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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微臣所造的纸之所以价格较低，主要是在原料上可以广泛选取，比如稻草、麦草、芦苇、竹子、木头等等。”徐齐霖说道：“也正是如此，造出的纸可能不是很大，质量嘛……”
在古代比较简陋的条件下造纸，纸张的大小往往取决于原材料的纤维长短；纸张的质量也与材料的选择密不可分，而不是工艺上的优劣。
徐齐霖的造纸术改进，主要是改生石灰为火碱，提高出浆率；调制纸浆时加胶，并用硫磺进行漂白。
按照徐齐霖的估计，这样造出来的纸价格较为低廉，应该能够进行雕版印刷出书。
但在质量上，徐齐霖估计比不上麻纸，印出来的书时间长久会发黄。
而且，徐齐霖不打算印刷卷轴样的书籍，而是后世的那种旋风书。这无疑也是一种创新，对纸张大小的要求也不会太高。
徐齐霖给李二陛下解释一番之后，又接着补充道：“微臣以为，书籍本就是消耗品，除了要长久收藏的，常用的能保存十来年也足够了……”
依据后世的思维，徐齐霖认为常用书籍不必在质量和保存年限上有太高的要求。就象教科书，还不是每年都印，每年都发，那质量可比现在要强得太多。
李二陛下微微皱眉，这理念和他想的有些差别，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沉吟半晌，李二陛下说道：“且先把新纸造出来，你不是也说如果选料精细，成本虽高，也能造出好纸嘛！书籍从用途上分类，选择不同质量的纸张，这道理倒也说得过去。”
停顿了一下，李二陛下又问道：“至于你说的旋风书，且拿书样儿来给朕看看。”
徐齐霖连忙答应，说道：“那微臣明天便把书样儿拿来。微臣觉得，翻看起来也很方便。”
李二陛下点了点头，勉励道：“若是造纸印书能成，便是大功一件。千牛备身前面的权守，或可去除。”
“微臣谢陛下恩典。”
明白了，就是不让俺赚钱，却准备给俺升官。好吧，手套换兜子，亏吃得小一些，也算是个安慰！
李二陛下似笑非笑地说道：“马舍人于你甚是看顾期许，你也曾答应要送楹联于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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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两小无猜
徐齐霖挠了挠头，好象是在醉宵楼喝酒时随便说过一嘴，后来倒是冥思苦想过，可马周不提，他也不愿意显得谄媚溜须，这时间一长都差点忘了。
“微臣倒是想了副楹联，可这书法太差，不敢献丑。”徐齐霖说道：“不如微臣说出楹联，陛下若觉得合适，御笔亲题，赐予马舍人。”
李二陛下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且说说楹联字辞，朕看合适否？”
徐齐霖开口朗声道：“刑名不作汉晁错，忠义有如唐马周。陛下以为如何？”
李二陛下拍了下桌案，差点脱口叫出好来。他对马周的情感，已不是一般的君臣之情，更有一份英雄相惜的友情在内。所谓“好基友，一辈子。”
而这副楹联，则是对马周的极大赞颂，正合他的心意。只是时机还要掌握，不能说写就写，说赐就赐。
“去冰霞宫去见见徐充容，陪她说说话。”李二陛下不置可否，挥手令徐齐霖告退，又开口说道：“对你这个小弟，她可是时时记挂于心。”
徐齐霖躬身拱手，说道：“是，微臣这便去见充容娘娘，与阿姐叙叙家常，让她诸事放心，不必牵挂。”
退出千秋殿，徐齐霖由宫人引着，前往后宫。
徐齐霖不是不想老姐，不关心老姐，只是这“侯门一入深似海”的皇宫，他尽管年纪小，也不好常出常入。
但有小昭在，带个话，捎封信，再给老姐拿点好东西，也还方便。
来到冰霞宫，徐齐霖却听宫人禀报，武才人正在与充容娘娘叙话。
为了避嫌，徐齐霖也不喜欢武媚儿，便走向偏殿，顺便看看小妹和晋阳公主如何学习上进。
两个小丫头正在认认真真地抄写字帖，间或说上一两句话，偏殿内倒显得很安静。
徐齐霖也不打扰她们，走到殿门口，便倚在柱上，在阴影下乘凉歇息。
“小昭，什么时候能去你家作客，那就好了。”小兕子虽然也得到玩具，也吃到美食，可还心心念着要去徐府玩耍快活。
小昭头也不抬，一边写着字，一边说道：“要是想玩儿呢，不如就去我家的庄子。我二哥把那里整修得很好，听小波说，花园很漂亮，玩耍的器物也很多。”
小兕子有点奇怪，问道：“听别人说的呀，你也没去过？”
