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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多时不见的小波,皮肤很白,鼻子很高,眼窝较深,虽是金发碧眼,徐齐霖却知道她应该是高加索人,白种人的一个分支。
徐齐霖还了一礼,说道:“不必多礼,两位娘子在本庄地头受惊,倒是有些对不住了。”
唐依依拜谢完起身,看了看徐齐霖,说道:“徐郎为此受伤,奴家深感不安。正巧手上有跌打药膏,愿为徐郎敷药治疗。”
徐齐霖刚想开口拒绝,却见唐依依并没拿出什么疗伤圣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转念一想,他明白了唐依依是在委婉地表示想入庄暂歇,也是害怕那帮家伙不曾走远,却在路上寻机报复。
想到这里,徐齐霖不顾徐管家递过来的眼神,开口请唐依依入庄暂歇,为他敷药治伤。
……………
平康里红灯*区位于长安城北门内。入北门,东边三条巷子,就是妓女聚居之地。
但同样是红灯*区,三条巷子里的妓*女,身价却是不一样的。
住在南巷、中巷的,都是高级*妓*女,她们所居住的房屋高大宽敞,房前种花,房后植树,有的还点缀着怪石盆景水池,厅堂里则垂挂幔帐,所用之物也都颇为讲究。
低级*妓*女住在靠城墙的北巷,她们的住所当然没有这么阔绰。
南巷、中巷的妓*女,自然很瞧不起寒酸的北巷妓*女。北巷妓*女也自惭形秽,颇为自卑。
比如日后也成为名*妓的刘泰娘,前往曲江赴宴时,在慈恩寺前下车。因为年轻,又有姿色,因此被许多游人围观,人们纷纷打听她的住处。
可因为自己住在北巷,刘泰娘羞于启齿,不好直说,就吭吭哧哧地告诉别人“门前一樗子树”。就是。。。就是。。。那个门前有一棵樗子树的地方。
这个唐依依就是北巷的小家歌*妓,并不是姿色、才艺就比南巷、中巷的差很多,而是象刘泰娘似的,少了包装,没人捧罢了。
但唐依依也是应邀去过一些高门大户表演才艺,可进了宅院,却立时觉得处处都新鲜。
象桌椅板凳,应用家什,都不是她见过的。更奇妙的是,在屋里凉意习习,立时让人觉得十分舒爽。
“二位娘子随便坐,不用拘礼。”徐齐霖往沙发里一倚,呲牙咧嘴地揉着脑后的肿包。
原来这是坐的,唐依依试探着坐下来,虽觉得太过松散,有些失礼,但坐着确实舒服。
“小波,去给徐郎抹药。”唐依依稍微习惯了一下,便吩咐小胡姬,或者叫小胡女去给徐齐霖上药。
别说,小波的身上还真带着药,是个不大的陶瓶里装的药膏,褐色的粘糊糊的东东。
“小郎君请低头。”小波走到徐齐霖身旁,说话的语调有那么点小怪异,听起来有点让人忍俊不禁。
徐齐霖嫌低头别扭,便趴在沙发上。但觉柔软的手指拔开他的头发,在肿包处抹了药膏,又轻轻地揉了起来。
本来有点火辣辣的疼痛,可过了一会儿,徐齐霖就觉得清凉起来,也不那么疼了。
平常这个时候也不是很困,可不知怎么的,徐齐霖就觉得眼皮睁不开,脑袋也开始犯迷糊。
感觉身体被翻过来,脑后枕了个软东西,然后舒适清凉的感觉又到了脸上。徐齐霖也不知道稀里糊涂地嘟囔了句什么,便呼呼睡了过去。
又是那个怪梦,徐齐霖身处空旷,白蒙蒙的的雾气四面围绕。
闪着金光的令牌,忽明忽暗的召唤,缓缓飘来,停留在面前,似乎等他去拿。
徐齐霖歪头打量半晌,终于壮起胆子,抬起右手,伸向令牌。手到半空,他又停了下来,慢慢地伸出左手……
象打太极似的,左手右手换了几回,令牌连连闪光,显得很不耐烦。
………………………………
第43章 歪果仁儿来侍奉
“切,当我不敢哪!”徐齐霖一横心,左手向前一抓,把令牌握在手中。
令牌入手,立刻散去了光芒,变成一件平常事物,静静地躺在徐齐霖手掌之中。
然后,在徐齐霖的惊愕注视下,令牌变小,变淡,变透明,最后竟象钻入了徐齐霖的手掌中一样消失不见了。
哎,哎?徐齐霖直甩手,这鬼东西,难道是异形伪装,还能钻进肉里?
