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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凤唯有苦笑。
君不见继续道:“事实上无论你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而作出如此愚蠢的举动,也早就该死了。世间根本容不下你这样的人,你这样的人早已死了;我雅阁更不会允许你这样的存在,你这样的存在也早已死了。”
他虽仍淡淡笑着,说出的话却如一把把唐刀直插赵子凤心脏,赵子凤面色变得很难看。
然而赵子凤却清楚记得当天自己倒下之前正是这头戴高冠的古朴男子化身为一条苍龙,吞噬了漫天箭雨。
君不见身子一转,留给赵子凤一个古朴的背影。
他们此时正在雅阁的最高一层,第九层楼之上,这样的高度足矣俯瞰整座长安城。
君不见正背负双手俯瞰长安,他说道:“最近长安城里出现了一个疯狂的小姑娘,她每天都像个疯子般辗转于城市的各个角落,你可知这位小姑娘在干嘛?”
“不知道。”赵子凤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心想就算我该死,你也没必要给我讲故事提问题吧。
“这位小姑娘在找人,她在这最近七八天里几乎翻遍了长安城。人们便问她,‘姑娘你所找之人样貌为何?’,这小姑娘却道‘他是个白痴,他是天底下最笨的白痴,他是个只知道蹭吃蹭喝又时常欺骗别人的王八蛋!’”
赵子凤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君不见继续道:“路人便说‘这样的人听起来也着实讨打,姑娘为何还苦苦寻他?’,那小姑娘却哽咽道‘只因我是他唯一的朋友,若是我不寻他,这世间便没有人会关心他的身死。’”
赵子凤心头一震,想要挣扎着起身,可他未离开床榻半分,剧痛便使他冷汗巨流,某些伤口处鲜血又染红了纱布。
他着急道:“那小姑娘可是青衣青裙?”
“正是。”
赵子凤几乎疯了,大叫道:“后来呢?她去哪了?她怎样了?”
他知道那个小姑娘就是青鸾。青鸾竟如此关心自己,他只觉得心如刀绞,后悔万分。
只可惜君不见却话锋一转,不管大叫的赵子凤,继续望着楼下的建筑,行人,道:“这位小姑娘虽重情重义,但最令人稀奇的却不是这件事。”
赵子凤脑子里只有青鸾,但他见这个古朴的高冠男子无心再提此事,他也不好发作,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
“本届春闱的状元郎,竟然带着丽国坊的某位小姑娘竟也在翻天覆地的找人。”
赵子凤心头又是一震,又想挣扎起身,剧痛再出,鲜血再流。
这两人莫不是柳盼盼和郑余庆?
赵子凤心头一暖,竟险些流出热泪,他更加后悔,他发现自己这次的举动确实连白痴都不如。
他大声道:“君先生,求您告诉我这些人现在怎么样了!他们或许是我的朋友!”
君不见转过身来,看到赵子凤身上被鲜血染红的白色纱布,淡淡笑了笑,说道:“我一直想不通像你这样的人究竟为何还能活下来,老二和老三为何如此着急竟破了我立下的规矩求我救你。”
赵子凤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觉得眼前的高冠男子思维实在太过跳跃。
但他却没有半点不满,就连他自己也感到奇怪,这古朴男子虽说话刻薄,但他身上所流露出的气质却如此古朴令人亲近,使人信服,就像是面对一位德艺双馨的夫子,无论他怎么骂你,你都不会生气,只有佩服和顺从。
只因这种人无论外表如何,他的内心确是比任何人都要善良正直。
君不见又笑了笑,然后便迈开步子走远了,赵子凤只觉得他只走出了两三步,却眨眼间没了他的身影。
重重布帘仍在随风而动,楼下的长街上依稀传来人声,空旷的屋子里除了赵子凤所趟的床之后并无他物。
静,寂静。
他忽然觉得活着真好,赵子凤露出一个苦笑。
这时却传来了几阵脚步声,约莫是四五个人走了进来。
然后赵子凤便看到了五个人,这五个人都是他的朋友。
当先进来的是歌徘徊和舞凌乱,这两位老哥脸上也尽是苦笑。
接着是骑驴的书生郑余庆,他身旁是一身宝石蓝衫的柳盼盼。
走在最后的是一身青色的青鸾,她微嘟着嘴。
他们看到赵子凤之后五个人同时开口说话。
“赵凤阁下”,“赵凤小哥”,“背刀的”,“王八蛋”,“白痴”……
五道声音同时响起,但赵子凤却听得十分清楚。
他的眼眶竟湿了,面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赵凤阁下,你终于醒了。”歌徘徊也苦笑道。
“惭愧惭愧,实在抱歉得很,歌爷舞爷。”
他们两人微微摇头。
郑余庆一身华服,精气神十足,但面容依旧平静骄傲,他道:“背刀的,你几时变成粽子了?”
