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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哈哈!贤夫妇想必与某不是素无往来?应还记得那二十军棍一横刀!”坟前又转去一个矮壮魁实的大汉。
“张副戍张三郎!?”两夫妻齐声共词的呼叫道。
“嗯哼,真是难为尚记得卑职!怕有上十年了,某可是一时一刻都未忘记两位的“大恩大德”!”
“你待如何?当年之事与内人无关,凡事有某一力承担。”柳丈山倒是军刀在腰,随时就可出鞘。
“某待如何?无时无刻不想报效将军当年的“知遇之恩”啰!”
原来,张副戍与其兄张大郎张戍主皆在边关效力,由配军提升上来的:一是个人勇武有力、二是顶头上司柳丈山总有点乡士之情;两兄弟手下五六十人,小半为南阳子弟。
十年前,尚是周武大足元年(七0一)三月份,北方广阔草原普降风雪,且波击长安洛阳,一夜之间乾坤尽白,暴寒极冷骤不及妨,北原的契丹、突厥等游牧部落、无不是牛羊牲畜死亡过半,引起很大恐慌;别无他法,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要吃粮、抢南方!于是时有成群结队的鞑子骑士,少则几十、多则几百上千骑,呼啸着往来千几百里的唐廷边境,抢!抢!抢!也就免不了杀!杀!尤其幽燕也境更甚。
竟还有支滞留边关、来自绛州(山西新绛县)的王家小商队,雪并不蛮厚,却被刮骨寒风扰得昏头转向,困在了幽地关外几里的幽州峡谷依山而建的小村落幽谷村,其主家却与大都督薛讷的外祖很有渊源,当天就派四骑护卫顶风冒雪去关中求助;出得沟谷不远,风雪弥漫,天地混沌一片无路可寻,四骑但得向南保定不错的;再慢只有几里路、途中还“救”了个马失前蹄的奚部汉子去到关内。
大都督府非同小可,大堂上薛讷高坐,五十多点年纪,三络短鬚不怒自威,虎目炯炯有神,正盯着堂中跪见的四前一后五人。
“启禀薛大都督,此乃某主人绛州王家商队求助信函,伏望大都督垂怜救助入关,不甚感谢!”右首一护卫递上信函说话。
“你等都是王家护卫?”薛讷接函展视,随口问着。
“回大都督,就他不是,路上见他马倒人翻、山腰滚落山脚,且额角撞伤昏迷,则救了过来。”依然是那护卫说话。
“你是谁?大雪飘飞何以从山腰滚落山脚?”薛讷放下信函,随手写了些字、并缓缓问向后跪的汉子:
“山中~~猎户,不小心~~跌倒的!”明显的奚部装束汉子,汉语倒是音正腔圆,虽然吞吐。
“嗯,你们王家甚么大事?值得派军队救援!天寒地冻,近来常有蛮夷骑军掠边sāo扰,到处需要人马jing戒,岂可放弃边关之安全于不顾,却动用朝廷兵马、远出几里外去幽谷小村为一家之商队谋利?休得多言,一并赶出!”
如遭大赦,奚汉子急忙叩谢,先一步前于四人出堂而去;甫一出堂,又听到大都督喝道:
“把你们的信函带回去,休要多惹事端!”四护卫无言以对,默默的赶了回去,好在风小雪停,尚不过午时就回了幽谷小村。
听护卫回报、好生郁闷,难道函书中允诺的酬劳不够?主家展开信函确认却大喜过望:谨守待援,黄昏必至!
下午三点多钟,幽州府衙匆匆奔进一骑斥候哨探,湊到大都督座前禀报:“那奚汉果是暗探,出关则呼啸引马而骑向北奔去……”
“那八成是了,近来常有两三百鞑骑游戈边境、伺机掠夺抢杀,耳目众多、来去如风,今番必定闻讯而动。召集众将!”
白虎节堂上众将议论过后、一遍肃然;此刻只有大都督作战前部署了:
“据查有大般骑匪将来幽谷抢掠,为保靖安民,须得与以惩戒!任镇将!”
“未将在!”四十多岁,虎背熊腰、赤面短鬚,柱立拱手应道。
“带两百人伏于幽谷村内,贼囚来时、负责举火为号,不得有误;四方围击,务必全部成擒!涂镇将!”
“未将在!”儒雅风度,略显单瘦,却是身高手长,三十出头,拱手见礼回诺。
“带三百人分于谷西入口两侧,候贼骑入谷,多以木石置于谷口,见火为号,接应围杀,不得迟误!董镇副!”
“带两百人先进于幽谷东端,堵其去路、木石埋谷,见火为号,趋前扑杀、不得延误!柳镇副!”
