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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承受不住心底的恐惧,身体一时不稳,从树上摔了下来。
他看着向他飘过来的轿子,惊恐地大叫一声:“啊~鬼啊~”
人们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着敬畏,对鬼神之事总是充满了恐惧。
他双腿在发抖,但是眼前的恐怖诡异的轿子由不得他去想这是为何。他撒开腿就朝树林外奔跑,边跑边喊:“鬼啊~鬼啊~”
一连摔了好几个跟头,但是还是跌跌撞撞地接着往外跑。
“嗯?”轿子里穿出一声冷哼。
“属下立即处理好!”轿子左边的随从恭敬地说道。
“吓唬一下就好了,留他一命。”轿子里的声音再次响起。
随从应声踏空追去。
轿子徐徐从半空中落下,跟前的随从把轿子的帘子拉开,一个中年男子从轿子里面走了出来,他慢慢地走向周老四之前待的那棵树跟前。
只见随从走到树跟前,从树的根部卸下一块树皮,树皮当中出现一个奇特的凹槽。
那随从从怀中摸出一块茶杯大小的绿玉雕刻的印章,他把印章放入树干上的凹槽中,这印章刚好与凹槽稳合。
他轻轻转动手中的印章,大树右侧两三米左右的一块空地上的泥土出现松动,那些泥土分开两旁,露出了一道延伸到地下的台阶。
那位中年男子顺着台阶往下走,走到底后是一块平地,尽头有一个诡异的山洞,像一个张开血盆大口的厉鬼。洞口的顶上雕刻着三个字“森罗殿”。
他信步走了进山洞,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一个戴着青面厉鬼面具的人见到中年男子后,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属下见过判官大人。”
中年男子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径直走向正中间石坐,缓缓地坐了下来。
“龙脉图呢?”他淡淡地问道。
“属下有负判官大人重托,请大人责罚。”面具男子双膝同时下跪,双手伏着地,额头紧紧贴着地面。
“青面,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杀人。但是并不代表我不会杀人。”那人右手中指与食指并拢在一起,轻轻地按着他的太阳穴,他的语气已经让面具男子感觉到无比的冰冷。
“这么多人居然连一个小小的岳剑柏都解决不了。你最好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判官大人,岳剑柏虽然发动浴血神龙功,但属下等人已经将其击溃。龙脉图唾手可得,可是发生了变故。出现了一条九爪五彩神龙,所以属下等人……”
“哦?”中年人嘴角泛起一丝颇感兴趣的笑容,语气也稍微显得一丝温和。
“你确定是九爪?”紧接着他又悠悠地问道。
“那条龙比轩辕铭的羲翊大一倍有余,全身焕发出五色的光芒。的确是九爪龙。”面具男子十分肯定的说道,又把当时发生的一幕幕讲述出来。
“九爪龙啊,难道是轩辕辟炁?如果是他,那么……真是天大的好事啊!”那男子感慨地说道。
他左手轻轻捻弄着下巴的胡须,喃喃自语:“九爪五彩神龙再现世间,我大宋王朝必定风雨飘零,荣光不再……《武穆纪要》最后的这段话,果真有那么点意思。”
“你是说九爪神龙是因为吸吮了这个叫叶风的人的血才得以现世?”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开口问道。
“是的,当时叶风被黑姑娘击中手臂,造成重伤,血染那块玉佩,九爪神龙才破玉而出。”
“那个叫叶风的小子又是什么来头?”
“听说是海外归子,也是他,陆渐鸿才屡次失败,龙脉图才落入岳剑柏手中。”
“唔……”中年男子沉凝了一番,从怀中摸出一本小册子,翻开其中一页,那一页就是一个朱砂写的名字。
他轻轻撕去这一页,又暗自说道,“龙脉图不可失,看来……得动一动这颗棋子了。”
“对了,小黑和小白呢?”他转身望向面具男子问道。
“白姑娘与陆渐鸿还在临海城等待下一步的指示,黑姑娘她……”
那中年男子叹了口气“她还是放不下啊……”
“青面,你去临海城,叫陆渐鸿去北蒙,配合纪倾城行动。你和小白好好的跟那个叶风玩玩,我突然对他很有兴趣了……”
“判官大人,据我们的人调查得知,那条九爪神龙已经离开了临海城,我们不如直接杀了那小子?”面具男子建议道。
“不不不不~杀他容易,但是我们后面的计划也许还能用到这小子呢~此事,我自有安排,你就不要妄自动手了,跟他玩玩就好了!”
