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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淼的尸体第二天就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商队郭家暗卫带走了。张春明等人也不知道真假,只是见来的人掏出一块令牌,郭家所属的所有人都跪下,不信也只得信了。
夏衫儿等人都以为张春明被郭淼的死打击到了伤心至极,其实不然。在他心里其实很难界定郭淼是个怎么样的人,虽然郭淼在十余天的相处中显得十分真诚,表现了令他们受宠若惊的看重与堪称推心置腹的信任,却让张春明在无形中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甚至于连他的死,都让人感觉极不真实。
当然,若说一点感觉都没有,那肯定是假的。毕竟是一个相处了十余天的人,观感也不坏,纵然称不上好兄弟,但是普通朋友的关系肯定是有的。只是关系的不够深入,加之强烈的不真实感,一时间让张春明无所适从。
或者也应该伤心一下以示哀悼?张春明试着在眼角挤出点泪水来,挤得自己很想笑。
郭淼的意外死亡固然出乎意料,但是更麻烦的是他留下的一堆事情。
那些自称郭家暗卫的人来的时候曾经与他们有过一次对话,虽然称不上友善但也透露了许多有用的信息。比如竟然连郭家本家势力都知道张春明杜洪二人地存在,又比如他们说得,在郭焱得手后便会散布消息,引天下觊觎洗剑录的人对郭焱出手,为郭淼报仇。
那些人说得轻描淡写,张春明听得毛骨悚然,这或者就是郭淼的后手,甚至有可能他本就等着郭焱来夺取洗剑录,而后散布消息借助天下人的手来除去这个同父异母,争夺权力的哥哥。权力和财富的诱惑竟然已经大到令人不顾家族的地步,张春明不信郭淼没有考虑过一旦消息流传出去后对郭家整体的影响,或者这个十大商行之一会为此覆灭也说不一定。但是他还是如此做了,以至于意外丢掉了性命他本来笃定郭焱摄于父亲的压力不敢真的杀了他的。
或者郭淼另有安排,但是他到底想要什么?张春明心里做出了另一个猜测,他只是单纯地不愿意去承认竟然会有人冷漠到这种地步。
张春明的这种思绪一直在蔓延,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念头。他甚至要认为郭淼没有死,但是他亲眼看见那把匕首完全没入郭淼左胸,亲身感受着郭淼的气息慢慢消散,他确确实实真的死掉了。
想了半天,张春明感到以自己如今的水平根本想不通很多东西,或者师父能知道?他忽然很想念老头子,很想知道如果老头子是自己会怎么想怎么做。
杜洪骑着马过来,轻身一跃,跳到了并不是很宽的马车顶棚,落得有些重,马车里的人掀起帘子看了看,还不知道车顶多了个人。
一个小坛子,里面装的必然是酒。自从郭淼死后这些东西光明正大的冒了出来,在此之前郭淼明令赶路不许饮酒,怕误事。但是行走江湖的人哪有几个不好这口的,所以那些护卫、镖师大都用些小手段夹带了数量不多的酒,无人时伺机来上一口解解馋。因为数量不多,离下一座可供补给的城池又还有两三天路程,所以持有者都宝贝的紧,也不知道杜洪从哪儿弄来的。
二人也不多说话,拍开封泥就喝起来。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小坛子就见了底。
酒喝完了,二人也不说话,就这么躺在车顶晒太阳,看四周毫无新意的草木山色,看天边南归的大雁,看或骑马或步行的护卫们交头接耳,看一些年岁比较大的家仆一脸悲戚。
张春明这才反应过来,他自从下山以后还没真正的好好去看看这些江湖中的人和物,一直被这样那样的事情缠身,追索、厮杀、考虑各种阴谋,真正停下来好好的快快乐乐的活一把的时候,还没有过。他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被一只隐没在黑暗中的巨手推动着,自愿或者不情愿的卷入一桩桩恩怨。
见识了凶恶的巨蟒、堕落的官员、惨烈的战场、悍匪、豪商、高手一个个的登台又下场,却不知道自己在这样的巨大漩涡中到底该处于一种什么样的位置和心态,或者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要杀人?为了报仇。为了什么要与吴勾暗鬼争斗?为了钱财和忠诚。
