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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一片漆黑,唯有白羽手中的水晶盏发出柔弱的光,两人一路无话,唯有脚踏在雪上所发出的细碎声充斥在四周。
寒冰神镜,同样是冰雪覆盖,然而不同的却是脚下并非陆地,而是一面巨大的寒冰,冰下流光溢彩五彩斑斓。美不胜收。
纪南霜不由自主的蹲下身去,她伸手拂去落在冰面上的雪,倾身而下,细细瞧着,终于看清了那其实是一个个如拳头般大小的晶石所散发出的光。她指着冰下那如同星子般明亮的晶石道:“这些是什么?”
白羽同样蹲身而下,回答道:“这些都是沈云川的妄念晶石,一千年了。”
听到白羽的回答,纪南霜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在了一起,妄念石晶?白羽自然知晓纪南霜的疑问,她扣着十指,口中默念,冰下的晶石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白羽伸手一直,其中一颗便浮上冰面落在白羽手中。白羽将晶石递向纪南霜。
纪南霜伸手接过。看着手中这拳头大的晶石,她满眼的疑惑,此刻白羽手指轻轻一点,晶石便四散开来,如萤虫围绕着纪南霜,星星点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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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离别忆苦
此时,纪南霜似乎看到了沈云川的脸。可就在此刻,雪女却广袖挥舞,所有的星光瞬间消失,她赧然一笑:“白羽唐突了,既然已经选择司南,这些东西便不要再看了,徒增烦恼罢了。”
纪南霜张了张嘴,终没有再强求,是啊,既然已经选择了司南,关于沈云川的过往,便不要再触碰。
纪南霜在白羽的陪同下转身离开了寒冰神镜,镜下的妄念晶石忽而发出耀眼强光。而后碎成粉末,星星点点耀满天地,纪南霜不由自主的转过了身看着满眼的荧光,心中似乎有一个圣地瞬间轰然坍塌,直到光线消失,她在回过头来,抬脚离去。
翌日清晨,天方破晓,纪南霜便拜别了白羽回到地府,白羽没有强求,请她来雪域,不过是想让她看一看沈云川过往一千年的执念,如今妄念晶石已经触动,全部销毁,那么纪南霜便没有再留下的必要。
在地府最后的时间里,纪南霜与沈云川似乎是刻意回避,两人竟一次也不曾相遇,终于离别在即,纪南霜独自走过十殿与所有鬼王鬼帝们一一拜别。
孽镜地狱,纪南霜道:“孽镜伯伯,我就要走了,云川,就劳烦你多照顾着。”
孽镜鬼王看着纪南霜微红的眼眶宽慰道:“陛下向来都会将自己妥善安排。你放心走吧,或许过几十年,陛下放下心中执念,寻了个新的冥后,你们再回来喝他的喜酒也说不定。”
纪南霜嘴角微微一弯,似乎在笑,只是这笑竟比哭更忧愁:“希望吧。”语罢转身离开。
孽镜鬼王看着纪南霜远去的背影一声叹息:“终归是有缘无份。”
纪南霜走的这天,四季不分的地府竟下起了雨,缠缠绵绵的将地府每一个角落都淋了一个遍,所有鬼魂都在窃窃私语的,他们说地府从不降雨,这是冥王的泪。
司南牵着纪南霜的手走过了街道,看着繁华的街道,纪南霜想起了地府的过往,沈云川的脸孔在她脑中变得越来越清晰,她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逃似得跑出了地府,直到站到了忘川河畔,纪南霜才停住了脚步,司南站在纪南霜身侧一语不发。
来送纪南霜的人除了孟无忧外再无其他人。
“无忧,我走了。”纪南霜开口。
“嗯,定下来后告诉我,我会去看你。”无忧紧紧握着纪南霜的手不愿分开。
然而或早或晚离别已成定局,无忧不得不松开手。无忧眼角湿润无法目睹纪南霜离去,值得提前转身逃离。
纪南霜收拾好情形后,喃喃开口道:“圣尊,我们走罢。”
司南也重复了一句,“走吧。”
就在纪南霜要踏上冥船的一瞬间,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牵绊住了她的脚。她垂眸一看,正是团子。
