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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情似火!她是动了肝火好不好。陆卷舒的兰花指再也捏不下去了,脸上千娇百媚的表情也瞬间龟裂,额头上似乎有青筋暴起,面露凶光:“大人你还是老实点的好,你手无缚鸡之力,我却是习武多年。”
他要是敢再胡闹,陆卷舒决定让他睡地板!
沈罄声搓搓鼻子,小声说:“阿舒,有一个词吧,叫唇枪舌剑!等回头到了青田县,我要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他功夫比你还好,但从出生到现在也没从我这儿讨到过什么便宜。”应璟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但每每遇见他,还不是被气的七窍生烟。这一物克一物,着实跟武功没什么关系。
“要缝上吗?”陆卷舒眯着眼睛,取出一根银针在沈罄声眼前晃了晃,泛着青白色的光。她的武功侧重轻功和暗器,银针这样的东西,都是随身携带的。
沈罄声有点忌惮的轻咳了一声,人都攥到手里了,还怕她跑了不成,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陆卷舒见他老实了许多,这才收了凶器,转过身对着墙缓缓睡去。
半个时辰之后,估摸着她已经熟睡。沈罄声才轻手轻脚的从背后揽着她的腰,将她圈到怀里。来日方长不错,但利息还是要吃一点的。
睡梦中的陆卷舒似乎感觉到了一点异动,背后有个人缓缓贴了过来,知道一定是他,也没怎么抵触,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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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罄声这场病,来的也快,去的也快,睡了一觉以后头疼脑热都没有了,就是腿脚还有点不利索,赵大柱帮他削了根木头,当拐杖,他一瘸一拐的也勉强能走路了。
住在赵大柱家毕竟不太方便,两边都挤的很,所以沈罄声一下地,陆卷舒就跟赵大柱商量要搬去那间空屋子。
租金已经谈妥了,先住两个月,付了五两银子。
其实五两银子这个价格,还是比较合适的,但赵大柱总觉得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人家小两口私奔还遇上歹人,本来就过的挺不容易的,还管人家要银子,挺不好意思的,便张罗着给他们拿了好些东西,柴米油盐,锅盆被褥,还有两件浆洗过的旧衣服。
陆卷舒还好,她是穿过囚衣的,这件旧衣服还留着皂角香味,比染了血浆散发臭气的囚衣不知好过多少倍。
但沈罄声就不一样了,他小时候是耀武扬威的世家少爷,后来高中状元一路走到位极人臣的六部堂官,恐怕这辈子都没有穿过这么粗糙的衣服,磨的发白,胳膊肘的地方还打了补丁。
陆卷舒本来以为他会皱眉,会嫌恶的把衣服扔了,但并没有,他低眉顺眼,十分听话的穿在身上。
锦衣玉袍风流潇洒的公子哥,瞬间变成乡土气十足的瘸腿子。
陆卷舒忍着笑,这反差太大了,颇具喜感呀!
那间空屋子房毕竟闲置了好几个年头,许多地方都出了问题,房顶有个地方漏雨,门口的篱笆墙也要修一修。这种爬上爬下的粗活陆卷舒干不了,赵大柱本来是要帮忙的,可宋娘的娘家出了点茬子,赵大柱有事儿绊住了,来不了,将这事儿托付给他们家的远方大侄子李根儿。
这李根儿也就十六七岁出头,最远也就去过省城,见过的姑娘都是村里土生土长的,从小就下地干活,手粗脸黄,还没见过像陆卷舒这么俊俏又斯文的姑娘呢,当时就看傻了。
沈罄声杵在边上吃味,这还了得!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儿觊觎他家娘子。
瘸着腿也不忘在边上敲拐杖,卖力的用眼神暗示,这女人有主了,你没戏!
李根儿似乎看出沈罄声的不满,挠挠头,红着脸说:“那,我去修房顶了啊!”
这眼神,分明还是在往陆卷舒身上打转……
“不忙事儿,先坐先坐。”沈罄声堆着笑,热情的招呼李根儿在唯一的凳子上坐下,营造出宾至如归如沐春风的亲和感。转头跟陆卷舒说:“人家李兄弟帮咱们操劳这么多事儿,也不去给倒杯水。”
也不知道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陆卷舒瞪了他一眼,还是依言去倒水了。
支开了陆卷舒,沈罄声开始长袖善舞,自由发挥……
“李兄弟,你今年贵庚啊!”沈罄声如星眼眸,敛于眼帘。
“贵贵贵……庚,”细水村里没出过几个秀才,大家文化程度也都不高,说话哪像沈罄声这么文邹邹的,所以李根儿一开始没听明白,白天才反应过来,木讷的说:“十九……”
“哦,我今年二十好几了,虚长了你几岁,不如李兄弟,你就叫我一声沈大哥!”