赵子凤想起君不见先前的话语,微笑赞叹道:“恭喜啊状元郎!骑驴的,你果然有两把刷子!”
郑余庆只是微笑。
接下来柳盼盼和青鸾却同时白了赵子凤一眼,但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对方,再朝赵子凤投去疑问的目光,显然是在问:“这姑娘是谁?”
歌徘徊舞凌乱和郑余庆都微笑不语,也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
赵子凤只觉得这辈子从未如此尬尴过,他厚着脸皮道:“实在报歉得很,让两位姑娘劳心了。”
盼盼高声道:“你有什么事情想不开,非要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
青鸾疯找赵子凤时脑子里全是他,现在见到了赵子凤她却嗔怒道:“大白痴!”
盼盼瞪了一眼青鸾,娇声道:“他虽有时候做的事傻了些,却还不是大白痴。”她叫赵子凤时不是王八蛋就是混蛋,眼下青鸾只叫了声大白痴盼盼便不爽了,搞得郑余庆连连摇头。
青鸾望着盼盼,解释道:“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如果你了解他的话一定会同意我说的话。”
盼盼听这话蹙眉冷笑道:“这个王八蛋从小就吃我的喝我的,我不了解他只怕这世上已没有人能了解他了。”
青鸾美眸震惊望向赵子凤,她想不到这家伙竟从小便开始蹭吃蹭喝,但她却平静道:“只可惜现在他吃的是我做的菜,住的也是我的院子,我岂非更加了解他。”
盼盼快步走到床边,指着赵子凤鼻子道:“她说的是真的?”
赵子凤无辜点头,盼盼气得直跺脚,咒骂道:“王八蛋,我岂非养不起你么,为何要吃她的住她的?你们是什么关系?”
盼盼很生气,就要习惯性地去捏赵子凤的脸。
青鸾却冷冷道:“你看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你还肯对他下手么?”
盼盼立刻又缩回了小手,只直勾勾的盯着赵子凤。
而青鸾也在一边嗔怒地望着他。
赵子凤赶紧转移话题道:“歌爷,是你找的那位君先生救的我么?”
歌徘徊微笑道:“这世间除了我大哥之外我想不到第二个能救你的。”
“那位君先生是你大哥?”
“正是,我们三人情同手足,生死与共。”他搂过舞凌乱的肩膀。
舞凌乱道:“我大哥虽古板了些,心肠确是极好的。当时听到我们说雅阁中有人摘下了俊王的令牌之后,他便立刻冲向了王府的方向。只可惜他还是慢了些,你还是变成了刺猬。”
赵子凤苦笑道:“若不是君先生赶到,我岂止变刺猬,恐怕现在已到了奈何桥。”
歌徘徊微笑道:“你身中数十箭,全身都是血窟窿,若不是我大哥日日夜夜为你疗伤,恐怕你也已经是只死刺猬了。”
青鸾和盼盼闻言,都极为震惊,他们都倒吸一口凉气。
赵子凤道:“真是多亏了君先生,可雅阁中的规矩……”
歌徘徊微笑道:“规矩有时候还是可以破的,否则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说是不是,状元爷。”他微笑看着郑余庆。
郑余庆微微点头,道:“不守规矩不成方圆,可若是一味墨守成规,只会使人固步自封不能进步,到时恐怕人危矣国危矣。”
赵子凤挖苦道:“这骑驴的就是酸,讲大道理谁都讲不过他,怪不得他能考上状元。”
郑余庆摇头不语。
他继续问道:“那位君先生也是雅阁中人么?”
舞凌乱笑道:“这间雅阁的主人便是大哥,我们所在的房间,便是雅阁的第九层楼,要知道就连我和老二一年中也来不了几次,更别提他人了。这次可真是沾了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