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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跟水仙都是随着王妃一起来的,听到水仙这样讲,轻轻叹口气,“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委屈我们王妃了。”
“别胡说。”水仙捏了她一把,这里头要不是大小姐作梗,他们姑娘也不用受委屈。本来这桩婚事给大小姐顶缸已经够委屈了,偏偏王爷还处处拿着大小姐跟他们姑娘比,戳人心窝子,简直不能再坏了。可就算是这样,做丫头也还是希望王爷能发现他们姑娘的好,早一点想通好好的过日子,别这么折腾了。
这后院里还有两位侧妃虎视眈眈的,想想就愁人。
中午醇王没回来,晚上回来的时候又被许侧妃把人截走了。
王妃不说话,她们做丫头的急死也不敢做什么。服侍王妃睡下了,水仙跟豆蔻相对叹口气,只觉得未来就跟那黑夜一样。
一连几日姬孜墨都没来,楚珂一点也不在乎,反倒觉得轻松自在了几分。若不是想要有个孩子,她跟他就连做那种事情她都不乐意,就算是她再清高,再看不上他,可是没有他给的孩子,在这个院子里她这个王妃就直不起腰来。
想到这里免不了面色晦暗,女人这样熬一辈子,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铺纸、磨墨,提笔,一气呵成,楚珂看着自己画的斗春图,心浮气躁的,这画儿就多了几分燥气。到底是静不下心来,再怎么告诉自己,不应当放在心上,自己自由自在的过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经。
将画揉成一团,随手扔了出去。
姬孜墨才进了门,对着脑门子就砸过来一东西。实在是防不胜防,加上他想不到屋子里的人居然会武力攻击,一时间犯傻没躲,脑门上就挨了一下。
不疼,却跟奇耻大辱一样,瞬间脸就黑了。低头去看什么东西砸了他,就看到纸团成的团子,里面还有墨迹晕染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抽风了,弯腰就把那纸团子捡起来,然后把纸展开,就看到这一幅斗春图。黑白水墨画儿,明明只有两种颜色,一眼望去却好似满眼锦绣,万紫千红,他不由愣了楞,脱口问道:“这画儿画的这般好,怎么扔了?”浑然忘了方才就是这画儿给砸了脑门子。
“你捡它做什么?画坏了。”楚珂心里正烦,讲出来的话也带着几分燥意,似乎看到他,这几日修身养性的功夫全白费了。
“哪里画坏了?我觉得画的挺好。”姬孜墨边说边走了进来,“我画画儿是不怎么样,可是我见过二哥画画儿。能把黑白两色画出花团锦簇来,你这画儿还叫画坏了,别人还活不活了。”他觉得的自己被深深的鄙视了,好生郁闷。
楚珂听着他这样说,忍不住的就讥讽道:“没想到还知道这些,可惜是门面功夫,画画讲的是心境跟意境,真是一窍不通。”只要技艺娴熟,闭着眼睛都能画出十分漂亮的画来,可是不是每一幅画都有精气神的。
姬孜墨又不傻,一听这话脸都红透了,指着楚珂的手指都是发颤的。
不跟女人计较!
不跟女人计较!!
不跟女人计较!!!
使劲吸了口气,才压住心尖上的怒火,被这么鄙视真是没有男人尊严。
到底没压住那股火,甩袖子走了!
出了院门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捏着那张纸,因为这个丢了人,就不太愿意想看到它,要是随手撕碎了扔了,回头传到楚珂耳朵里,又不知道拿什么话儿嘲弄自己。
看着这张纸,头一回他发现,泥煤的,这女人就是一幅扔了的画儿,都能让自己把自己郁闷个半死!
还有没有天理了?
捏着那张如同炸弹般的纸回了自己的书房,姬孜墨怎么看都觉得这画儿其实真的画的挺好的啊。
难道他看不出有问题,是真的他眼睛有点问题?
可是他虽然是兄弟们最懒最没才学的一个,可是他分明就知道能把水墨画画出颜色来,这个才需要极深厚的功底的。
看着这幅画儿,姬孜墨自己也跟自己较上劲了,饭也不吃了,将画儿卷起来就往书坊斋去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楚珂看着姬孜墨提着裱起来的的被自己扔了的那幅画放在眼前,整个人都觉得有些不好了。
“你把它裱起来做什么?”被扔掉的就是垃圾,这个都不懂吗?
