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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家的庄子,里面有百多户人家。”小昭伸手指点着介绍,“房屋嘛,没造那么多。”
“这是你家的院子、楼房?”兕子微蹲下身,仔细观察。
咯咯咯,新城突然伸手从楼房里抓出两个小人,笑得欢快。
小昭笑了两声,说道“走,去湖边看看,那里的景色才美呢!”
虽然有徐齐霖送的画,可到底不那么直观。站在模型中,湖泊、山色、小桥、堤坝、绿树,终是有了几分身临其境的感觉。
“真好啊!”兕子想象着倚楼观景,蹲下来看着湖边楼阁,发现里面也有小人。
小昭伸手指点着介绍,“这里是我住的房间,打开窗户就能看见湖光山色,就是晚上青蛙叫得响,很吵人。”
“那我住这里。”兕子笑着抓了个小人,放在自己看好的房间内。
“我呢,我呢?”新城也上来凑热闹。
小昭咯咯一笑,给新城也安排了房间,嘴上还说道“咱们还能去湖上泛舟钓鱼,晚上就在院子里烧烤,弹琴唱歌……”
新城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兕子却是听得心旷神怡。皇家园林也是美仑美焕,景色宜人,但又哪来的自由自在?
……………
新茶具全是瓷质,虽然不是名窑所制,但胜在形制新颖,上面是花草山水,还有几句小诗,看似简单,却显清雅。
徐惠就喜欢这种品质的物件,素手拎起小炭炉的水壶,冲泡两杯,又盖上茶碗的盖子,笑道“陛下稍待一会儿便可饮用,饮时用盖子轻轻刮,让茶叶徐徐沉入茶碗底。”
李二陛下颌首道“盖碗茶,《茶经》上有述。茶叶、冰糖、桂圆、红枣、杏干、枸杞、葡萄干、无花果,又名八宝茶。”
徐惠点头道“陛下过目不忘,说得一点不差。臣妾之前也是好奇,这盖碗是何模样,今日小昭送到,方才见识了。”
李二陛下看着盖子、茶盅、掌盘组成的盖碗,呵呵一笑,说道“《茶经》一出,天下益知饮茶矣。现京师饮茶风气已起,这茶具又能让齐霖赚上不少钱财啦!”
徐惠眨了眨大眼睛,说道“品茗既是雅事,又有益身心,推而广之亦是利国利民吧?”
李二陛下笑着点头,拍了拍爱妃的手,说道“朕是赞赏,你却又急着为齐霖分辩。”
徐惠有些赧然,抿了抿小嘴,伸手相让道“陛下,请饮茶。”
李二陛下端起掌盘,掀开盖子,扑鼻的茶香让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盖子轻刮两下,浅啜了一口,品了品味道,说道“嗯,苦中有甜,甜中带酸,味道甚好。”
徐惠也品了几口,点头道“这般味道,便是公主殿下,也会喜欢喝的。”
李二陛下微微颌首,静心品味,喝完一碗,徐惠又给他续上水。
用手指轻轻弹击掌盘,李二陛下沉吟着说道“青雀又来书信,请求朕允准其之官。”
徐惠愣了一下,说道“上回陛下不是回绝了吗,还给魏王殿下讲了一番道理?”
李二陛下苦笑一声,说道“朕讲的道理不外乎父子亲情,不忍远离。青雀所言却是朝廷法度,体察民间疾苦,习治民政务,亦是使朕少些臣僚的谏阻困扰。今又请求之官洛州,离京师甚近,亦可常回行孝。”
徐惠想了想,说道“洛州离长安确也不远,魏王殿下既如此执着,臣妾觉得也可考虑。”
李二陛下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朕来之前还委决难下,听了阿珂所奏所唱,倒是有了决断。”
徐惠迷惑地看着李二陛下,说道“臣妾听那《沧海笑》,感觉的是惬意洒脱,这与陛下决断有何关系?”
李二陛下沉声道“境由心生,爱妃觉得惬意洒脱没错,朕却听出了落寞寂寥。若由阿珂讲,她肯定又是另一番感受。”
徐惠想了想,轻轻点头,说道“嗯,各人境遇不同,感受各异,却也正常。”
李二陛下端起茶碗,慢慢地喝着,缓缓说道“朕决定以朝廷法度为重,断之以义,暂使青雀居于外,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徐惠柔声道“父子之情,出于自然。陛下为天下主,私情割舍,至为英明。”
李二陛下放下茶碗,无声地叹了口气,拉起爱妃的手轻轻摩挲,说道“朕倒是喜欢《沧海笑》里的那股逍遥之意啊!”
