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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缺口约摸两里地的地方,是这个条河流由缓转急的入口,正是从那里开始,水势落差逐渐增大,河流也越发湍急。
就在这个地方,河流的正中央有一块巨大的礁石,礁石在水下的体积不小,故而能不被冲走,但是离水面较近的部分却堪堪只能站住一个人,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能看出那有一块石头。
杜洪远远低估了怪大叔对他的考验,首先想要游到河中央就是个不小的挑战,当然这只是开胃菜而已。这条河流,暗流无数,从各个方向袭来的冲击力会让游在其中的人身不由己地偏离方向,稍不注意就会被卷入暗流漩涡,杜洪便吃够了这些漩涡的苦头。
好不容易爬上那块礁石,更大的挑战来了。就算站在那块礁石上,也只有肩膀以上的部分能够露出水面,意思就是想要站在上面是根本不可能的。水流的冲击和水的浮力相互作用之下,直接就会被冲走,除非一直不停地游动,保持着相对的运动,然而那样的话,还出个屁的刀啊。
杜洪浑身湿漉漉地,颓废地坐在岸边,心里纳闷儿着当年大叔到底是怎么做到这种变态的修炼的。那水流如此湍急,怎么可能在石头上站立呢。杜洪冥思苦想,抓耳挠腮,还是一筹莫展。
就在这时,火堆旁微眯着双眼的大叔也在观察着杜洪。他大概能猜到杜洪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在想他当年是怎么想到跑到那里去修炼的而已。
想到这,怪大叔嘴角也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当年他初次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那块礁石站在上面还是有一半的身子能露出水面的,要不然那个时候他修为尚浅,怎么能做到那个程度呢。当时他为了站到上面,可是吃尽了苦头。至于所谓的劈石头修炼,完全就是意外。当时他倔脾气犯了,发现了那块石头之后非要爬上去,只是爬的过程中,当时的河流里时常有被冲下来的石头,砸得他七晕八素,他一发狠就要用剑将之劈碎。没想到一番斗争之后,他猛然间发现自己的武功竟然精进了很多,这才顺着这个方法进行修炼。
不得不说,武道一途,悟性机缘缺一不可。倘若是正常人,却对不会如他一般非要到河中央的暗礁上看看风景,也就不会发现这样的修炼方法进而武道精进,真的只能说是造化。
只是出乎大叔意料的是,这么多年过去,大概河道已经冲刷地差不多了,河里已经看不到什么夹杂着泥土冲下来的石头,水位也上涨了不少,他粗略地看了看,想要在上面站定,除非杜洪摸到武境小成的门槛同时能对气境有更深入的了解,才能成功,否则恐怕这个修炼就只能提前作废了。大叔考虑着要不要告诉杜洪这些,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沉思了一会儿,大叔缓缓开口。
“你记不记得,我曾经告诉你的武道四境界?”
杜洪神色一凛,知晓师父这是要指点他了,严肃道:“当然记得,师父说过,炼体境打磨筋骨皮肉,使感知敏锐,气血通畅,内力运转自如,身如璞玉浑然天成则炼体大成。炼武境,研习招式功法,各种发力技巧,一招一式秒到毫巅为小成,以无招为有招则大成。炼气境,感悟天地契机,通晓自身,以心御力,以力御气。直至大成者,以气御天地之威。至于神境者,玄玄然不可说。”
杜洪竟然一字不落地将之前大叔讲述给他的武道四境真意复述了一遍,听得大叔一脸黑线。大叔讲得四境与千面的四境似乎有所区别,但大体上是相同的。每一个武者对于各自武道的理解都是不一样的,各自有各自的江湖,各自有各自的武道,没有统一的标准其实很正常。
大叔无语地拍了下杜洪顺着话语有些摇晃起来趋势的脑袋,一脸黑线地说:“背下来有屁用,要有自己的理解懂吗?”
杜洪傻笑着摸了摸后脑勺,“师父你不是说我还没到到那一步吗?”
“你就不会自己走快点吗?真是,气得我都不想跟你说话了。”
“别啊,师父。弟子知错了。”
“听好了。所谓武境,重在对各种力量方式理解以及运用。这些力量不仅仅是指武者自身的蛮力,包括更高境界的力,更多形式的力,比如水,它的冲击力,浮力,你要去找这些力量中间的平衡点,才能在那块石头上立足,换言之,才算是有了资格在江湖上立足,否则便如那些被冲走的泥沙,不过是江湖里微不足道的尘埃罢了。”
“可是师父,要是没有平衡点怎么办?”
