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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
二夫人仍是笑意盈盈,丝毫没有因为紫鹃的唐突插话有任何生气的迹象,看了眼已在凳子上就坐正喝着茶的周大夫,徐徐走到他跟前,小声道:“人虽是睡了,但总不能让你一直等着,我看不如就现在再次诊断吧。”
周大夫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撇了眼躺在床上的李锦然,用没有温度声音的问道:“不是张大夫昨夜已确诊吗,为何又要我再诊一次。”
他虽回着话,但却一直没有要再诊的意思,这让二夫人心中十分不快,但碍着他在李铮心中有着不能取代的地位,才隐忍着没有发作,咬了咬牙,堆着笑容说道:“张大夫虽是常用大夫,但锦然这次大病一场,也马虎不得。在李府没有人比你医术高明,这才请你来。”
周大夫听了这番话心里很是受用,这才站了起来,走到李锦然床边,伸手号了号脉,又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确是体寒所致,张大夫诊断属实。”
二夫人呼出一口气,像是心里那块大石头落了下去,看了眼李锦然手上缠的白沙,仿佛想起了什么,又道:“烦请周大夫将锦然的伤口再次检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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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客人探访【七】
周大夫听了这番话心里很是受用,这才站了起来,走到李锦然床边,伸手号了号脉,又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确是体寒所致,张大夫诊断属实。”
二夫人呼出一口气,像是心里那块大石头落了下去,看了眼李锦然手上缠的白沙,仿佛想起了什么,又道:“烦请周大夫将锦然的伤口再次检查一番。”
周大夫回头看向二夫人,见她似对自己医术没有信心一般,不由拔高了嗓门:“怎么。我陪在老爷身边已有十五余年,他对我丝毫不见怀疑,你在怀疑什么?”
二夫人面上再也挂不住,又担心李锦然被吵醒,忍下了这口气:“周大夫这是误会了,今早我见了张大夫,仔细询问了伤口,知道这伤口伤的极深,现如今这天气炎热,我担心伤口昨夜处理不好,会导致病情恶化……”
周大夫这才将纱布解开,看见两道深深的伤口,隐约还翻着白肉,任凭他看过无数次伤口,但这样的伤口却是出现在女子身上,还是叫他第一次瞧见。他暗叹能让伤口烂成这样,怕是刻意为之:“短剑所致,什么样的剑,我没有见到,也不妄作评断。”
二夫人自然也看见那道伤口,却不见有任何表情,这从袖子里拿出一把短剑,拿给周大夫看,小声问道:“是这把吗?”
周大夫将短剑拿着跟伤口仔细做了比照,点了点头。
二夫人将剑收好,又将周大夫送出了门,看了眼站在床边的紫鹃,问了一句:“你家小姐待你如何?”
紫鹃微微呆愣了片刻,伸手摸了因被打而红肿的脸,原先还算清澈的眸子此刻布满了阴沉,只答了两个字:“还行!”
二夫人颇有意味的笑了笑,也不再跟她多说什么,起了身,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出了门。紫鹃站在李锦然的床边看了很久,也转身出了门。
就在房门关上的瞬间,李锦然睁开了眼睛。想到二夫人问紫鹃的那些话,又想到紫鹃答的那两个字,原本瞒过了二夫人跟周大夫,此刻她应该感到高兴的,但不知怎么,她却无法笑出来。
二夫人出了梅苑,抬头看了看艳阳天,心情极为舒爽,不由笑出了声。几个丫鬟见二夫人心情这般好,也都开心不已。
其中一个丫鬟道:“二夫人,您这一笑,看上去更显年轻美丽了。”
另外一个丫鬟紧接着接了话:“谁说不是呢,尤其是二夫人今儿这身打扮,任谁看上去都以为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呢,你们说是不是呀。”
其他几个丫鬟连连点头,将二夫人夸上了天。二夫人心里乐的开了花,走路更加婀娜多姿,笑容可掬。心情一好,她也忍不住跟这些个丫鬟开了玩笑,丫鬟们平日里哪里得到过这样的待遇,一时间一行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就进了琉璃阁。
这些丫鬟一进来,皆是有颜色的各去做各的事儿了,二夫人进了正房,笑盈盈的将房门关上。张妈妈早已等候多时,二夫人一来,她就急忙将桌上的茶水端了过去,二夫人接过茶,细细喝了起来。
张妈妈到底是个急性子,半天不见她说话,问道:“夫人,那李锦然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
二夫人看了一眼张妈妈,不紧不慢地说道:“自然是真的。”
“那昨晚那件事……”张妈妈说道这儿,顿了一下,目露凶光。
“想来与她也没有关系,要是真被她撞上,怎么可能逃过黑衣人的刀剑,看来不过是个巧合罢了。”二夫人看了眼张妈妈,见她额上有大颗大颗的汗珠,不由笑了笑:“老张,跟我这些年来,这种事不是头一次做,怎么这些天你竟紧张成这样?”