李根儿老实,嘿嘿一笑点头说:“沈大哥好!”
沈罄声翘着狐狸尾巴,眯着眼指着陆卷舒说:“那是你嫂子,最近特别喜欢吃酸的,哎,不能累着,所以好些事儿都得烦劳兄弟你啦,多担待,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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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罄声一直以为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应该是,面如冠玉,才思敏捷,不怒自威,儒雅卓然。再不然也应该是,巧言善变,奸诈狡猾,手段狠辣……
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的评价会是这样的。
“哎呦,这就是私奔的那对小两口吧,瞧着男的长得跟瘦竹竿似的,脸那么白,一看就吃不了苦,干不了重活。”
“可不是嘛!听说还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呢!身上的衣服都是女方贴钱给买的。”
“这么不顶事儿,那还叫老爷们吗?我瞧着还不如李根儿好!身板子硬朗,一看就器大活好,那小娘子要是嫁给他,铁定两年抱仨,三年抱五个。”
瘦竹竿!
吃软饭的小白脸!
你们怎么知道本官不是器大活好,怎么知道本官不能让陆卷舒两年抱仨,三年抱五个。
这种事情,事在人为!本官就有这种勇气和毅力!
你们这群刁妇,竟敢对本官如此不敬,如此失礼,如此蔑视!本官是当朝三品,贵为梁王太傅,身负钦差!岂容尔等张狂!
本官把官印甩到臬司衙门,就能派二三十个人来把尔等捉拿!
本官放个信号给应璟,就能把尔等都押解入京,关入诏狱大牢,叫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官印,哦他的官印好像交给沈小姜了,叫他派人送到南京,在南京接头。
应璟好像也不太指望的上,那小子现在肯定头大如斗,在青田县扎小人画圈圈诅咒他呢!
沈罄声本来是躺在门口晒太阳的,腾的坐了起来,没有官印,他还有石头,反正也没人知道他是沈罄声,扔石头砸人这种幼稚的事情和“无喜无悲、少年老成”的沈大人是扯不上关系的。
“他没睡呀!”门口嚼舌根的妇人们小声说。
“哎呀,你看他瞪着咱们呢!肯定都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呗,瘸着腿呢,有什么好怕的。”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咱们快走吧!”
沈罄声把嘴里含着的草根吐出来,颇有几分痞气,偏他还自以为自己是官威凌人,只用眼神就把他们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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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白莲教(三更)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蔡府就如同这天气,愁云惨淡,风寒料峭。
自从去岁蔡訾被沈罄声摆了一道,跟皇上因为修缮宫殿的事儿闹的离心离德,这病根就埋下了,最近几个月,蔡腾监修的水坝又出了问题,蔡訾这病是越积越重,每天都得靠药撑着。
蔡訾心里明白,他不能倒,他执政二十年,党羽众多,政敌也不少,他这摊子铺的太大了,他的儿子、他的学生里现在还没人有本事接的起。他要是倒了,那可不仅仅是树倒猢狲散,而是死无葬身之地。
但有时候人越怕死,越怕出错,就越容易露出破绽来。
蔡訾凝神去听窗外的滴答滴答声,京城的雨还是柔和细润的,可南方的那场雨,却不知是如何的穷凶极恶,不知要去了多少人的身家性命!
“南方的雨停了吗?”
蔡訾接过一套新里衣,雪花银锻的布料,如手细腻光滑,这样的料子宫里的娘娘们一年也得不了几匹,蔡訾的里衣却都是用它做的。
“没有,还下着呢!”
蔡訾冷笑:“这样的大雨,近二十年来也未曾有过,钦天监竟然敢谎报,说今年的天气雨水只是略多,就是这一个‘略’,害了江南的百姓,害了我的腾儿!”
张伯拿来一双新皂靴,服侍自家老爷给穿上。
“钦天监敢这么做,肯定是有人指示,老爷应该上书弹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