为了什么要变强?为了前面所说的理由,还有更多没有出现的理由。
但是他现在看着那些庸庸碌碌的护卫,想到就算没有高强的武功,精妙的剑法,这些人还是在努力地活着,有开心也有失落。
他的心境有些动摇了,随即又把这样不利的情绪压下来。又转而想到夏衫儿,这是一个奇怪的女子,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她是有大背景的人,却放着安逸的生活不过跑来跟他们这些无名小卒吃苦受累,图个什么?手中的青纹剑?肯定不是的,夏衫儿毕竟是六扇门的人,连老头子这样的山野村夫都能拿出两把名剑装装门面,六扇门中还会缺这东西?夏衫儿心里有什么故事有什么理由,他猜不到。
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但他毕竟是豁达乐观的人,或者说没心没肺,想不出来就不再去纠结。放空了心思,昏昏欲睡。
这些疑问终究会有解答,所有的真相也会浮出水面,他毕竟还年轻,所需要的不过是等待和经历。
还有,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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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何去何从
洗剑录现世。
无数匹报信快马奔行在九州大地,送去这个沉寂了二十年的消息。许多消息灵通的茶馆、酒肆、青楼,许多人压低声音在说着洗剑录的相关消息。绝世武功、惊天宝藏、富可敌国之类的词语刺激了一个又一个自恃实力不弱的人,这江湖看起来仍旧平静,只是这平静的表面下酝酿着一场惊天海浪。
郭家,郭氏商行,无疑是一些“绝密”消息的核心,倘若是实力更强一些的,还会知道一个名叫郭焱的人。
在豫州境内,暗鬼还没来得及从完成任务中轻松起来。他右手缠着厚厚的绷带,面色发白,看来虚弱无比。自己的内力造成的伤害实际上比被人用同等力道打一掌还要严重,手也被张春明的一剑绞伤,他如今实力大降。
身为杀手哪能没有仇敌,所以暗鬼精心给自己化了妆,称不上多么高深的易容,但至少乍一看不会被认出来。他现在正在一家小酒馆喝酒,往日任务得来的赏金全都花在了酒和肉上,这次也不例外。
他的师父,也就是把他养大的老头子,去世之前曾经告诫过他,一个杀手不能染上什么瘾,否则就会有弱点,一旦有了弱点,就会死。
他不在乎死,他除了喝酒便在没有什么追求,没有任务的日子里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酒鬼。整日浑浑噩噩的,不明白自己整日的生活,也没有想过自己要一个怎样的结局。
结局很快就来了。
他跌跌撞撞地往自己破旧的瓦房走去,一座不大不小的院子,离他喝酒的地方需要经过两条巷子,穿过一条大街。
今天的街市异常的安静,安静的让人恐惧,看不到一个行人。他虽然喝了很多,但是眼神里渐渐地清明起来,杀手的嗅觉让他嗅到了危险。
仍然是跌跌撞撞地走着,穿过第一条小巷,到了街口。
终于看到了一个人。那是个年轻人,二十多岁,一身素色衣衫,长相平凡。手里拿着一柄剑,剑和在鞘中,仍让人感觉到锋利。
“一件事,一个问题。”
年轻人说,仿佛笃定了暗鬼会回答,用的是肯定句。
“你是谁?”
暗鬼左手垂下来,一柄短匕首滑到手中,戒备地盯着年轻人。
“洗剑录,给我。”
“什么洗剑录?我没有。”
“你没有,哪里交给了谁?”
“交给了…”
暗鬼话没说完,人已经动了。他虽然不复巅峰,但速度还是极快,只留下一道残影。
短匕还未刺出去,暗鬼却顿在年轻人身前。一柄合着鞘的长剑抵在他胸前,无法寸进。
剑的另一端是年轻人平稳的手,仿佛拿着什么不重要的事物,表情很随意。
“我确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暗鬼面色很复杂,他很少有如此境地,简直毫无还手之力。那年轻只是随意地扬起剑便击中他的心脏部位,虽然剑在鞘中,,却已经比拔出来还要可怕。
“那上一单,你给谁工作?”
“我不知道…”
噗嗤!长剑带着剑鞘穿过暗鬼身体,上一刻还在跳动的心脏顷刻间被绞个粉碎。剑鞘缓缓收回,仿佛抽离了暗鬼的生命。他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