大叔一脚揣在杜洪屁股上,“滚出去找,找不到,找不到你就自己给我造一个。我管你去死,要不然我帮你修炼得了,真是,气死我了。”
大叔吹胡子瞪眼的样子不知为何让杜洪感觉很亲切,也很熟悉,好像在哪个地方见到过。
有些无厘头地摸了摸脑袋,又想不出这种似曾相识的原因,只得往河边走去,想要再次尝试去站立在那块礁石上。
大河湍急,激流勇进,更为艰难。杜洪一次次地游到中央,刚刚想要站到礁石上,便会被再度冲走。一次次尝试,失败,再尝试,再失败。
他眼里露出坚毅地神色,就在他从下游爬上岸刚刚走回出发点的时候,大叔站在河边。
“你可以顺便再感受一下,那块礁石的意志,想象一下,那块石头就是你手中的刀。”
大叔说完,噗通一声跃进水里,身形如同一叶扁舟,随波逐流,却几乎笔直地朝着礁石游去。
轻飘飘地一般浮沉在那块礁石上,如同脚踩彩云的仙人。
只见他抽出千钧长刀,面相大河,缓缓一刀。
仿佛世界静止一般,大河分成了两条。而后瞬间合拢,仿佛刚才那一幕不曾出现。
………………………………
一百二十八、金陵杂记
张春明游走在金陵城内,漫无目的。时而街边买些零食小吃,与身后的小朱缓缓地吃着时而驻足,观看那些杂耍的艺人,刀枪棍棒,喷火戏猴,看到精彩处忍不住拍手叫好,扔下几枚铜钱,看到失误处也会流氓哨吹嘘几声,闹得艺人满脸羞红。不像个游走江湖的侠客,更像个出门游玩儿的富家郎。
或许少年生活,本该如此,只是接触了一些复杂的事情之后,连带着人的心态和性格也开始改变。说起来十六七岁的年纪,确实是人最喜欢玩乐的时候,也是在这种时候,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开始建立。
俗话说,观世界而后有世界观。在初步的接触这个世界之后,了解一些东西,才会去思考自己的本心。
扯远了。
今天张春明的任务,就是要扮演一个富家公子,带着自己的小丫鬟在城中游玩儿。不求别的,只求能花掉最少钱,让人以为他的身份就是一个富家郎。当然,他的脸是经过镰刀做过调整的,虽然谈不上与之前判若两人,但是只要不认真看,还是看不出来的。甚至于他身后的小朱,也被镰刀好好地打扮了一番。不打扮还不觉得,这换了一身水绿色的衣衫,抹上一些胭脂水粉,画画眉毛,小丫头就有了七分俊俏,三分灵动。至于镰刀为什么会画女人妆,张春明追问了半天,镰刀支支吾吾搪塞了半天,最后也没能知道。
总之就目前来看,镰刀就像是一个全能小子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择在泯仇酒家挑中他。
这次出来,镰刀也来了,只是远远地跟着他们在后面注意相关可疑的人,并没有结伴同行,这也是镰刀提出来的。虽然真正知道镰刀身份的人并不多,但还是小心为妙。
正在闲逛间,拥挤的忽然围拢了一大群人,不少好事者一边问着怎么回事一边朝那边跑去,生怕错过了什么热闹。
张春明本来是不想去凑这个热闹的,毕竟他现在一身麻烦,万一出点什么意外再惹些事情就不好了。
只是小朱一直抻着脖子往那边望,看样子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张春明无奈一笑,拉过小朱的手,像一条游鱼一般穿过人群,进到了内圈。
围观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发现两个人已经挤过去了,心里嘀咕了几句见鬼了,而后继续伸长了脖子往里面望。
钻到里面之后,张春明才发现中间站着两个人。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十七八岁少年,一个醉眼朦胧,怀里抱着一柄长剑的中年男子。
那少年长相十分普通,涨红了脸,手里竟然拿着一把菜刀,指着中年男子的手隐约有些颤抖,看样子十分气愤。
中年男子目光游离,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