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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料是哪些人才配用的,而且……这云母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个月前断货,全京城所有纸行都没有的卖,直到前两日才刚刚恢复供应,这件事很奇怪吧?”
白老夫人经白木槿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云母笺是作画用的纸,她前些日子教白木槿和穆欣萍作画时,还说纸没了,着人去买,回来便说京城的纸行都断货了,至于这两种名贵的颜料,一个戏子怎么有资格用?
这两种颜料可是专供官家使用的,外面的商铺都没有的卖,有也不敢卖,那可是触犯律法的,一个贱民就更别想用上这样好的颜料了。
她眼睛朝着那戏子一瞪,厉声道:“你是不是在说谎?想要栽赃陷害?”
少年额头上立刻冒出冷汗,他咬着下唇,不敢轻易开口,却也知道决不能承认,略一思索,便道:“大概……大概是小姐送给我哥哥的,小的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白木槿笑了一下,道:“看来那人对你哥哥也忒好,竟然连作画的颜料都送,平日里一定经常见面才是吧?”
喜鹊便站出来,不满地瞪了那人一眼,道:“我家小姐向来都不爱出门,即便出门也是众多人陪着,怎么会有机会和什么戏子私会,真真要笑掉人大牙,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我家小姐如此尊贵,岂能看上这样鄙陋的人!”
少年被喜鹊这么毫不避讳地鄙夷,立马就恼羞成怒地反驳道:“小人的哥哥也是一表人才,而且诗词歌赋无一不精,才华横溢,有很多女子倾慕他!”
“哈哈哈……真要笑死人了,才华横溢?呸……一个下九流的戏子,说什么才华横溢,我家小姐可是由老夫人亲自教导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有宫里的出来的嬷嬷教导礼仪,无论凭哪一点,也不可能看上一个戏子!”喜鹊更加肆无忌惮地嘲讽起来。
白老夫人听了这话,才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白木槿是什么性子,她可是十分了解的,而且平日里她去了何处,她也一清二楚,怎么可能接触过什么戏子呢?
于是更加相信是这个莫名其妙的戏子在撒谎,于是道:“快说,是谁指使你的?竟然敢栽赃陷害,你是什么身份,竟想攀诬宁国公的大小姐,不要命了吗?”
陆老夫人也跟着训斥道:“真是个没脸没皮的贱人,亲家母,这样的祸害可不能留!”
陆氏一见情况不对,立马打起了圆场,道:“两位老夫人都莫要激动,事情还未弄清楚,说不定另有隐情呢!”
白木槿也附和道:“母亲说的有道理,不过……也不能只听这么个人的一面之词,戏班子里那么多人,我倒不相信,袁承衣与人有私,会没人知道。有句话说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白木槿说这话的时候,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陆氏,让她心里跟着咯噔一下,仿佛什么都被白木槿洞穿了一般。
白老夫人也赞同地点点头,这件事绝对不能牵扯到白木槿,否则白家的名声就该彻底毁了,她在乎的不是白木槿,而是宁国公府的名誉和自己的脸面。有一个和戏子私通的孙女,宁国公府还不要成为天元最大的笑柄吗?
于是斩钉截铁地道:“将外面的人分批带进来,一个一个地问过,我不信找不出事情的真相!”
那双喜班的班主只能硬着头皮将人一个个带进来,白老夫人一一问过之后,大多数人都表示自己并不知道内情,因为平日里袁承衣兄弟都不太与众人接触,孤僻得狠。
直到戏班子另一个旦角,华清月出现,白老夫人依旧问了他同样的问题:“你是否知道袁承衣和人私通?”
华清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袁承衣的弟弟,****芳。便点头道:“说起来这件事,小的也是无意间发现的,那还是去年的事情,双喜班在兰亭坊里搭台,袁承衣一场戏过后,他就卸妆休息了,我却不小心看到一个年纪不大穿着打扮都十分贵气的小姐来找他,两人十分亲密的样子,我便起了疑心,后来有好几次都撞见了他们私会!”
陆氏看着华清月,然后带着一丝引导的意味问道:“那你可知道那小姐是谁?现在让你见了,可还能认出来?”
华清月微微蹙眉,仔细想了想,道:“样子倒是认识,只是却不知她是哪家的小姐!”
