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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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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抚司的同僚,也少有过府。”

    锦衣卫的身份本就特殊,顾卿掌管诏狱,更添一层冷厉,连同僚都忌讳三分。有事没事,少有人登门拜访,除非是想找不自在。

    如杨瓒般借宿府中,一住就是数月,压根不急着离开,实在是少有。

    两个字:猛士。

    四个字:当真猛士

    伯府的护卫,隐藏在暗处的锦衣校尉,都是万分佩服。

    如此大无畏,世间难寻,理当钦佩

    杨瓒停在桌旁,在烛台下摸索,果然发现一枚火折子。

    轻轻吹了吹,纸卷很快燃起,橘色火光映亮双眼。

    灯烛点亮,盖上琉璃灯罩,烟火随精巧的设计流入灯体,消失不见。

    黑暗被驱散,杨瓒坐到凳上,看着闪烁的火光,静静沉思,腹中轰鸣都被忽略。

    留他在正房,是顾卿的意思?

    假使如此,预先制定的“计划”,怕要更改。

    撑着下巴,手指敲在桌上。

    回忆起进府后的种种,杨瓒蓦然发现,顾伯爷太合作,之前想好的办法,竟有多数用不上。

    “头疼啊。”

    人躲着,他头疼。不躲了,一样头疼。

    不得不承认,他看人的眼光,实在有待加强。

    顾卿的性格,着实难以捉摸。本以为猜到几分,结果呢?

    照旧被耍得团团转。

    事到如今,仍没发现顾伯爷是故意躲着他,等鱼上钩,脖子上长的就不是脑袋,是窝瓜,还是空心。

    叹息两声,杨瓒眯起双眼。

    本来简单的一件事,变成现在这样,实在令人无语。

    只能说,聪明反被聪明误。和锦衣卫玩心眼,稍不注意就会掉坑,远不如直来直去的好。

    想到这里,杨瓒翘起嘴角。

    对,就这么办

    刚刚做下决定,房门即被推开。

    烛光闪动,顾卿提着一只食盒,走进室内。

    青色道袍,乌发未成髻,仅用布带系住,披在肩头。

    走到近处,沐浴后的清香袭来,发梢仍在滴水。

    灯下美人,肤白似玉,眉如墨染。唇不如往日鲜红。神情中少去刀锋般的冷意,多出几分慵懒。

    顾卿立在桌旁,手臂提起。

    两层的食盒,隐隐飘出面食的香气。

    咕噜。

    杨瓒捂脸。

    美人当前,肚子却叫得响亮。

    当真是煞风景。

    “四郎醒了。”

    四郎?

    注意力从食盒转开,杨瓒微讶,看向顾卿。

    “顾同知?”

    顾卿侧首,眼中笑意愈发明显。俯下身,温热的气息,瞬息拂过杨瓒耳边。

    “我记得那日,四郎唤我靖之。”

    轰

    一道旱天雷,杨御史瞬间石化。

    口干舌燥,晕红自颈部蔓延。嘴巴开合,硬是说不出半个字。

    未再多言,顾卿直起身,取下盒盖,一碗热腾腾的汤面摆到杨瓒面前。

    “四郎该饿了。”

    碗摆上,筷子送到手边。

    见杨瓒迟迟不动,顾卿挑眉,片刻后,竟收回筷子,取出一柄瓷勺,舀起鲜浓的高汤,试了试热度,送到杨瓒嘴边。

    烛火轻摇,焰心炸裂,噼啪乍响。

    杨瓒看看顾卿,再看看瓷勺,张嘴也不是,不张也不是。

    “同知,这有点不妥……”

    话到一半,汤已送入口中。

    鲜味沁入味蕾,咽下去,再张口,又是半勺。

    三勺之后,杨瓒认输。主动拿起竹筷,挑起细如发丝的长面,送入嘴里。

    高汤的鲜味,面条的劲道,熬至酥软的牛肉,碧绿的青菜。点些醋,顿时胃口大开。整整一碗,连汤带面,全部下腹。

    杨瓒放下筷子,额头冒出一层薄汗,肚子撑得滚圆。擦擦嘴,盯着空掉的大碗,不敢置信,自己竟吃了这么多。

    果然近朱者赤。

    和饭量大的人相处,胃口也会不自觉增大。

    “用好了?”

