道他哥哥在和你谈恋爱。”

“他以前就经常给我们帮忙。”我说,“未必是因为林兆。”

蓦然想起来:是了,也许上次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我勉强放下心中重担。

夜里却梦见一场婚礼。我茫茫然分开人群走进去,穿着白纱的新娘正在抛花,不偏不倚直飞到我头顶上。还不待我伸出手去,花已经被别人抢走——我回头一看,真真要命:林兆穿一身新郎衣服,手里捧花,看着我。

他说:“木晓,我们……”

我吓出一身冷汗。

醒来后才想起那天在停车场,已经没有别的车在走,安安静静,林兆把手放在我手上,微微捏紧:“你做林太太。”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林兆已经俯身过来,热气一点点拂在我脸上。

他的身上有一种男性的清冽气息。压迫感明显。

我已看清他睫毛,电光火石间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巴掌重重扇了过去。

我不由嘲笑自己:木晓,你不是以为自己并不怕井绳的么?

现在哪里还有脸面见人。能躲且躲才好。

我神思不定。生怕某个时刻手机响起,屏幕上便是林兆姓名。

隔日帮母亲一一拆了窗帘去洗。大桶大桶的水倒进去,洒上洗衣粉,任它上下翻滚。在洗衣机旁一守就是半天。

总算明白母亲为何洁癖愈发严重。人在心绪纷杂的时候,倘用单调低级的力气活来转移,可以得到片刻安宁。

窗帘过水便变重。我费力将它们一一抬到晾衣绳上,还要留心是否有边角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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