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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胖呵呵一笑，爽快地说道：“那孤便不客气了。虽说是齐霖所送，日后能长坐，可这心里还是好奇得很呢！”
说着，李四胖恭敬地请众人中的岑文本、褚遂良和马大秘上车，与他同乘。
这个举动虽有些出人意料，但也不算太过出格。毕竟李四胖刚晋位太子，这三个人算是李二陛下派来教导他的老师。
从尊师重道这方面来说，李四胖这般做作也在情理之中。岑文本、禇遂良和马大秘可都是李二陛下信任的亲信重臣，他们说的话在李二陛下那里可是很有分量。
众人谦让了一番，在李四胖的恳切邀请下，还是坐了上去。
不光马车是新型的，连车夫都是经过训练，掌握了驾驭技巧的。乘客坐好，马车夫挥着鞭子，虚声吆喝，催动了马匹，在府内跑了两圈。
作为体验，李四胖给足了徐齐霖面子，甚至还邀请了三位重臣，这个广告还是免费的。
下了马车，四位乘客笑着点头称赞。除了礼貌外，这四轮马车也确实舒服，不能说假话不是。
“我等为这马车免费宣传，购车时徐丞就没有什么优惠？”马大秘半开玩笑地对徐齐霖说道。
徐齐霖笑着说道：“优惠肯定是有，下官在此也感谢诸位的好评。”
李四胖说道：“这车坐着舒服，还能观望外面风景，又是一大观点。只是不知道路颠簸时，能否还有此等感受。”
徐齐霖赶忙解释道：“不敢说和平路上一样，可也胜过现在的马车数倍。况且，减震装置还有进一步完善的空间，乘坐此马车的感受也将是越来越好。”
“既是如此，这马车在长安便是不愁卖了。”岑文本沉吟了一下，说道：“只是这规制嘛，还要谨慎小心，以免有僭越之嫌。”
上下尊卑，皇帝高官，所用的器物在古代都是有很多规矩的。连盖房子，官阶不同，也有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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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饮宴
太子李承乾在位十余年，徐齐霖得官授爵，担任大盈库库丞，也有四五年了。可徐齐霖却从没亲自去东宫拜见过李承乾，更没亲自去送过什么礼物。
当然，按照规矩，大盈库的进贡却是不少的。不光李承乾有，其他皇子公主，凡是李二陛下有指示的，徐齐霖也都让人一一送到。
而李四胖晋封太子，徐齐霖在邀请的宾客们也不算位高权重，顶着还是亲戚的名头。可一下子就送四轮马车，还是除李二陛下的第二辆，这就有些耐心寻味了。
如果没有对比，也就觉察不到太大的异样儿。但前面有李承乾，徐齐霖对李四胖的举动就有些显眼了。
也只有马大秘才知道些底细，他昨天才和徐齐霖见过面、吃过饭，徐齐霖还给他诊过脉，把原来的方子作了些调整和更改。
不管多显眼，徐齐霖这是奉了李二陛下的旨意。也就是说，李二陛下看好徐齐霖，不仅当成自己的臣子，还要留给儿子重用。
能被李二陛下看重，首先是徐齐霖的才能，其次便是年龄，最后才是亲戚这层关系。而且，徐齐霖精于理财治政，和军事上不搭边，更让人放心。
所以，别人看徐齐霖的举动是趋炎附势，来拍新太子的马屁。马周却知道不是这样，徐齐霖要拍也是拍李二陛下的龙臀，那才是最聪明的。
至于李四胖，维持好关系就行。李二陛下派了这么多能臣来教导胖儿子，哪还用得着徐齐霖？
李二陛下也是这个意思，让自己看好的徐齐霖能和李四胖搞好关系，却不是想提拔徐齐霖。对于徐齐霖的官爵，李二陛下是有意压着的。
这个迹象从徐惠晋位贤妃便能看出来，压着徐齐霖的官爵，也是为了日后让胖儿子有更大的施恩空间。
所以，从年龄和日后的发展前途，徐齐霖比现在这些重臣都更光明。你想啊，等李四胖继位，这些重臣都多大年纪了，给个什么少师、太师的名誉头衔，便该回家养老了。
马周看得清楚，别人也不是傻子。别管徐齐霖是不是拍李四胖马屁，人家在李二陛下眼中圣眷正隆，这可是不争的事实。
