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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马总是强过死自己兄弟,马没了还能再有,弟兄们没了,你上哪儿去弄!”
“将军教训的是。”
“去,趁机天色还没黑,把死难、受伤的弟兄找回来。让白合收集蛮军的兵器和弓箭,当心没死透的蛮军,别栽了!”
“那耳朵割不割了?”
“暂时不割了,优先处理伤员和兵器,等明天冻透了再割也一样。”
割耳是时下确认战果,记录战功的的凭证和依据,比头颅更方便,缺点是耳朵别人也能有,带有各国发髻的头颅确是唯一的凭证,因此中原诸侯国以砍头记战功。
南境以割左耳为凭证,尤其是金雪狄的耳朵,为金色皮肤,耳廓比中原人更厚,带有一层细微的白色汗毛,容易识别,不易杀良冒功,因而以左耳为准。
至于为何不是右耳,因为当下中原以右象征权贵,而左象征贫贱,但凡待客,右侧是上宾,左侧略次之。朝中右相是实权相,军中左右都统、左右都尉、左右都督,右职往往是权贵和亲信出任,左职是庶民和普通晋升武官任职,因而以割左耳为准,隐有对金雪狄的蔑视。
夜色落幕,各营陆续归营,司空南腿上中了一枪,擦着动脉,险些丧命。
“伤口给你缝好了,需要静养,暂时就别动了。”
“多谢将军。”
“没什么谢不谢,活着比什么都好。晚上记得用羊皮裹紧了,以免冻伤。”
收起缝合针,摸上酒精和止血粉,最后打上绷带,血算是止住了。相比司空南,其他人就不那么幸运了。
下午一战,咸军又减员四百多人,阵亡的有一百多。蛮军伤亡目测有五六千人,可能还不止,而战马也壮烈牺牲了四五千匹,几乎是一命换一命,倘若是用人冲杀,伤亡可能会更大。
入夜后,营地重新加固了营地东、西两侧的拒马刺,同时在南侧用下午度缴获的长枪、马槊、长剑、箭矢竖起拒马刺,用马堵住了缺口,并在营地外围增设了绊马索。蛮军下午吃了大亏,晚上夜袭,必然又是恐狼开路,骑兵在后,步军协同,极有必要加强防。
“蛮军今日吃了大亏,夜间多半要来袭营,各营加强戒备,都挤挤睡一起,不要落单了。鲁诚,立即把所有斥候都收回来,今夜不用再盯了。”
“将军,蛮军骑兵大营距我军营地可就几十里地,万一当面之敌向蛮军骑兵报信怎办。”
“让他们去报,明州方向的援军今日未到,明日,至多后天就该现身了。蛮军若是知道我军钉在此地,只有两种可能。其一,是他们可能误判计划已被我大军所知,其二,我军是平双山流窜残部。若是第一种情况,他们多半会撤,撤往霄池城与其主力会师,再谋求决战。
若是第二种情况,其吃了大亏,定会是猜到是我军在平双山三次伏击了他们,势必要来报复。
时间上算起来,从土塞前往蛮军骑兵大营,一个往返得有小百里地,他们的马没咱们马匹的耐力,接到消息怎么也得是后半夜,待到敌营厘清关系,做出决断发兵来攻,怎么也该天亮了。故而明天晨昏,我军即刻北上。”
“那土塞的蛮军杀出来怎办?”卢皋道。
“咱不让他们出来。”百里燕把握十足说道。
“这不能吧,蛮军能听咱的?”卢皋怀疑道。
“当然不能,但如果今夜他们前来袭营,败退而归的话,咱们碾在后头,他们能知道咱们是追杀还是败逃。”
“这道也是。咱佯追,实则暗逃,他们还以为咱们的援兵从南边绕了过来,把他们给击溃了,准备攻打土塞。如此一来,他们的溃兵往回逃,土塞断然不敢开门。”
“正是这个道理,故而今夜各营吃饱喝足抓紧时间歇息,下半夜就该有事可干了。”
夜间情况复杂,一旦出现溃军,敌兵又追杀在后,情况不明之下,守城一方断然不敢轻易开门,咸军此时撤退北上,无疑是最为安全。
………………………………
第449章 死战突围
而与此同时,当晚后半夜,土塞遭遇联军袭击的消息,传到东南四十八里外蛮军骑兵军团大营,信使带着抢夺的咸军旗帜,送到了金雪狄骑兵军团长布纳楚手中。
布纳楚阴沉着脸,问道帐下身披金甲的二将
“贾巴尼斯、帕迪恩,是这面旗帜吗!”