她蹲下身来摸着团子道:“团子啊,我不能带你走,若我连你也带走了,他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团子似乎听懂了纪南霜的话,呜咽一身松开了纪南霜的裙摆,圆滚滚的身体朝后方退了一步。
纪南霜别过脸去,跨步踏上冥船,船逆水而上,看着越来越远的酆都,纪南霜瞬间泪如雨下。
而就在忘川的河岸,同样是一个红色的身影,孤寂的立在阴影里,直到纪南霜的身影消失在天地间,他才转身离开。
离开地府后,司南带着纪南霜游历了许多地方,每到一个地方司南都随着纪南霜的意愿来决定逗留的时间。
终于在走过千山万水后,他们在空桑定居,纪南霜以为自己在经过悠长的岁月后,已经忘了沈云川,然而才停下脚步,她的记忆便被他塞的满满,地府短短几年的时光似乎耗尽了纪南霜所有的情感,她依旧常常梦见他,梦中的他们一直是相对流泪默默无言。
纪南霜的郁郁寡欢,司南看着眼里疼在心上,只是她不说,他便无法开口。
又是一夜,月明星稀。
“南霜。”梦中似乎有人在叫她,她眉头轻皱转动身体。
“南霜过来。”是沈云川的声音。她看到了沈云川的脸,他朝她伸长了手,于是她眉目舒展跟随前往。
可她才伸出手,他的身影便在眼前化为青烟随风消散。只留下纪南霜伸长了手,却抓不到他逐渐变得透明的身体,唯留她一人孤寂的站在风雨中。
天地间飘来沈云川孤寂的话语,他说:“南霜,我要走了。”
梦里,纪南霜毫无征兆的失声痛哭。
此时画面一转是一条悠长的甬道,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孤独前行着,纪南霜看出了那是沈云川的背影,她快步奔走,呼唤着,然而前方的人却毫无所动。
她上前拉住了他,他转过脸来,果然是沈云川,然而他的表情却深深刺痛了纪南霜,他疑惑开口:“你是谁?”
纪南霜惊愕的松开了手,那一瞬间梦魇破碎。黑暗中纪南霜瞬间坐直了身体,泪流满面。
门外的司南轻轻推开了门,低声轻语:“又做恶梦了么?”
纪南霜强颜欢笑摇了摇头:“没有。”有沈云川的梦境,怎么能说是恶梦。
司南点头,退门而出。
第二日,天方破晓,纪南霜便早早的起身,毫无征兆的今日的空桑竟迎来了第一个客人。
纪南霜欣喜的跑向来人:“无忧!”
孟无忧一脸忧色,她的怀着抱着团子,在见到纪南霜的那一瞬间终于哭出声来,
长久以来第一次见孟无忧哭,纪南霜顿时手足无措:“无忧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无忧拭去泪水笑道:“没有,不过是看到你,高兴。”语罢她将团子递向纪南霜道:“冥王说,团子还是送回你身边养吧,他诸事缠身,抽不出时间来照顾团子。”
纪南霜接过团子,心中五味杂陈,他连团子都不要了,是不是说明,他觉得抛起所有有关她的记忆。
纪南霜强颜欢笑:“我也一直担心团子在地府是否过的好。”
无忧道别道:“我也不能久留,就先走了,改日得空我再来。”
纪南霜点头:“嗯,我送送你。”
“好。”无忧回答。
两人并肩走向山门,此刻纪南霜看到了无忧眼中滚滚而下的泪水似乎如何也止不住,她终于问道:“无忧,你告诉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无忧再难隐瞒:“昨天…昨天冥王饮了孟婆汤,投胎去了。”
听到这句话纪南霜只觉得心被一记重锤击中,整个身体踉跄倒地,天旋地转一片漆黑。怎么会这样,原来昨夜是云川来向自己道别吗?为什么要饮下孟婆汤踏入轮回。
无忧见此情形惊惶失措:“南霜!”司南闻声,自后方飞掠而出,抱住了纪南霜沉落的身体。
无忧不敢离开,直到午后,纪南霜才从昏迷中醒来,醒来后,纪南霜阒然无声,脸色却是如雪苍白,
“南霜,你说说话,别这样。”无忧轻声劝慰着。
纪南霜转过脸朝无忧牵强一笑似乎是想要安抚她,然而这一笑竟深深刺痛了无忧。
无忧垂下眼睑:“他走的时候拖我将团子送到你身边。我不该告诉你他轮回之事,可是却不得不说。”
纪南霜痛苦的轻叹一口气:“告诉我,是对的,无忧,谢谢你…你回吧,我很好。”
“没关系,有我照顾她,你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