“哪有空闲呀？”小昭轻轻叹了口气，停下笔，眨着大眼睛看着小兕子，问道：“听说陛下要去九成宫避暑，也会带上殿下吧？”
小兕子点了点头，说道：“还没最后定呢，要去的话，父皇肯定会带上我的稚奴哥哥。”
哦，小昭随口应了一声，继续低头写字，心里暗喜：去吧，去吧，快点去吧！你们去避暑，我也能去庄子长住玩耍。淘气堡啊，真是期待呢！
小兕子眨着眼睛，也猜出小昭的心思，不由得也叹了口气，说道：“在皇宫里真憋闷，你还能在长安城逛逛，我哪也去不了。”
“谁让你是公主殿下呢？”小昭抬头停笔，很是同情地说道：“等瓦舍勾栏建好，你去和陛下说，咱们一块儿去观赏玩耍。”
小兕子疑惑地问道：“瓦舍勾栏？那是什么地方？没听过，很好玩吗？”
小昭嘿嘿笑道：“你当然没听说，那是我二哥设计建造的娱乐场所，就在靖安坊，离我家很近，也不怕宵禁。”
停顿了一下，对着小兕子羡慕的眼神，小昭接着描述道：“瓦舍就是很大的一个房子，里面又有很多用栏杆围起的小地方，叫勾栏。每个勾栏有一个表演项目，什么戏法儿、杂耍、傀儡戏、搏君人……”
小兕子的眼睛睁得大大，小脸上满满都是羡慕和期待的神情，惊叹道：“哇，那可真好，在里面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什么时候建好呀，我一定要去。”
小昭想了想，说道：“快了吧，建好后，我第一个知道，马上就来告诉你。”
“好哇，好哇！”小兕子欢喜得差点拍起手。
欢喜过后，小兕子转了转眼珠儿，有点小狡黠的神态一闪而过，笑着对小昭说道：“咱俩是最好的朋友，对吧？”
“是呀！”小昭理所当然地点头。
“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都拿出来和你分享，从不吝啬。”小兕子眨着眼睛，继续说道：“你想要，只要说出来，我也不小气，是吧？”
小昭皱起小眉头，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可还是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我没要什么，可殿下不小气，我还是知道的。”
小兕子眼巴巴地看着小昭，说道：“那你把画本儿给我看看呗，我看过当天就还，说话算话。”
小昭立刻垂下头，嗫嚅道：“哪有画本儿，别听三妮瞎说。”
小兕子撇嘴道：“不是三妮说的，是你说徐小郎给你画的，谁也没有。”
“我说过嘛？”小昭抬起头，眨着大眼睛，很无辜，也有点迷惑。
“说过，说过。”晋阳公主的小脑袋点得欢实，说道：“那天我拿阎立本的画给你看，你说就一张画，也没故事，哪有哥哥的画本儿好看。”
小昭皱眉翻眼，好象在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
小兕子唯恐小昭耍赖，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什么叫画本儿，便去问过三妮。三妮说是徐小郎画的，上面还有字，讲的三国故事，你天天晚上要从箱子里拿出来，在睡前要翻看。”
“这个大嘴巴。”小昭知道赖不过去，便迁怒孙三妮，叫道：“看我回去不打她。”
发过火，小昭看着晋阳公主，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说道：“咱俩是最好的朋友哈？”
“从小到大都会是最好最好的朋友，情同姐妹，情比金坚。”小兕子赶忙表示真诚之意，笃定又热切地盯着小昭。
“那——”小昭咧了咧嘴，无奈地说道：“那好吧！等我再来的时候就拿画本儿，一次一本，你看完便要还我。”
停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道：“不是我小气，实在是我哥太懒，求恳了好久，才画了这么一套，我是要珍藏保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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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自家香露管够用
“好的，好的。”小兕子象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又讨价还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