一脸米黄色胡须的贾巴尼斯上前展开旗帜,那硕大的中原文赫然醒目:
“是的,与我们交战的北人,正是举着这样旗帜,用恶毒的战术打败了我们。简直难以置信,我还以为他们早已经向东逃走了,现在居然绕到可我们背后,杀了基洛斯七千多人,简直难以置信他们只有几千人!”
“这伙北人的战术与其他北人完全不同,他们根本不与我们正面交战。”帕迪恩痛诉着咸军斑斑劣迹,似乎是恶魔一样的存在:“他们装备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手弩,可以连续发射弩矢,专门击杀我们的马匹,然后用战马踩死我们的战士。
他们还在地面挖洞,用两匹套上绳索的马攻击我们,此前对付北人的办法,对他们的一点效果都没有,他们就是天上的风,始终飘忽不定!应该把他们的卵子吊起,慢慢的绞死”
帕迪恩恶毒咒骂着,军团长布纳楚冷冷说道:
“飘忽不定!飘忽不定能用几千人击败基洛斯的五万人,还如此轻易了要了七千人的命,这是飘忽不定吗!”
“军团长!”贾巴尼斯说道:“我以为,这支北人军队眼下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北人倒底有多少这样的精锐骑兵,如果只是这几千人,或许还可以剿灭,如果还有两万三万甚至五万十万,恐怕需要立即向陛下禀报此事,以便重新调整我们部署。”
“你说的很对,这确实很重要。”布纳楚端起手边放着的酒盏喝了两口,而后又继续说道:“但眼下,最重要是这支北人骑兵出现在基洛斯大军的背后,是一个意外,还是北人已经知道了我军的战略意图。谁能告诉,究竟是意外,还是北人有意而为之。”
“是意外,一定是意外!”
帕迪恩肯定道,布纳楚质疑道:
“为什么!”
“他们在野外逗留了八九日,始终无法绕过我们的防线,所以才想绕过我们的背后,北上逃往明州城。”
“贾巴尼斯,你呢,你怎么看?”布纳楚布纳楚问道。
“我认为,他们只是北人中的一个诸侯国军队,是奉命吸引我军注意,因此不太可能知道其统帅的意志。
以北人以往的秉性,他们经常出卖自己人的军队,而这支北人漫无目的的游荡在我军腹地,应该已经被他们的联军所抛弃,应该不可能知道北人正从明州向我军背后插来,如果是这样,应该立即消灭他们。
北人的援兵也许明天中午就会赶到,绝不能让这支残兵继续北逃,以防北人的援兵改道绕过基洛斯的大军,那样我们会非常被动。”
“说的没错!”布纳楚赞同道:“连夜给我消灭他们,越快越好!”
“遵命,军团长!”
贾巴尼斯接过命令,连夜点齐两万金甲重骑,天色微亮时,直扑咸军营地。而在两个多时辰前,驻扎土塞的蛮将基洛斯,率兵两万人夜袭了咸军营地。
“将军,将军!”
哨兵急促喊道,百里燕匆忙起身:
“是何情况!”
“蛮军从土塞里出来了,好多人,天黑,看不清楚!”
百里燕立身而起,掏出望远镜,翻上高头大马眺望土塞。若是用肉眼,仅靠土塞内明暗稀疏的灯火,无法察觉蛮军正在偷偷出营,借助于望远镜的视野,隐约看见成群结队的黑影,站满了土塞以南大片的空地,摸着黑,冲着营地而来。
“该死,至少有两三万人。快去,把弟兄们叫起来。”
“诺!”
本以为下午的战斗,让蛮军尝到了厉害,慑于白天的失利,晚上偷袭断然不敢大举出动。但现在看来,这已经不是偷袭,是明目张胆的要鱼死网破,已经不能单纯以中原的惯性思维,评判蛮军的行为方式。
少时,各营仓惶列阵,都还睡眼惺忪迷迷蒙蒙,一声狼嚎,让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将士们,生死存亡在此一战,杀光这些畜生,带上受伤的弟兄,即刻上马向北突围,准备应战!”
“应战!”众军齐呼,士气骤然点燃。
呜……
一声彻耳的咆哮响彻夜空,数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