    “恩。”

    杨瓒点头,抛开体统,开始在室内踱步。

    吃得太多,积蓄消食。

    顾卿看得有趣,没有出声,收好食盒,送出门外。

    无需唤人,即有长随来取。顺带送上热水布巾,自外合拢房门。

    杨瓒继续踱步。

    吃太多,当真撑到了。

    顾卿摇摇头,等他净过手面,将他带出室内。

    圣祖高皇帝有明令,无论文武,官员营造房屋,不许歇山转角,重檐重栱,不许绘藻井。

    伯府营造,严格按照规制,无论厢房楼居,一切从简。

    从外部看,厅堂门匾,无半点奢华。走进内室,看到御赐的字画摆件,祖传的古玩兵器,才会发现,伯府底蕴之厚,非寻常可必。不提同朝的勋贵,宗室外戚也会被甩掉一大截。

    月正当中,繁星点缀夜空。

    银辉洒落,星光正好。

    回廊两侧,不见奇花异木,一株梅树孤零零立在院中,伴着一张石桌,两只圆凳,月光下,别有一番韵味。

    “这株梅树,种下已近百年。”

    “百年?”

    顾卿颔首,引杨瓒步下回廊,行到树旁,单手覆上树干,神情中,带着一丝道不明的怅惘。

    “长安伯府本为公主府,是仁宗皇帝赐给曾祖母。”

    公主府?

    杨瓒很是诧异。

    单从宅室布局,压根看不出来。最可能的解释,逾制的厅堂楼阁俱被拆除。其花费,足够再起一座宅院。

    月光中,顾卿立在树下,青袍乌发,眉飞入鬓,整个人似白玉雕琢,精致绝伦,却带着说不出的寂寥。

    “我从未见过曾祖母,仅从祖父和父亲口中听闻。”

    顾卿抬起头,视线穿透树顶,遥望天幕。

    “曾祖母极得仁宗皇帝喜爱,同当时的太子,日后的宣宗皇帝,关系甚笃。”

    安静的听着,杨瓒没有出声。

    “顾氏随太宗皇帝靖难,因立有功,得封爵位。曾祖蒙两代天子赏识,得尚公主。”

    说到这里,顾卿收回视线,垂下双眸。

    “后经仁宗宣宗两朝,至英宗朝,王振当道,引土木堡之战,几十万精锐尽丧。曾祖父同当时的英国公,以及五十余名文臣武将,尽皆战死。”

    之后的事,顾卿无需再说,杨瓒都已知晓。即便不知,也能猜到。

    大军惨败,天子为瓦剌挟持。

    兵临城下,以于谦为首,群臣劝服太后,扶立新君,誓不对瓦剌低头。大明的铮铮铁骨,文武的慨然浩气,悲壮,却着实令人钦佩。

    攻不破厚重的城门,攀不上丈高的城墙,鏖战七天七夜,留下一地尸体,瓦剌狼狈收兵。

    英宗皇帝被放回,皇位上坐的却成了郕王。

    兵败问罪,王振已死,同其沆瀣一气的锦衣卫指挥使,被群臣当殿殴死。

    英宗之责,群臣皆知,却不能当真问罪。

    为平天下之口,顾氏同少数武将文臣,名为败军之将,流放戍边,实则成为天子的替罪羊。

    “满门获罪,曾祖母弃公主之尊,以罪官家眷前往北疆,终身未再返回京城。”

    “祖父和父亲戍卫蓟州,连年抵御鞑靼入侵,立下无数战功。”

    “成化年,祖父去世,家父以战功升任佥事。”

    “先帝登位,顾氏冤屈得雪,举族奉召还京,发还家宅,恢复爵位。”

    “家父为一等侯,世袭罔替。兄长立为世子,入金吾卫,不久升任佥事。我入锦衣卫,后累功受封一等伯。”

    “自此,顾氏一门两爵,恩荣一时无两。”

    话到这里,顾卿再次顿住。

    “封爵的旨意下达,家父开宗祠,敬告祖宗,我从侯府搬出,同兄长分宗。”

    分宗?

    闻听此言,杨瓒诧异难掩。

    后世之人,或许对此无感。然在当下,这两字却如千钧之重。

    分家,仅是划分家产田宅,别府另居。无论老侯爷在世与否,后代子孙仍为一宗。

    分宗,从本质上讲,则成为实实在在的两支。其后代子孙血缘相近,关系却比表亲更为疏远。

    “同知,这……”

    “四郎,”顾卿看着杨瓒,眸光流转,声音轻缓,“可唤我靖之?”

    “……”

    杨瓒脸色微红。

    神智清醒,实在叫不出口。何况,如此严肃的话题,被突然打岔,哪里还能严肃得起来。

    好在顾卿算不上强硬,笑了笑,就此揭过。

    “古有言,盛极必衰。顾氏荣宠已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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