“是!属下遵命!”
………………………………
第15章 不速之客
岳家上下布满素镐,大堂正中央停放着三具棺材,灵堂布置得庄严肃穆,祭台上摆放着一些祭品和三块灵牌,正中灵牌上写着“故大宋明威将军岳公剑柏之灵祚”,旁边分别是岳剑柏之母于氏和妻江氏的灵牌。
祭台左右两边各放着一个纸扎阁楼,阁楼两边分别挂着挽联“灵魂驾鹤去,正气乘风来”、“良操美德千秋在,高节亮风万古存”。
岳剑梳穿着麻衣孝服跪在左边,她脸色苍白,双眼已经没有往昔的神采。
岳天燝和岳天煜则是跪在她边上低泣,丫鬟家仆们着白色素装分列两旁,静静地分别向前来祭吊的宾客回礼。
叶风上了柱香,暗自对着岳剑柏的灵牌说道:“岳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不负你对我的重托!”
“岳姑娘,还请节哀。”他走到岳剑梳身边,安慰地对她说。
岳剑梳没有丝毫反应,眼神也漂浮不定,仿佛置身于一个空白的世界。
“我三岁那年……”她的话语已经没有往昔的灵动,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对谁所说。
“森罗殿攻入皇宫,父亲随大伯勤王,死于森罗殿之手。父亲就这样静静躺在我面前,我哭着喊着。”
“我说,爹,你怎么了,你还要教剑梳功夫呢?爹啊,你快起来啊……”
“我父亲没有回应,我就对母亲说,娘,爹爹怎么了,爹怎么不理剑梳啊,剑梳很乖,很听话啊……”
岳剑梳眼睛微微地闭上,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她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她左手无名指摸去眼角的那滴泪,继续开了口。
“那时候没有人回应我,哥哥轻轻地抱着我。他跟我说,剑梳不要哭,爹爹是为国捐躯。爹爹是大英雄,我们要以爹为荣,我们岳家的人,从来都不曾变得脆弱,可以流血,就是不能流泪。”
“还有你们!”岳剑梳突然睁开双眼,把头转向岳天燝岳天煜两兄弟,语气突然变得十分严厉。
“天燝、天煜,不要哭!你们要一直记着,我们岳家人只能流血,不能流泪!”
岳天燝岳天煜两兄弟抹去眼角的泪水,诧异地看着岳剑梳,这还是他们印象中的姑姑么?
这时走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头发梳得十分整齐,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显得经历过不少沧桑。
他身后便是叶风曾经打过交道的刘天明、曲澜勋等人,还有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
众人开始祭拜之后,那老人走到岳剑梳面前,安慰地说道:“岳姑娘还请节哀顺变。”
“门大人有心了。”岳剑梳的目光似乎不再那么空洞,刚才的那番话对着两个孩子所说,也是对自己说的。
“不知岳姑娘有何打算?”门大人开口问道。
“临海城我们已经无心再留下,停灵三日之期一过,剑梳便带家母和与兄嫂回汤阴安葬。侄儿年幼,自是回本家接受家族司学。”
“应该的,应该的。”门大人十分谅解地说道,接着又迟疑了一会,开口说道,“既然岳将军已经故去,那陆家灭门一案之中关于陆渐鸿是森罗殿无影鬼卒之事就理应交予我知府衙门处理。那关于证物龙……”
“咳……咳……”门大人旁边的年轻人突然左手握拳放在嘴唇处,似乎他感染了风寒似的。
门大人被这咳嗽声打乱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继续说道:“关于证物天山垂钓图,也麻烦岳姑娘交予老夫。”
岳剑梳还没有回应,叶风却皱了皱眉头。
这位门大人被咳嗽打断前说的证物可不是天山垂钓图,是一个龙字,难道他准备说龙脉图?
可是天山垂钓图是龙脉图就只有自己和岳剑柏还有森罗殿知道,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