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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遭遇土着部落,先礼后兵,多以粮食牲口为诱惑,然后设立据点,将之纳入归化民,不从者,再以武力征讨直到降服。
经过两千多年不断扩张,中原王朝统治力已达分封制的极限,甚至封国版图都过于强大,封国之内再分封,继而越分越小。如此往复循环,而通信落后,中原永远也走不出分封的怪圈。
当国家实力和精英阶层被大量分封,国家的技术进步被极大削弱,这也是为什么早期金雪狄人全面落后中原,而后又能全面超越的原因。他们的版图相对更小,而铁矿又极为丰富,多重因素叠加之下,中原也就落败于下风。
进入梁国已是九月下旬,抵达都城津邺是十月初二,路上走了两月半月,这还是骑马坐车的常行军速度,如果步军常行军,得需半年以上。
梁国以贸易起家,都城津邺亦建在海边,城池国模达到了惊人的围长六十里,城高五丈,与千岳山主城有的一比。
百里燕入央的消息一早传到了津邺,天子安排安泰侯姬通之子姬康,景尚公之子李懿出城相迎,一起出城迎接的还有咸国常驻梁国使节刘伯勋。
虽早有准备,但津邺城内与陔陵简直大相径庭,不免有些失望。
百里燕此前知道,曾经盛极一时的津邺城如今远逊于陔陵,乍入城中却没想差距会如此之大。
百里燕主政期间大刀阔斧规范了市政建设,将陔陵以诸如唐长安城一般,尽可能规范成一块块的坊市、街坊,但不做夜间封闭禁街。并通过局部拆迁、城区合并,兴建功能性设施等举措,在格局大体不动的前提下,加宽了道路,规范用地,创造了良好的商业环境。
反观津邺,充其量比三十年前的陔陵略好,主干道依旧狭窄,勉强能容两辆普通双轮马车并行,或是一辆普通四轮车辇,咸国四轮马车上街十分吃力。
道路两旁嘈杂的店铺与街市无序的到处开店,爆炸的商业发展又挤占了本就不大的接到,脏乱差随处可见,流民更是三五成群,乃至成群结队穿行而过,到处乞讨,乃至引发治安混乱。
陔陵商业的崛起,城西与城东庶民权贵的界限便不复存在,城西大量的平民阶层或是接受拆迁,成为城内雇主的伙计雇工,或是经营小本生意盘活生计,也有差遣后选择下乡务农的。
总之现在的陔陵几乎看不到成片的平民棚户,取而代之的无不是一栋栋拔地而起的楼宇和商铺,成为新贵和富人们争相获利的资产。
津邺也算是中原大陆首屈一指的大型商业都市,从姬康口中不难听出,这些年梁国也不断效法咸国,鼓励私有商业发展,整体有些效果的。
然百里燕看来,梁国的商业发展本质上仍是形而上学,其依旧没有摆脱贵族对市场以及资源的的基本垄断。
并不能像咸国那样逐步推行政治改革,开放中下游市场资源,调动市场和人的积极性,通过国家宏观调控和自由市场机制,合理配置资源。因此梁国的繁荣是表面上的繁荣,根本的经济结构和深层次矛盾并没有实质的变化。
此外管理和行政措施的保守,错失了利用其表面的繁荣,使之回哺农业,深化种植业向高效养殖业发展,相反表面繁荣带来的收益,都进了权贵阶层的口袋,逐步丧失了继续拓展的积极性,而民众从中没有得到多少的实惠。
入城时已是下午,根据官方安排,百里燕应下榻此前辟出的咸国公使馆。百里燕只将随扈与财货运往公使馆,看押起来,自行带着家眷去见姐姐百里燕。
津邺是天子都城,因此有个很奇特之处,各国都城与城池均以坐北朝南布局,唯有梁国都城是坐南朝北,因此权贵居所与天子宫均在城南,这大致与中国皇帝坐北朝南是一个考量。
中原地处南半球,冬季太阳在北,夏季太阳越过赤道线往南运动,北半球坐北朝南,到了南半球相应的该是坐南朝北,以正帝王之气。
而南半球坐北朝南,便有个很大的麻烦,冬天背着太阳,夏天迎着太阳,所以冬天冷的要命,夏天热的要死,为此民间能工巧匠发明出双层瓦。
利用两层瓦片间的孔隙产生空气对流的现象,在屋顶上铺上一层双层瓦,当瓦片下层气温低,而世外温度高时,既开始对流,产生送风效果。
得知百里燕的到来,姐姐百里娟极是高兴,备下了小宴款待远道而来的弟弟。