“带一百人守住谷南两个山缺,多置滚木擂石,丈多两丈的山口阻其冲出就是,不宜出战、必要是纵火。”
“列位将军谨记:酋时前各就各位,不得有误,否则军法从事。本督随时出关接应!”大都督最后叮嘱。
柳丈山一回军帐当即号令:
“王戍主,带你属下五十人多备滚木擂石,紧守幽谷山侧东头大山口,酋时前到达,不得有误!”王戍主应诺一句、转身出帐而去。
“张戍主,带你属下五十人多备滚木擂石,紧守幽谷山侧西头小山口,酋时前到达,不得有误!”张戍主应诺一句、转身出帐而去。
击鼓聚兵!校场上,将兵列队而来,紧张有序,俄顷,足有两镇人马千几百人。
一声号令“出发”!八百军只列队而出,却是起了大风。
好在不过十里行程,张大郎的行军亦不是最远,却由素来灵便的戍副张三郎带队,却出了个溲主意:于偏右的小河沟转过去、远不了几步路又背风好走,这一绕行却走过了头,待摸黑走到了幽谷西口不远方得发觉止步;而晚风鼓得更加强劲,裹着阵阵马蹄踏雪的沉闷雷音席倦而来,两百几十名奚骑风驰电掣,正是前所被救的奚部汉子打头,冲入幽谷西口。
果然全在薛讷的算计之中:奚骑蜂涌、驱马直扑山坳依山而建的幽谷小村,几十户人家高高低低连成一块,黑灯瞎火静寂无声。
“举火!搜寻商队为主!”奚酋一声号令,牛角嘟嘟吹响,凄咧的呜呜声响彻山林,回应的却是紧促密集嗖嗖唰唰的箭雨;刹声村中火把亮成一片,喊杀声声,冲出百多两百健卒,前面的舞着长枪直冲而来;前后谷道都有呼应,刀光火把,争相奔杀而来。
骑军对战步兵,优势在于马的冲刺快捷,可圈在了狭地、失去了速度,人高马大返是呆疵被攻的目标。
奚酋大惊失sè,忙叫撤退;幸有知晓地形的斥骑速领着冲向两道南山裂口!
东端的大裂口也只两丈来宽,丈多高,上斜是六十几度的陡坡,人马嘈杂的甫一接近,先是箭雨一轮,接着滚木擂石;无奈何、顾不得瞬间翻倒的人马,续向靠西的小裂口挤去;真是万幸,已有部分奚骑飚出了丈多宽的小山裂口外,随之纷纷跃马出谷,可惜剩下的奚骑不到半数,也只好如此了,铩羽而归!幸好薛南蛮用兵还不十分老到,若堵此裂口岂不完胜;奚酋想着还后怕。
尚不到一箭之地,晃着雪光又发现了前面还有唐军“围堵”,正匆匆而来!顾不得了,冲!百多骑奚汉,跃马扬刀,呼啸而临、一路飚窜砍杀,打马脱逃而去。可五十名军卒毫无准备,奔行中被奚骑顺手牵羊、风倦残云的冲杀一通:上十名当场被杀,十几名重伤,余下的个个都有轻伤;这还是鞑子们怕是埋伏、急于奔逃,否则势必会全部斩杀以泄其愤恨。
薛讷得悉战情,追查下来,柳丈山如实上报:张戍主擅改行军路线、贻误战机、致使中计被围的百多鞑子于缺口脱网窜逃,还伤残杀死了众多军卒勃然大怒,张戍主辕门斩首、示众三天;张副戍军棍二十、皮开肉绽、降为苦役。
辕门外,候斩的张戍主被五花大绑;军帐里张副戍被二十军棍打得莫辨西东,却仍跪在监刑的柳丈三膝前声泪俱下的哀求:
“看在乡土情份上,让某替大郎一死!因张家四兄弟,独他军伍十有余年未婚无后,请柳镇副开恩将就!让某替死……”
柳丈三对此手足情深却也爱莫能助,含泪咬牙道:“军法无私,岂能将就!左右、将其押下去好些调养。”唉,何不上呈薛讷,让大都督去作定夺呢?可能对自己升迁有碍,却不会充当“恶人头”、招其怨恨啰。其间利害得失、说不清、道不明。
谁知张三郎不堪忍受,竟伙同了上十南阳子弟,当了逃兵,潜回故里、落草为寇、三十多个混混、小打小闹、不敢大肆张扬。
此次探得刘老镇将辞世,寻思柳丈山夫妇或许归来,于是ri夜旧音中守护,终于逮到了最佳的报仇泄愤时机。
“那好,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