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雪梦堂似乎又思索了一会儿,应该是在寻找着与一刀流有关的记忆,末了微微叹了口气道,“江湖之事,早已与我无关,如今我只想静静陪着他罢了。”转身时袖手一挥,一朵莲花竟然在她手中生出,缓缓向着叶霜序飘了过了,然后就这样溶进叶霜序胸前,说也奇怪,随着这一朵莲花的融入,叶霜序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本来虚弱的气息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叶霜序感受着体内正在飞快恢复的伤势,小脸上突然又洋溢出久违的甜笑道,“多谢雪姐姐。”
雪梦堂没有说什么,依然缓缓的向前走去,叶霜序知道雪梦堂有心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跟着向前走去。
林雨寒却在一旁感叹着神奇云云,这应该就是李复所说的七秀坊的云裳心经了,想不到对伤势这么有效,他几乎用尽了了内力也只能让叶霜序好受一点,可这雪梦堂随手衣袖翻飞间放出的莲花居然这么厉害,他再次对这江湖中的门派功法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同时也对这些门派的功法期待了起来,若自己以后既能用藏剑山庄的招式,又能为自己疗伤,那么江湖中肯定鲜有敌手。
不过想归想,林雨寒也跟着向前缓缓走去。
不多时,一个小屋子出现在二人眼前,屋子周围围着一圈桃树,桃树的树枝盘绕在屋顶,仿佛一个桃花所托出的屋子,充满着温馨与浪漫。可在这美丽的桃屋旁,一个墓碑却孤寂的屹立在这里,墓碑上刻着――夫君司马怜烟之墓,让林雨寒二人目瞪口呆的是,在墓碑的后面,一片桃树枝相互纠缠,盛开的朵朵桃花形成一个美丽的花床,上面躺着一个身穿墨色衣服的男子,一头黑发从花间散落而下,男子面容平静,仿佛睡着了一般,仔细看去也是清新俊逸,风华月貌,给人一种淡淡的温暖的感觉。
雪梦堂就这样慢慢的走过去,缓缓的蹲下,玉手纤纤拂过男子脸庞,眼中的柔情仿佛要融化了这一片桃林一般,“怜烟,今天有客人来看我们了,你不是喜欢热闹吗,难得来几个朋友,你可愿睁开双眼看看他们?”淡淡的话语,似喜却悲,仿佛融入雪梦堂的灵魂一般,如同漫天细雨般低落在男子的脸上,一瞬间,林雨寒二人也明白了什么,双双无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眼前这如诗如画的柔情。
可任由雪梦堂这万般深情绕指柔,男子依然静静的躺着那里,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随着时间的推移,雪梦堂眼中的柔情越深,那心中的伤痕越深,直到林雨寒二人无法理解的深情绽放在那水眸中时,雪梦堂从空中拈过一片缓缓掉落的桃花,在玉臂上一划,一道血痕便出现了,血痕之外还有无数淡淡的粉色,似乎是新生的肌肤,密密麻麻,不知道多少条。
叶霜序看见一臂的伤痕,一声低低的惊呼,小手死死的捂住了嘴,才不至于让自己的惊讶发出来,这一手的伤痕明显是雪梦堂都用桃花所划破,却不知为何。
雪梦堂却似乎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就连秀眉都未颤动,目光中仍旧只有眼前男子的存在,“云裳舞不在,唯有冰心决,没有你的笛声我的云裳舞曲跳得再好看又如何呢?怜烟你看,我受伤了,你不是说过任何时候都会为我疗伤吗?那你为何不起来再为我缝上这伤口呢?”这深深话语确如同一声惊雷炸响在林雨寒二人的心中,这玉臂上的道道伤痕竟然全是为眼前已经逝去的男子所划,就为了那毫无希望的渺茫,为了那不知道怎样的深情。
可男子仍然静静的躺着那里,恬静的容颜永远也感受不到这碧落黄泉般的情,叶霜序不知道何时已经流泪,这样的深情不惊天动地,却如同春风般诉说着冬日的点点滴滴。
“怜烟,你何其残忍,就这样把我独自一人留这在茫茫世间,多少次梦回,你都在我身旁,陪着我练舞,陪着我一起弹琴,今生今世,我的云裳舞曲只愿为你一人绽放,没有了你,我这舞再也不会跳动了,曾经多少次练舞时受伤,你都为我疗伤,眼中那淡淡的柔情我都看在眼里,整整二十年你都默默的守护在我身边,可为何就不愿意再多等我一会,就那么一会也不行吗?”雪梦堂淡淡的述说着,一滴滴泪珠从眼中滑落而下,破碎在司马怜眼的脸上,周围的桃树似乎都感到了这无尽的悲伤,不停的散落着花瓣,看着这日复一日的守候,深入骨髓的深情!
