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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张春明,等待着他的答案。这样长时间极耗心神的对赌确实令她十分疲倦,然而赌局中场离场却为赌场大忌,就算她想要休息,天运赌场方面也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否则就算之后迎春能赢了张春明,也会有旁观的赌客们认为是作了假,他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而若是没能赢了张春明,恐怕还是有人会说,使了手段都没能赢下,质疑赌场的实力。
毕竟那些常年混迹在赌场的人,大部分其实对赌场都心有一定的怨恨,而他们天运赌场并不是没有竞争对手。只要这种事情被敌对的势力抓住一番渲染,不管是不是确有其事,只要有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就能对赌场累积多年才弄到的良好声誉产生影响,虽不至于伤筋动骨,也是一种损失,这是他们所不愿意看到的。
相反,他们只要保证这场赌局顺利进行下去,到时候不论输赢都能有所说道。输了的话,毕竟是一个小小迎春跟他们对台,不会有人认为赌场实力不济,相反还可以宣传他们赌场的公平性,若是赢了,那自然证明赌场实力强悍,连一个小小的一楼坐庄都能赢下别人的挑衅。不管怎么操作都对他们有利。
迎春正是深知这一点,才会提出这样有些过分的请求。毕竟现在张春明大优,只要接下来的两轮不至于输得太惨,已经赢定了。而从之前的情况来看,没人认为张春明会输。不过若是按照迎春说得,那就不一定了。毕竟孤注一掷,万一失手,也就全没了。迎春看向张春明,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但这却是她唯一的希望了,毕竟如果继续下去,她必输无疑,趁着自己还有精力,孤注一掷输了也无话可说了。
在一旁观战的镰刀听见迎春的话皱了皱眉头,深深地看了眼迎春,又看向张春明。张春明沉吟着没有回答,他不由得有些心急,又不好直接说出来,只得递眼神示意张春明不要答应。镰刀毕竟是杀手出身,做事自然是追求最小的风险。
张春明眼神回应了一下镰刀示意他放心,又看向迎春,捕捉到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乞求神色,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既然迎春姑娘这么说,那就最后一把吧。姑娘想要怎么个玩儿法?”张春明问道。骰子的玩儿法也是很多的,第一轮的骰子对赌他们只是单纯地比比大小,按照正常程序,接下来还有大小互猜,点数相克,骰盅互开等没有进行。
迎春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张春明真的会答应这种无理要求,并且连玩儿法都让迎春来选择,由此看来,张春明是对自己的赌术有绝对的自信,不由得在气势上就已经压了她一头。恐怕张春明这样看似年纪轻轻二十多岁,恐怕已经纵横赌国多年了。不过她倒是猜错了,张春明确确实实只是一个新手,他之所以如此做,是因为他根本不在乎,毕竟赢得钱够多了,就算真的买一张二楼入场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赌注里的不得进入天运赌场,被他忽略了。
迎春只是失神了一瞬间就回过神来,“毕竟是孤注一掷,既然如此,咱们就不妨玩儿得更精彩些,也让小女子见识下先生的惊世赌术。”
“那你说,怎么玩儿。”
“五个骰子,互换骰盅,帮对手摇,同时猜自己点数,怎么样?猜不中算输,小五吃豹子,五连吃大点,杂点比大小,如何?”