张妈妈拿着帕子随便抹了两把,小心翼翼地开口:“不知怎么了,最近我瞅着李锦然,越发觉得她不好对付了。可她瞧着我的眼神,还是跟从前那样,但是我总感觉她好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二夫人神色一凛,放下手中的茶:“杞人忧天不是你的性格,只要按我说的去做,保准不会有事。”
张妈妈手一抖,帕子掉在了地上,二夫人叹了口气,弯腰替她捡了起来,又塞到她手里:“老张,一个小丫头能有何能耐,任她闹也翻不了天。她若要真知道些什么,又怎会敢将李锦绣放到我手里,你真的是多虑了!”
张妈妈听罢此话,一拍额头,这才道:“夫人说的极是,看来我真是老糊涂了。”
二夫人嘴角扬了扬,正要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外有响声,她当即示意张妈妈不要出声,走到门口,猛然将门打开,一只穿着上等丝绸的小狗朝着她摇了摇尾巴,她舒了一口气,又将门关上。才一转身,便看见张妈妈神情奇怪的盯着她看,她还从未见过张妈妈这般表情。
“想说什么说便是,这种表情盯着我做什么?”二夫人皱着眉说道。
“夫人,您衣服脏了。”张妈妈不自在的说道。
衣服脏了,这怎么可能,哪一天她不是穿的光鲜亮丽方才出门的?可张妈妈这么说,她还是将自己浑身上下看了个仔细,未见哪里有脏的痕迹,正要问出口,张妈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屁股,对着二夫人比划了一下。
二夫人的脸白一下红一下,拿了铜镜在屁股上照了又照,只见原先淡粉色的长锦衣上此刻一团灰色的尘土盖在上面。想到方才自己这番模样兴许叫大多数都看见了,她脸色一沉,将铜镜子重重摔在桌上。
张妈妈急忙小跑过去,顺着她的后背轻轻按了起来:“夫人,那些丫鬟现在不能留在梅苑了,看来现在她们都是一条心,竟敢叫你难堪。”
二夫人见她这番话正说到自己心里,点了点头,说了句:“你去办吧,别漏出马脚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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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将计就计【一】
夜黑沉沉的,雨越下越大,她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这条路何时才能走到尽头。那双脚被石头割的血淋淋。手上的一盏灯笼眼看就要被雨水浇灭,前方隐约能看见有个人影,她心下一喜,急忙上前去追。眼看就要追上,那人却转过身,笑的花容月貌,任谁都不免掉入美人的陷阱。那美人拿着剑,明亮的眸子里被杀气侵染,她吓得拔腿就跑,却被另一个人拽住。那美人一剑刺入她的胸口,另一个人阴森森地笑。
“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头发被汗水侵个湿透,她抬眸看了眼漆黑的夜,雕花床冰凉一片。
也不知怎地,她忽然想到二夫人周氏与紫鹃的对话,莫非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紫鹃会有一天与周氏联合起来谋害自己吗?她摇了摇头,扯了扯嘴角。天下谁都会背叛她,唯独紫鹃不会。
她觉得很有必要跟紫鹃好好的谈一谈,至少要让紫鹃明白早上打她的那几巴掌实际上是为了救她。思及此,她掀开芙蓉帐子,只随意披了件外衣走到紫鹃的屋子门口,正欲伸手敲门,却不想门却从里面打开。
紫鹃显然未料到李锦然会来,惊讶了片刻,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小姐,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晚么?李锦然倒不觉得,想到从前她们两个跟锦绣在梅苑疯玩到半夜的场景,可是自从梅苑来了二夫人周氏的眼线之后,她们就很少能有说真话的机会。然此刻紫鹃说话冰冷的态度她不是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