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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眸子细细回想了下,在怀里摸索寻着什么,片刻后从从怀里拿出一只香囊出来。看来苏悦也并不如面上那本单纯善良,他心中冷冷的笑了笑。敢利用他的人,从来没有一个能落的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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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夜闯梅苑【二】(转折必看)
沈信在赵无极一行人离开后就往后倒过去,兰芝眼疾手快将他扶住。李锦然打量着沈信,毫无往日的关切之姿。沈信自是知道原因,正要开口解释,却见李锦然转过身避开了他的目光。
“难受也得撑着,还有人没到。”李锦然看了眼院子里的石桌,道:“兰芝去拿些酒来,咱们对饮。”
兰芝哎了一声,急忙将沈信扶在石桌边坐下,焦急的往庖厨的方向跑去。此时梅苑寂静无声,唯有叶蝉鸣叫阵阵。沈信面色苍白,声音依旧有力道:“那几人所言属实,周正与孙止确是我杀的。”
李锦然脚步一顿,明知道是这个结果,被沈信说出口时却依旧有些接受不了。她在沈信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不要跟我说这些,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受了伤,不知道你与西凉有什么关系。你是苏照来帮我的,是我的仆人,才从母亲那里回来。”李锦然语无伦次的说着,手却仅仅抓着石桌,六神无主的看向沈信。
“小姐,我确实是……”
“你确实是小姐的仆人,与西凉没有任何关系。”兰芝将端来的酒放到石桌上,迅速打断了沈信要说的话。她满眼慌张的看向李锦然:“小姐,没有人看清阿信长的是何面目。知道他受伤回李府的人又死了,小姐,阿信对你一心一意,又请卫相给大夫人治病,咱们总得知恩图报不是。”
只听砰地一声,李锦然手中的酒杯掉在了地上,她微微有些失神,是啊,沈信待她这般好,苏照曾经对她无微不至,若没有他们,她在李府寸步难行。可为什么他们要与西凉有关系呢。如今大庆与西凉水火不容,连商贸往来都已强制停止,现在大街上再难看到一个西凉人,为什么沈信还要回来,若是让人知道他与西凉有关,他必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李锦然看着沈信,开口问道:“苏先生是西凉的什么人?”
沈信听命与苏照,杀害周正与孙止二人必是苏照的地意思。她内心慌乱不已,只愿苏照只是帮西凉做事才好,否则真不知要怎么办。
沈信正欲开口将实情告知,兰芝却忽地站了起来,双眸闪着泪花:“不是说好对饮吗,来,咱们喝酒。”
何止是兰芝不想知道真相,就连自己也不想知道,李锦然举起手中酒杯,正要一饮而尽。便听见外面有狗吠阵阵。她将酒杯放下,找回了些许理智,看向沈信道:“记得你回来的原因吗?”
沈信点了点头。
李锦然将杯中酒仰头喝下,沉声道:“兰芝去开门。”
兰芝方才起身,便听见门外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响起:“不劳你起身了,老身只来看看就走。”
李锦然身子僵硬了片刻,很快缓过了神,从桌子边站了起来,迎着笑向门口走去:“锦然真是罪过,祖母何时回的家锦然竟然不知。”
李锦然看着祖母吴氏银发满头,眼神却锐利无比。周荷挽住吴氏的胳膊,看上去显得格外亲昵。李锦然心中一痛,当年母亲孙氏也如周荷这般挽住吴氏的胳膊,带着她在李府的各个角落散步游玩。欢声笑语犹还记得,可如今一切都变了另一番光景。
汪!汪!汪!狼狗的吠声将李锦然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笑吟吟上前挽住吴氏右边的胳膊,周荷诧异的看了一眼李锦然,似是未曾料到李锦然会做出这般举动,就连吴氏也不由多看了几眼李锦然。李锦然心里明白,这是多年她不曾与吴氏亲近的原因。
当年母亲孙氏瘫痪在床不到一年,吴氏便大张旗鼓地让李铮再娶他人。她一直心存怨恨。故而渐渐远离了吴氏。二夫人周敏和嫁到李府后,吴氏便不再过问府上任何事,在长阳寻了处宁谧地地方吃斋念佛,故而她们祖孙二人的关系越来越远。
李锦然故作不知吴氏对她的冷淡,笑道:“祖母,可是今晚回来的?”
