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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照片轻轻坐到地上。
“那你赶快买个蛋糕陪她过生日啊,还坐在这里做什么?”蓝初悦边说边去拉他的手试图把他拉起来。
“不用了,再也没机会了。”他全身散发出一种绝望到极致的悲伤,脸上却在肆意张扬的笑。
蓝初悦第一次见到顾冷寒的笑,却是这么绝望悲伤,他的笑让她心痛,她静静陪他坐下,“说出来吧,你会好受些。”
顾冷寒把手中的照片翻过来,指腹轻轻摩挲着,眼光恬淡柔和,表情少了些冷漠,似乎是多了些幸福的感觉。
好安静,一直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顾冷寒的目光扫过眼前执着倔强的女孩,叹息着开口,打破沉默。
“从小,我就知道,我和别的小孩不一样。我的爸爸是做大事的人,没有时间陪我,而且为了安全考虑,我也不可以像别的小孩一样,想去哪就去哪。我只能尽量减少外出,和妈妈在家里呆着。
我的妈妈曾经是音乐老师,她真的很有音乐天分,可是为了我她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妈妈是一个很温柔典雅的人,她会很多种乐器,歌唱的也很好听,每次我们在家无聊的时候,她就会教我弹钢琴,拉小提琴。
我们的日子过得简单充实,和妈妈一起练琴的时候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那时候四周都是安静的,似乎全世界只剩下了我和妈妈,柔和的音乐包围着我们,妈妈每次都在细数我的进步,用一种欣慰却又骄傲的眼神看着我。
妈妈最喜欢的是钢琴,而我最喜欢的其实是小提琴,因为妈妈喜欢,我便一直练习钢琴,试图做到最好。每当我不知疲倦弹琴的时候,妈妈总会轻轻站到我身边说:“寒儿,妈妈知道你很努力,但是你要记得,妈妈最希望你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妈妈其实一直都知道,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一个小提琴家,可是她觉得我有学钢琴的天分,所以才教我钢琴。后来,一切都证明,幸好妈妈有教我钢琴,不然我连可以寄托感情的地方都没有。
那一天是我的七岁生日,我第一次向妈妈提出要求,说我想去游乐园玩。妈妈答应了,我们很高兴的出门了,我记得那天妈妈穿的特别美,水蓝色的连衣裙在轻风中微荡,像极了天上的仙女,妈妈浅笑着,牵着我的手走出了家门。
我们出门后没多久就被绑架了,那群畜生竟当着我的面把妈妈强暴了。我大声哭着要他们住手,可是根本没有人听,他们疯狂的折磨着妈妈,妈妈不住的反抗,却从未掉下过眼泪。
他们走后,妈妈遍体鳞伤的爬到我身边,她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轻柔的擦干我眼角的泪水,浅笑着对我说:“寒儿,不要哭,记住你是男子汉,可以流血却不能流泪!”
妈妈的声音很坚定,而我却还是忍不住流泪。
后来,爸爸的人来救我们了,那帮畜生企图把我们当人质威胁爸爸。那时,我记得妈妈对我说:“寒儿,爸爸是做大事的人,我们不可以让他为难。”
妈妈和那群畜生谈判,要他们放我离开,她留下做人质,不然就带着我一起死。死亡的方法有很多种,他们防不过来,只有同意妈妈的要求。
我刚走出那幢废弃的大楼,妈妈就从楼上掉了下来,她的血溅在我的脸上,鲜红刺目。那一刻,我忘记了该怎么呼吸,只看到水蓝色的裙子在我眼前飘荡……
我好像失去的流泪的功能,眼中竟然没有一滴泪。之后的一年里,我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每天都只是不停地练琴,我想让妈妈知道,寒儿现在钢琴弹的真的很棒。
再后来,他们出现了,我觉得我的生命里又有了阳光,可是我竟然不知道,这又是命运跟我开的有一个玩笑……”
顾冷寒的声音停住了,自始至终他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平静的似乎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此刻,他似乎还沉浸在回忆里。
一股混合了浓浓的哀伤,淡淡的忧郁和无尽的绝望的情感,渗入了他俊美的脸上,看起来如此脆弱无助。
蓝初悦靠近他,小手坚定地握住那双微微颤抖的大手,想要传递一点力量过去。那时的顾冷寒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啊,看着最亲爱的妈妈受人****最后死在眼前,他该是多美的悲伤与绝望。
顾冷寒把记忆抽离,看着身边泪流满面的女孩,语气中略含讥诮:“真羡慕你,还可以流泪,是在可怜我吗?”