陆氏看了一下一直坐在旁边的白木槿和陆菲媛,然后道:“这里现在有三位小姐,你仔细看看,有没有你说的那位和袁承衣私会的?”
陆氏的眼里已经有了胜利的光辉,只要这么最后一击,白木槿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不能所有人都来冤枉她吧?
华清月这才敢抬起头来,眼睛向三位小姐看过去,陆菲媛他只是匆匆一瞥便闪过去,又看了一下白木槿,却有稍微停顿了一会儿,惹得众人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
然而华清月却并没有指着白木槿,反而转向了陆菲媛,细细看了一会儿,又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仿佛在与自己脑海中的印象作对比。
陆氏眼见情况有所不对,陆娇娇已经脸色苍白,眼里有说不出的慌乱。因着她受了伤,所以大家还没有在意,但是陆氏却眼尖地发现了华清月眼里逐渐加深的疑惑。
“华老板,你可要看仔细了,莫要认错了人!”陆氏虽然是面带微笑的说出来的提醒之言,但听来却隐含警告。
华清月像是终于确定了一样,抬起头,拱拱手,道:“小人已经看仔细了,应该是那位头上有伤的小姐,因着她头上包了白布,我一时还有些不确定,所以多看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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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表小姐疯魔了
陆娇娇被吓得花容失色,胡氏一听,就急了眼,大步上前,举手就要打华清月,却被华清月躲了过去。
胡氏怒声呵斥道:“你这个腌臜泼皮,胡乱攀咬,谁指使你过来陷害我女儿的?你是不是想吃官司?”
华清月忙磕头,道:“小人绝没有撒谎,小人都不认识这位小姐,只是见过她的样子而已,何必要攀咬她,对小人又有什么好处呢?”
胡氏吐了他一口唾沫,道:“你这厮定是收了什么人的好处,过来陷害我女儿!”
“二舅奶奶,您这话老身就不爱听了,这是在我宁国公府,你们又是客人,谁无缘无故地要陷害你们?”白老夫人神色不悦地道,反正只要事情与她宁国公府无关,是谁的责任都可以,她也顾不上什么亲戚情分了。
胡氏气的哭了起来,跪在陆老夫人面前,求道:“老太太,您可得给娇娇做主,竟然有人想要陷害娇娇,这可让娇娇怎么活啊?”
此时鸳鸯突然跪倒在地,红着眼睛道:“老夫人,鸳鸯实在没办法再隐瞒了,鸳鸯之所以会被人打晕在后花园,就是因为撞破了那袁承衣和表小姐的丑事,那戏子武功高强,还用一块玉扳指砸奴婢,玉扳指奴婢还收着呢!”
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那枚玉扳指,亮给众人看,华清月一见那扳指,便道:“的确是袁承衣的,他不上台的时候,总是佩戴着,我们刚刚看到他尸体的时候,也发现扳指不见了!”
陆老夫人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盯着****芳,道:“这扳指可是你哥哥的?”
“是……是……”****芳受惊过度,说话也不利索了。
陆氏见情况不对,立马凑到白老夫人身边,低声道:“老夫人,此事还是不要声张,将这个胡乱攀咬的戏子给打死,再出些银子堵了这些人的嘴,将他们打发走吧,否则咱们两家脸上都不好看!”
白老夫人一想,也觉得有道理,于是道:“将那个敢诬陷槿儿的贼子给我堵了嘴,拉出去杖毙了!”
陆氏一使眼色,立马就有婆子迫不及待地跑上来,不待****芳说一句话,就用一团布堵了嘴,不管人怎么挣扎也强行拖走了。
华清月的眼里一闪而逝的精光,心里默默念了一句,这下总算有他的出头之日了!
胡氏哪里肯依,尖叫着道:“怎么能听信一个戏子之言,你们没有证据证明是娇娇和那戏子有私情,难道就凭一个戏子之言就毁了我娇娇的名声么?”
陆老夫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崔嬷嬷却捧上来那匣子里的首饰,从里面取出一个不起眼的玉佩,道:“二奶奶,这个您应该眼熟吧?”
胡氏看着那玉佩,不可置信地摇着头,看着陆娇娇,却见她目光呆滞,似乎已经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一般。
“不要……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