“画的挺好的啊,那书坊斋的老板还一直夸来着,问我是谁画的,还想求稿外卖呢,他想得美。”姬孜墨笑着看着楚珂,“怎么样,弄得不错吧?”
看着姬孜墨这么喜滋滋的将这么一副……画儿,摆在自己面前,楚珂就觉得自己前半生的人生观发生了极其严重的颠覆。
她需要好好的静一静。
看着楚珂默不作声的样子,习惯了她这幅模样,姬孜墨也没瞧出不对劲来,还想要表功,“就是被你弄得皱巴巴的,那老板弄了好久才弄平整了,你看不出来折痕了吧?”
深吸一口气,楚珂抚抚心口,压下极其复杂的感觉,徐徐说道:“你要是想要一副好看的画儿,我重新给你画一个,这个……放我这里吧。”泥煤的,这画儿是个行家都能看出她是在如何郁闷暴怒的情况下画出来的,多丢人啊,这蠢货居然还想挂墙上,饶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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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谁念西风独自凉2
日子如同流水一样,会将河道中犀利的石头冲刷成圆润的卵石,没有任何的棱角,泯于世间。
生了诚哥儿之后,姬孜墨很明显的就发现一个问题,他的王妃似乎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像是在浪费力气。
这样的感觉,让他心里极其的不舒服。
当然,他的王妃诞下了嫡长子,可是紧随其后的是,许侧妃跟韩侧妃也都生下一个儿子。
这院子里就变得有些让他自己都不愿意来的味道,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这空气里萌芽,生长,而他却无法阻挡。
“王妃依旧休息了,王爷不如去许侧妃那里吧,方才侧妃主子还让丫头来问王爷回来没有。”豆蔻笑着行了礼,恭敬柔和的说着将王爷挡在门外的话。
这样的事情她不是第一次做了,从一开始的心不甘情不愿,可是现在已经做到十分从容,顺手,就连面上的笑容都毫无瑕疵。
有了三个儿子的王爷,这后院她们王妃不稀罕!
从院门望过去,里头正屋里还燃着一点灯光,很显然屋子里的人其实并未睡下,只是不想见他,把他打发到别的女人那里。
这样的感知,让他觉得十分的颓丧跟恼火。
拉下脸来跟你一个女人说好话,还是男人吗?
姬孜墨拂袖而去。
第二日起来,楚珂听了豆蔻的话只是轻轻颔首,什么都没说。
在榻上的炕桌上临摹字帖的诚哥儿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他母亲说道:“娘,我想见爹爹。”
楚珂方才还平静无波的眸子忽而就动了一下,侧过头对着儿子笑,“你爹爹忙,等他有时间了自会来看你的。”
“不要,我要跟着爹爹去骑马,他答应我的。”
她能教儿子读书认字,做人知礼,却不能连带着父亲能做的那一份都给做了。她就不能抛头露面的亲自教儿子去骑马,可是姬孜墨能。
轻轻叹口气,楚珂笑着摸摸儿子的头,“好,我让人去问问,若是你爹爹在家,又有时间的话就把你送过去。”
诚哥儿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郑重的点点头,“好,爹骑马可威武了。”
再无用的丈夫,在儿子的眼中也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送去消息很快就有回音了,姬孜墨让人把儿子接了过去,楚珂望着窗外繁华如锦,怔怔的出了神。
到了傍晚的时候诚哥儿回来了,小小的孩子面上并没有几分欢悦,跟以前大不相同,她不由的就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瞧着像是被人欺负了;来,说给娘听,我给你判个公道。”
他们夫妻不和睦,感情不深,楚珂没办法跟丈夫做到举案齐眉,所以对带儿子就想要多弥补一点,分外的柔和。这话也不过是寻常哄他的话,谁知道却听儿子讲道:“娘,以后我护着你。”
楚珂一愣,“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个?”
诚哥儿却一个字都不肯说了,拉了母亲的手去吃饭,饭桌上以前都会问一句爹爹来不来,可今儿个一个字都没提。
那天后儿子就像是换了个人般,口中再也不会经常问到爹爹去哪儿了,爹爹来不来吃饭,我要让爹爹带着我去骑马。小小的孩子性子似是一夜之间变得格外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