吴氏恩了一声,便往梅苑里直奔李锦然的屋子,狼狗紧跟在孙氏身后,周荷贴心的搀住孙氏的手,语气温柔道:“您慢些走,当心脚下的路。”
吴氏走到石桌边上时停了步子,上下打量着沈信道:“你是什么人?”
沈信低首道:“回老夫人,是小姐的仆人。”
吴氏看了眼李锦然,又问:“来这多久了?”
沈信道:“约有三月有余。”
吴氏说话间,那狼狗已在梅苑转了一圈,停在花圃处汪汪大叫。周荷咦了一声,往花圃走去。李锦然眸子一沉,看来想要今晚让自己死的人,周荷也有一份。
她走到吴氏面前,将她迎进了屋子,扶她在桌边坐下,从柜子里拿出一副山水人物刺绣。她将刺绣双手呈给吴氏,语气掩饰不住的欢喜:“祖母,知您这一生去了很多地方,喜爱包揽天下美景。锦然便将心中认为最美的景色绣了出来,锦然不才,手又笨,还请您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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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夜闯梅苑【三】(转折必看)
她走到吴氏面前,将她迎进了屋子,扶她在桌边坐下,从柜子里拿出一副山水人物刺绣。她将刺绣双手呈给吴氏,语气掩饰不住的欢喜:“祖母,知您这一生去了很多地方,喜爱包揽天下美景。锦然便将心中认为最美的景色绣了出来,锦然不才,手又笨,还请您笑纳。”
吴氏接过刺绣,见刺绣上远山近水十分有趣,亭台楼阁栩栩如生,所绣画中人高瞻远眺犹如真人,花鸟极绰约谗唼之态。这刺绣意境传神,构图精巧,她不由被震住了,她平生极为喜爱刺绣,从各地收集刺绣无数,却从未见过这般上乘的作品。她眸子里的惊喜连连,不由问道:“这得绣段时日吧?”
李锦然抿着唇轻轻地笑了笑:“只要祖母喜欢就好。”
这刺绣的确出自李锦然之手,她没有跟孙氏说的是,这刺绣并非为她所绣,这刺绣的风景是当年她与母亲为数不多的出游时见到的,母亲见之极为喜欢。曾对她说若有一天老去,必会选此处颐享天年。只可惜母亲还未老去便再无意识,她只好将这风景绣出来,时不时的拿给母亲看。
可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眼下之际应当是赢得吴氏的心。她知道吴氏喜爱刺绣,便投其所好。以前是她少不更事,不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吴氏虽上了年纪,却是李铮的母亲,李府之事虽不过问,却依旧是能做的了李府的主的。她给吴氏沏了杯茶,道:“祖母,以前是锦然不懂事,做了很多伤您心的事,锦然在这以茶代酒给您赔罪了。”说罢此话,她双膝跪地,茶杯高高举在头顶之上。
李锦然说这番话时,吴氏有几分动容,心道这孩子也是吃着苦长大,又是她的亲孙女,李铮长年征战在外,母亲又成了那副样子,她定是也心里难过。她接过李锦然手中的杯子将茶喝尽,又将李锦然从地上扶起来,语气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冷淡:“你这孩子!”李锦然抬起头去看吴氏的面庞,吴氏这才看清她脸上已是挂满了泪水,她拿着帕子去给她擦:“好端端的哭什么,让人知道了以为我欺负自己的孙女。”
吴氏的一举一动仿若与李锦然从未疏离过,她想起年幼时母亲对她甚微严厉,被母亲当面训斥不敢哭,事后跑到吴氏面前哭哭啼啼,吴氏也是用这样的口吻对她说道。她竟是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多少年了,她竟再也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
吴氏见她哭的更甚,叹了一声道:“当年让你父亲另娶她人,知道你一直怨着我,故意与我处处作对。可你父亲不娶别的女人,又怎能将你跟锦绣照顾妥当。我看敏和心思细腻,待人又周到有礼,这才让她进了李府的大门。”
李锦然听见吴氏这番话,扑进吴氏的怀中再也不肯松开。她真傻,竟不知吴氏让二夫人周敏和进了李府是这样的心思。她一直以为吴氏是看上周敏和的家族。
吴氏犹如儿时李锦然哭泣那般轻轻拍着她的背,满目慈祥道:“可是有谁让你受了委屈,怎这般伤心。”
李锦然摇了摇头,哭得更加伤心起来。
这些年来虽李锦然与她关系冷淡,可她知道李锦然的性子,无缘无故绝不会轻易落泪,她正要细细问之,周荷忽然双眸含泪的跑了进来,模样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