迎春连珠炮似地说出一连串规则,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张春明愕然,帮对手摇这个方式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终究是骰子,换汤不换药,只是要控制的是自己手中的骰子比对方摇出的小,相当于比小,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那就来吧。”短暂的愕然之后,张春明爽快地说道。
迎春一招手,便有侍者下去,不一会儿便捧着精亮的十颗骰子上来。象牙的骰子在玉碗里装着,反射出柔和的乳白色光芒,一看便是高贵之物。
张春明一见面露不解,之前的骰盅里已经分别有了三个骰子,现在拿出新的骰子是什么意思,而且看这骰子的形状,分明是比较珍贵的,珍贵就意味着很少见,少见便手生,容易失手。他看向迎春面露不满,似在询问这是几个意思。
迎春见状连忙解释道:“先生不要误会,这象牙骰子十分名贵,我也没有用过,所以您大可放心。只是为了表示天运赌坊对您的重视才破例在一楼使用一次,一般来说,这种骰子都是二楼的贵客专用的。如果您不满意,咱们就用之前的普通骰子也行。”
听了迎春的解释,张春明脸上的神色才缓和了些。镰刀用手肘捅了捅张春明,意思在询问他有没有把握。张春明递给他一个眼神,而后看向迎春说道:“既然这样就不用换了,就用这象牙的吧。”
“多谢先生大度。”迎春感恩戴德地说道。
很快,两个晶莹剔透的玉盅也被呈上来,看样子色泽深沉,流光暗赟,也是了不得的高级货。骰子在双方验查无误之后放入盅里,二人手放到骰盅上,脸色肃然。旁边观战的众人纷纷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地看着场间。
不见血的大战,一触即发。
………………………………
一百三十六、失策
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同时出手抄起骰盅。
迎春不愧是数年经验的赌客,手法极具观赏性。只见那骰盅化作一道流光,在迎春面前飞舞,晶莹流转的骰盅配上她灵巧的手法,翻飞在手臂腹腰之间,滴溜溜地骰子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为这舞蹈伴奏。
反观张春明这边,只是单纯地摇晃着骰盅,更为诡异地是,骰盅里的骰子似乎消失了,没有什么声音。
一直笑吟吟地迎春心头一紧,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没有声音,骰子的转动碰撞之声如果听不见话,那么自己岂不是输定了。她偷偷地观察了一下张春明,手边的骰盅维持着相同的动作,这样的话在自己分心的时候骰盅里的骰子便不会发生不可控制的变化。
同样的面带微笑,张春明也在看着迎春,像是在欣赏什么难得的美景,眼神里闪过的一丝赞赏让迎春有种张春明在说,你的手法很美的错觉。
难道他都不用关注自己手中力道,就已经能够控制骰子点数的大小了吗?迎春心头已经不仅仅是一紧那么简单了,而是重重地揪在了一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手边的骰盅虽然流转如常,但是有心人观察便会发现,她的手微微颤抖,已经失掉了平常心了。
“姑娘,静心。”
一声提醒突兀地传来,却是张春明淡笑着打破了平静,可以听见围观的众多赌客情不自禁地呼出一口气。之前他们都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呼气打破了场间的平衡,产生不可预知的影响,不过既然张春明先开口了,自然也令他们松了一口气。
这赌场二道,一为技巧,二为攻心,一言一语,甚至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影响赌客们的决策和判断。众人都认为,这恐怕是张春明使出的攻心一策,只是不太理解,这头一句看似安慰的话,是为了起到什么样的目的呢。让她静心,实则恐怕是为了让她乱了心境。
迎春眼角都快噙满泪水,她实在想不通,这样一个实力强劲的赌客,为什么会挑上她下手呢?一时间,委屈,难过,不甘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挥舞地骰盅已经成了一种下意识的动作,心思却早已经飞远了。
张春明倒是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好心提醒一句,就造成了这样的后果,实际上他也不得已而为之,才会在这里出手,没有什么刻意刁难的意思。轻轻叹了一声,手中的骰盅变换了舞动的手法,仔细看去,竟与迎春的手法有八分相似。
第二道清脆的骰子碰撞之音传来,将迎春从种种思绪中拉了回来。能听见了!竟然能听见了,这是怎么回事。迎春支起了耳朵,感受着骰盅之中的变化。虽然她之前说,自己也没有用过象牙的骰子,这是实话,不过没用过不代表没听过,毕竟是天运赌坊有潜力的赌手之一,赌坊内各种骰子的听劲训练他们都是做过的。此刻终于能听见张春明骰盅之中的动静,她终于看见了一丝希望,至于为什么本来似乎无声的手法忽然有了声音,她已经无暇顾及了。
骰子的六个面,因为每个面上刻着的点数不同,着色之后各个面、各个棱、各个角撞击的声音,摩擦的大小程度都会有细微的差别,而这样普通人无法识别的差别,却是赌客们用以纵横赌场的手段之一。而这听劲的难度,又随着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