一刹那间,从手掌传过炽热,顺着手臂直到肩膀、脖颈、脑袋。徐齐霖象遭雷击般蓦然木住不动,他想起来了,终于想起来了……
哦,啊——徐齐霖摇头晃脑,手在乱伸乱抓,差不多就是摔下奈何桥,掉进万丈深渊的那番挣扎。
“徐郎,小郎君……”
在连声的关切呼唤声中,徐齐霖的手抓住了什么东西,又温又软,这下仿佛停止了摔落,他猛地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唐依依和胡女小波的面庞,显得很焦急,也很关切。
徐齐霖缓缓眨了下眼睛,看了下周围,是自家的屋子没错。他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伸手抹了把头上的汗。
“小郎君做噩梦了?”唐依依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脸上微带了笑意,掏出汗巾递给徐齐霖。
小波伸手接过来,给徐齐霖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徐齐霖喘息一阵,心神稍定,难看地笑了笑,说道:“做了个怪梦,然后掉下悬崖,怎么也摔不到头,幸亏抓住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就醒了。”
小波抿嘴而笑,有些赧然。
徐齐霖这才发现手中还握着那个温软的东西,竟是小波的手。
呵呵,徐齐霖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松开了手掌,说道:“原来是小波救了我,要不是你拉着,我可要掉下悬崖摔死了。”
小波眨着碧眼,被逗笑了,说道:“奴家可不敢当。”
你个金发碧眼的歪国仁儿,一口一个奴家,听得好有意思。
徐齐霖起身活动了一下,已是睡意全消,便随口问道:“竟扔下客人,独自睡了,真是失礼之至。”
唐依依笑道:“小郎君打跑恶人,定是身乏体累,休息一下也是当然。再说,奴家和小波也不是枯坐苦等,倒是由下人引着,在宅院内参观了一番。”
停顿了一下,唐依依接着说道:“这宅院虽不甚大,却修得精致,也与众不同。小波在后院还玩耍了片刻,那个,那个滑梯和秋千,她都甚是喜欢呢!”
徐齐霖说道:“那是给小妹打造的玩物儿,看形制也是简单。小波若喜欢,回去自可找人制作。”
小波低垂下头,现出黯然之色,显是不象徐齐霖说得这么容易。
唐依依轻叹了口气,也未明言缘故,而是赞道:“徐郎小小年纪,便凭才学得授官职,又将这宅院器物整治得新颖雅致,实在是令人钦佩。”
徐齐霖看了唐依依一眼,猜测着凭她的相貌和手段,定然从下人那里套出了自己的底细。只是不提自己姐姐在宫中的事情,显是也知道自己不愿张扬。
想到这里,徐齐霖摆了摆手,谦虚道:“什么新颖雅致,不过是懒人一个,就图一个舒服罢了。”
“确实很舒服呢!”小波深以为然,坐在沙发上还用力弹了两下。
唐依依沉吟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道:“奴家还有一事腆颜相求,徐郎但请依本意为之,不必勉强。”
徐齐霖说道:“唐娘子请讲。”
唐依依说道:“今日拦路的恶人虽被徐郎赶走,奴家却怕他们寻到坊巷生事,或是在路上等候拦阻。所以,奴家想将小波暂留在贵府,过得几日,待没有风波,再来接她。”
徐齐霖愣了一下,这事嘛,无可无不可。
小波才那么大,一般人下不去手。况且,自己年纪小啊,想干啥坏事儿也有心无力。估计,这也是唐依依敢把小波留下的主要原因。
嘿嘿,敢小看本少爷?!算了,自己还真是没发育完全,最小也要等上两三年,才算个男子汉吧?
就说那千牛备身,也是在宫里呆到十四岁就滚蛋。应该是有能力干点坏事儿,对皇宫内的女人产生了威胁,让皇上不放心啦!
“徐小郎,你没有侍女,就暂让奴家侍奉几日可好?”小波见徐齐霖犹豫,便有些怯生生地求恳道:“依依姐会留下饭钱,我也吃得很少。”
徐齐霖呵呵笑道:“什么饭钱,难道徐某还养不起一个小丫头?既是担心恶人寻事,徐某便好人做到底,留小波在此暂住。别说什么侍女丫环,也不用你侍奉,你就是徐某的客人,安心住下便是。”
唐依依起身下拜,“多谢徐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