蓝初悦放开手,擦掉脸上的泪,“顾冷寒你这不是在伤害我,而是在加倍的伤害你自己!你难过就哭出来啊,干嘛那么压抑着自己!”
顾冷寒又泛起苦涩的微笑,自嘲的说:“我都没有眼泪了,要怎么哭。”
“你……”蓝初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劝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痛苦中沉浮。
“别说话,让我抱你一会儿可以吗?一下就好。”顾冷寒的声音中有浓浓的乞求,颤抖的声音敲打着蓝初悦的心。
女孩拉起他,伸开双手狠狠的抱住了他。顾冷寒有一瞬的惊愕,随即也抱住了蓝初悦,像要把她揉入骨血一般,狠狠抱住。
他温热的呼吸和压抑着伤痛的话语似乎还在蓝初悦的耳边回荡,他颀长清瘦的身躯在她的怀抱里微微颤抖。
第一次,她这么心疼一个人。
第一次,她这么想走进一个人的世界。
同样还是第一次,她为别人的故事哭的如此痛彻心扉!
顾冷寒把脸埋在她的肩头,这一刻他感觉如此的踏实,又是多久没睡过了,此刻他竟然想在她的怀抱里安睡。
他们静静的拥抱着,谁也没有注意地上横躺的手机以及渐渐黑了的天。
时间不知道是过去了多久,蓝初悦抱着顾冷寒静静的站着,耳边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似是睡着了,“顾冷寒你累了吗?我们去沙发那边坐好不好?”
顾冷寒把蓝初悦推离,掩去神色,“最近有点失眠,我没事了。”
蓝初悦坐在沙发上,又让顾冷寒躺下,把头枕在她的腿上。他的头发有一股芦荟的清香,淡淡的,很好闻,她一低头就可以闻到。
“你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去?”她的声音有点紧张,第一次有男生跟她有这么近的接触。
顾冷寒没有挣扎,一直顺从着蓝初悦的安排,在她身上他能感觉到一丝温暖与轻松,“就想一个人在这边安静一会儿。”
男子安静的躺在他怀中,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的脸,却能听到他清浅的呼吸,她的心竟不由自主的砰砰乱跳。
“刚刚的故事,你没有讲完对不对?”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更多的是关心。
“我不想再讲了,以后如果有机会再告诉你吧。”夜色中的顾冷寒似乎卸下了所有的防备,把自己的心事全部摊放在黑暗里,可是太暗了,依旧没有人看得到。
“嗯,其实你不应该什么事都一个人扛的,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虽然我可能解决不了,但是可以倾听啊。”蓝初悦温软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穿透了他心底最软弱的角落。
笨蛋,你怎么可能懂得我的痛呢?他的心里似有万千根针在扎,细微的疼痛来的那么真实却总也找不到伤口。没有伤口的伤该怎样治愈呢?或许就让他痛一辈子吧,也好能一辈子记住那个永远不可饶恕的错误。
“你是笨蛋吧,你难道不害怕我是坏人吗?”顾冷寒的声音里多了些温度,有些话讲出来好多了,毕竟一个人的秘密是最折磨人的。
蓝初悦起身打开灯,暖黄色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办公室。
她凝视着顾冷寒,“我从你的眼中看出,你不是坏人。”她的声音自信且笃定,是一种盲目的信任。
“笨蛋,你太天真了。以后要离我远点,不要像今晚这样了。”
“为什么?”蓝初悦狐疑的问。“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为什么还要离你远点?”
顾冷寒似乎生气了,眸光几乎要喷出火来,“朋友?我从来都不需要!我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所以你最好听我的话,离我越远越好!”
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顾冷寒喊得很大声,一抹痛苦的神色从他眼中一闪而逝,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蓝初悦水眸闪过受伤的神色,有惊愕,有伤痛,有不解。
明明和他就不熟干嘛要这么关心人家,现在好了,人家根本都不稀罕。
“顾冷寒,我会离你远远的,你我从此形同陌路!”声音中透着决绝,冰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