徐惠抿嘴一笑,开口唱道“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阿珂是清亮的嗓音,徐惠则稍带了些成熟和混浊,听起来略显沧桑,别有一番韵味。
李二陛下不由得展颜而笑,赞道“爱妃过耳不忘,不愧是当世才女。嗯,嗯,爱妃不若改过歌词,唱起来更显本性才好。”
徐惠想了想,笑道“臣妾要深思熟虑,仔细斟酌。没有好词儿,岂不负了这么好的曲子?”
李二陛下呵呵一笑,说道“朕等着清耳聆听爱妃的好词好曲。”
停顿了一下,他又想起一事,说道“阿珂说琴曲若有鼓和笛子伴奏,听起来更加悦耳美妙。朕便让宫廷乐师学会此曲,再多加些乐器,听听是何韵味。”
徐惠说道“如此甚好,待臣妾问问阿珂,是否有曲谱,直接交给乐师也就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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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章 争斗解前嫌,赴宴长孙府
勾栏内呐喊助威声不绝于耳,两个带着头套的少年正拳来脚去,打得难解难分。
“服不服?”徐齐霖终于用近身锁技制住了刘正和,喘着气问道。
刘正和咬牙倔强,猛地弓起腰身,想将背后的徐齐霖甩开。
徐齐霖双腿盘在对手腰际,双臂加力,几秒钟的时间便令刘正和缺氧,无力地倒下。
“红方胜!”裁判手臂挥下,结束了这场较量。
“好,打得好啊!”尉迟环大声叫嚷,挥舞着手中的彩票。
斯嘉丽终于合上张了许久的嘴,长舒了一口气,又有些担心。刚才阿郎也挨了几处拳脚,有一下还是打在脸上,也不知伤得重不重。
阿佳妮嘿嘿笑着,偷偷摸了摸腰间揣着彩票,又从小挎包里掏出块烤馍,塞进嘴里咬得咔吧作响。
刘弘业满脸笑意,用肩膀撞了尉迟环一下,两人交换眼色,都是欢心喜悦。
场内有人兴奋激动,有人失落叹息。尽管不知道上面比试较量的人是谁,可赢钱输钱才最主要。
“输了耶!”潘道心耷拉下脑袋,把手中的彩票扔到了地上。
他倒不是心疼几个零花钱,买彩票也是为了给刘正和加油鼓劲。可到底是输了,免不了垂头丧气。
刘正和很快苏醒过来,先是坐起,晃了晃脑袋,更加清醒,也知道自己是打输了。
徐齐霖并没有马上回后台,而是等着刘正和醒转,伸手过去,微笑道“刘兄,承认了。咱们这便下去吧!”
刘正和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握在一起,借力站起,和徐齐霖一起向后台走去。
进了后台,幕布拉上,两人才取下头套,脸上都有淤青,但不算严重。互相对视半晌,都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没想到徐小郎的功夫这般厉害。”刘正和摸了下脸上的伤,疼得咧了咧嘴,可心情却不象是很坏,“某以为在同龄人中已罕有敌手,却是井底之蛙,自高自大了。”
徐齐霖嘿嘿一笑,说道“若说是罕有敌手,刘兄也是当得。若不是某侥幸逮到空当,少不得又要挨上刘兄几记拳脚。”
刘正和哈哈大笑,说道“你这地方甚是有趣,比武较量也公平。某日后还会再来,与其他高手切蹉较技。”
徐齐霖赶忙摆手道“刘兄不明究竟。这里比武的都是成人,没有象你我这般年纪的。”
刘正和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两人都换上自己的衣服,从后台走出,各自前去观众席会合同伴。
没错,徐齐霖在瓦舍勾栏里引入了类似拳击比赛的项目,并允许观众买彩票赌输赢。彩票面额不大,每张十文,分为红色、黑色两种,代表着押注的对手。
散场后,观众便可持彩票兑付,最高是一赔一,最低为十赔四,若两边押注不够赔付,则由瓦舍勾栏补上缺额。
这种规则已经实施了一段时间,竟是颇受欢迎,也出现了几名职业选手。他们都各有绰号,也有自己的标牌介绍,象什么体重、身高、胜率等等。
有了职业选手,也有了拥趸,更多的观众则熟悉了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