李四胖与众人称赞了马车的舒适，便邀众人入堂饮宴。酒席一共两桌，亲戚一桌，臣僚一桌。
徐齐霖是两边都沾，可他还是选择了亲戚这边，并没有与其他臣僚同席。
亲戚呢，便是长乐公主夫妇、李治、晋阳和新城，一奶同胞，在长安也就剩他们几个了。而城阳公主，刚刚死了丈夫，自然不会前来参加酒宴。
人显得有点少，李四胖就又邀请了豫章公主和驸马唐义识，以及清河公主及她的夫婿程怀亮。
豫章公主虽是下嫔所生，但其母难产而死后，她却是由长孙皇后抚养长大。也正是这个原因，豫章公主很得李二陛下的喜欢，与李四胖等人的感情也不错。
李治、长孙冲、唐义识、程怀亮、徐齐霖坐在一起，几个男人说不上有多少深交，但也没啥冲突，左右是来吃喝的，很快就熟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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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李治欲就藩
饮宴本是欢乐的气氛，尽管有李祐的被杀和李承乾的被流配，但谁也不会在李四胖请的宴席上谈论这事儿。
只不过，李治的神情显得有些郁郁，似乎有什么心事压在身上。
徐齐霖等人都看出来了，但谁好意思问呢？
只有长孙冲觉得关系不错，酒过三巡才调侃着开口问道：“晋王殿下，府上可有烦心之事？或是看上了哪家小娘，才心神不属？”
徐齐霖和唐义识都笑了起来，把气氛变得轻松一些，也就冲淡了询问的意味，变成了酒桌上的揶揄玩笑。
晋王李治苦笑摇头，说道：“烦心事倒是有的，可不是长孙兄说的那样儿。”
说着，他转向徐齐霖，开口问道：“齐霖，若说走过地方最多的，在座的非你莫属。且说说何地最有前景，最让人感觉安心舒适？”
徐齐霖沉吟了一下，说道：“若说安心舒适，如殿下的身份，到哪里也是楼阁殿堂，有下人侍候。除了大漠草原，某还想不出太艰苦的地方。”
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家师有言：此心安处是家乡。禀持着这样的心理，家师四处游历，亦不以为苦。”
李治点了点头，赞叹道：“能让陆羽仙长那般洒脱，某亦是钦慕不已。”
“齐霖不是也有远行计划，晋殿下所说的最有前景的地方，可在你的行程之内？”长孙冲接着话茬问道。
徐齐霖点了点头，说道：“某觉得河北道、河南道的发展前景最为可观，亦将是朝廷关注的重点所在。大盈库已经做过实验，此两道很适合种植棉花。”
灭了高昌、打通西域后，最直接的敌人便是高丽。李二陛下的雄心壮志，很多人都是知道的。
而要征伐高丽，河北、河南两道必然成为后勤基地。这与打高昌前，朝廷着力发展河西是一个道理。
棉花嘛，乃是御寒佳品，辽东苦寒，就将成为重要军需。依现在的种植面积，光是河西的规模种植，显然是不够的。
唐义识连连颌首，说道：“齐霖所言极是。棉花之利，着实令人眼热，某听说又有世家大族派人去陇右经营，棉花自是首选。”
河西的田地已经不够开发了吗？徐齐霖眨巴着眼睛，很快就想明白了。
对于种植的作物，朝廷是有些限制性的规定的。也只有河西、陇右这样的荒僻地方，可以相对自由地耕种。
河西经过几年开发，大片的田地已是不多，陇右自然进入了世家大族的视线。他们有财力，有人力，确实能够在陇右圈地经营，以获棉花的大利。
对此，徐齐霖倒是乐见其成。什么土地兼并，在他看来，只靠抑制是行不通的。历史周期律，也说明了这点。
大唐的疆域如此广阔，待开发、没开发的土地多了去了。圈地耕种，就算棉花价格掉下来，对于世家大族来说，也是一项稳定的收益。
但有个问题会越来越严重，那就是劳力。光靠人口的自然繁衍，肯定是来不及的。
徐齐霖想到的，世家大族也会想到，共同推动之下，罪恶的奴隶贸易恐怕就离之不远了。
其实，徐齐霖在大盈库的经营中已经开了先河。煤矿、铁厂等工坊，就有很多奴隶性质的劳工。
当然，徐齐霖是画了个大饼，让那些奴工觉得有奔头儿。在待遇上，徐齐霖也没太苛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