李埭与百里娟婚后夫妻是恩爱,李埭终身未再迎娶妾侍,二人共生一子一女两个孩子,长子李懿,次女李璇,二人婚后和美,在梁国传为佳话。
“景尚公”封爵出自号朝末代相国李括之后,距今也有已有六百多年历史。梁朝灭号,号朝相国李括力排众议,以半壁江上投降梁朝,后被梁朝开国天子封于景尚城,赐公爵位,是目前已知传承最久的爵位。
历代景尚公极少参与政治,但不乏人才,子弟也有从军的。其在梁国地位稳固,与姬氏关系密切,虽不参政,却也是接近核心统治阶层的权贵,在梁国也是能说的上话的贵族。
百里燕在咸国轰轰烈烈推动改革,李埭因百里娟的姐弟关系,景尚公的地位已远胜往昔,说话的份量自然也不一样。
不过李埭为人较为老实,到了李懿这代更为差劲,手握得天独厚的行政、经济资源,这些年却没经营期像样的利益集团,依然是自顾自的经营既有的生意,丝毫不知争取生存空间,如此安于现状,倒是让天子姬氏很是安心。
翌日,百里燕携咸王国书,随刘伯勋觐见新任天子姬焘,并吊唁了天子衣冠冢,献上咸国的“金印拓”。
“金印拓”是诸侯玉玺的拓片,用金子雕刻的一块方形金板,但凡天子驾崩,诸侯国必献金印拓以示臣服。
与中国古代还不太一样,古代中国历朝历代以收缴玉玺为推翻前朝的最终标志节点,当下以获取前朝玉玺金印拓象征一个王朝的终结。
“衣冠冢”则是天子身前着装置于半身样模的仪仗,而天子棺椁早于四十日前下葬,诸侯使节未及吊唁者,可向衣冠冢行拜谒礼,以表达哀思。
不过大都是形式上走的过场,真正的重头戏是天子死后新君登基。姬焘名义上已正式接过治政大权,然尚未举行登基大典。
一是天子丧期为期三月,丧期过后方能择吉日登基。于是新君登基,万国来朝,免不了要恭贺新君登基,然后是一大笔“供金”的支出。
当然,也可以不出,但后果很显然不会太好,既不给先帝脸面,又给新帝难堪,自古以来还没几个诸侯敢于这么干,哪怕是明天要造反,今天还得装孙子。为此,咸王准备了一笔供金与珍宝,说多也不多,说少也够镇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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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9章 急转直下(1)
如今百里燕好歹是天下名士,咸国大刀阔斧的变法活动日见成效,加之姬丰里外一番吹嘘,天子姬焘有着很浓的谈话兴趣,遂专门安排了一天时间,与百里燕谈咸国变法的“经验”。
与天子“喝茶谈心”本不在他计划行程之内,百里燕也没指望说教几句能让天子回心转意照搬咸国,这次谈话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浓浓的贪欲与不合理。
姬焘,或是梁国君臣显然是误解了变法的本质目的,以及国家与人的关系。单纯的认为变法强的是国库,富的是统治阶层,变的是形式,不变的是本质。基本忽视了普通人参与经济生产活动,是改变国力的本质,这次谈话最终无果而终。
结束了吊唁,百里燕多数时间都陪着姐姐说话,偶尔也携家眷在城中闲逛,一面考察商机,一面等待丧期结束新君登基。
自他634年回到中原,还不曾有如此闲空携家带口游山玩水,即便是来时路上,他更多是在马车中草拟文稿,编纂一些科技资料,忙的不停。突然空闲起来,反有些不适应。
与姬丰的商洽还在进行当中,梁国的金银矿时交付仍需等到下月,这段期间百里燕并不打算闲着,各国使团陆续抵达后,不免有外交活动,他有意更多推销些商品,赚取更多的资本以回哺永兴加速扩张。
十月初九下午,御客吊唁的使团抵达津邺,进城后兵分两路,一路去了天子宫,一路在御客“带路党”引导下直奔景尚公府。
御客总堂位于徐、卫、孙三国接壤之地,直线距离梁国要比咸国近的多,九月初便应该能赶到梁国,由于近半年间一连串烂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