看着这一切,林雨寒突然觉得,苍天无情,生死幻灭,竟然如此狠心让这样的情破碎在那梦中。
雪梦堂突然缓缓起身,看着这漫天桃花道,“又是一年桃花盛开,怜烟看我一舞如何?”
'小说网,!'
………………………………
君故云裳化冰心(三)
随着话语落下,雪梦堂缓缓起身,粉袖轻舞,足若凌雪,仿若桃花仙子般在这片桃林中轻舞了起来。她很久没有这样舞了,她的舞姿的确更甚琴音,但她的云裳只为君舞,只为他那一世柔情。
她生于长安,他亦生于长安,那年她五岁而他七岁,那时的她傻傻的看着他手中的糖葫芦,眼中的贪吃落在他的眼中,他笑了笑道,“好可爱的妹妹,叫一声哥哥来听这个糖葫芦就给你啦。”她含含糊糊的一声哥哥让他欣喜了半天,就把手中的糖葫芦递给了她,其实这个糖葫芦也是他一个月的积蓄所买,可他愿意把这糖葫芦给她,愿意看那天真无邪的笑容。
她七岁那年,他与她一起进入了天都镇的私塾,他们一起学习,一起在课余时间嬉戏,他为了给她买吃的,逃课而去,跑遍大街小巷,为她买来了桂花糖,而他却挨了先生的板子,在她笑着他的狼狈不堪时,他也在心里记着这笑容的点点滴滴。
她九岁那年,天都镇爆发了骇人的瘟疫,她的父母在这场瘟疫中双双去世,他的家人也同样没有幸免于难,甚至她也染上了瘟疫,连续几日都昏迷不醒,夜冷时分就瑟瑟发抖,而染上这瘟疫的人通常都活不过十天,他看着她的痛苦,心如刀绞,终于在一个夜晚她稍微清醒了,却在他怀中迷糊的说道,“她梦到了江南,那里很美,很温暖……”他紧紧的抱着她说,“嗯,雪儿乖,待你病好我一定会带你去江南!”,随着她的再次昏迷,他思索良久,毅然离开生活了十一年的家,徒步走了数百里,到万花谷为她求医治病,万花谷药圣孙思邈为他的毅力以及这份深深的守护之情所动,在为她治好瘟疫的同时,亦想收他为徒,却不想他拒绝了,只说了一句,“她想去江南,我要陪着她!”药圣也不再多说,在她恢复后,亲自送二人出谷,没有给他盘缠,却暗中跟着,他也想看看这个男孩的执着与守护能否越过这千山万水。
在药圣的暗中守护下,他一路陪着她,跋山涉水,历尽艰辛,却一直在她身前为他遮风挡雨,终于在四个月后,他带着她到了扬州,此时正是烟花三月下扬州的时分,他看着她在扬州城外的桃林中快乐的奔跑时,他欣慰一笑,笑去了这数月的艰辛!药圣感其真心,告诉他,若他愿意,他的弟子之位永远为他留着,并留下了太素九针秘籍!
十六岁那年,她拜入七秀坊下,只为学习那一曲霓裳,他也在扬州开了一家医馆,隔着一个西子湖畔,默默的陪着她。然而她却因为体质原因,只进入了琴秀门下学习弦音,在她有些灰心丧气的时候,他鼓励着她说,“没事弦音未必不如舞姿醉人,就算她们不愿意教你舞蹈,你亦可以学,我会一直陪着你,为你伴这一笛风月。”因为他的鼓励,她也没有放弃,每天有空闲时间,就和他一起在扬州城外山水之间练舞,他在旁笛声悠悠,静静的看着她。刚开始,她跳得极为生疏,没有师傅的指导,受伤是常有的事情,每当这个时候,他便为她准备好了伤药,可是她每次都嫌药苦不说,汤药对于练舞的扭伤还回复得极为缓慢,喝得极为艰难。他也没有说什么,却开始学习针法,药圣在临走时,送了他那本太素九针,他放在那里一直未曾学习,可为了她,为了她能够正常的练舞,他于半月不到,就学成了大半针法,除却天资卓绝外,他每次的针扎穴道,都是亲手在自己身上练习,常常扎错穴道而疼得冷汗直冒,他也从未有过怨言。
直到她的舞蹈练得炉火纯青,每一个动作都绽放着极致的美丽妖娆,她问他,“我的舞好看吗?”
他点了点头道,“一舞倾城,再舞倾国!”眼中宠溺的柔情好不掩饰。
她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