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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卷舒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入梁王府为女婢了。
这事儿由薛邵阳打理,麻利的很,没过两天就有人来接陆卷舒入府了。
湖绿幔子的小马车,就等在一品楼的后门等着。
“姐姐你虽然命运多舛,但总有贵人相助,也没怎么伺候过人,也不知道在梁王府习惯不习惯……”
二宝瘪着嘴,抽了抽鼻子,终究这忍着没哭出来。
“瞧你说的,好像我逢人不提低头似得,从前也不过是个娼妓,如何曲意逢迎我还是会的。”
陆卷舒摸摸二宝因为忍住不哭而咬的颤巍巍的小腮帮,今后她离开了一品楼,二宝也没理由再待下去,估摸着以后会被薛邵阳接去哪个别院里继续金屋藏娇,也算是个好归宿。
陆卷舒温言细语的说:“倒是你,以后别被人欺负了去。若是别人欺负你,你就关门放薛邵阳,要是薛邵阳欺负你,你就悄悄给我递个信儿,我帮你欺负回去。”
二宝脸上一红,小声嘀咕了一句:“二爷才不会欺负我。”
陆卷舒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才是欺负人的最高境界,被欺负的都甘之如饴了。
“陆姐姐,你去那边,一定得自己照顾好自己,若是有机会,我就央着二爷带我去梁王府看你。……”
陆卷舒点点头,背起一个简单的背囊,匆匆拜别了张妈妈,就从后门上了马车。
梁王的府邸在京城的位置极好,离宫门不过百丈。
大门看着挺气派的,门前极是开阔,左右各有一尊威武精致的石狮像,朱红色的大门漆还是新的,兽首门环也是澄金色的。
只是进到里面,却觉么出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这院子大虽大,却有些荒凉,远不如王府大门那么气派和崭新。
听说朝廷里国库亏空严重,拨给各位王爷的款子很是有限,梁王府恐怕是把这有限的银两都花在门面上了。陆卷舒估摸着这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皇后娘娘和柳贵妃斗了一辈子,虽然位份上高过柳贵妃,但却始终不如柳贵妃过的滋润。
听说柳贵妃颇会投其所好,知道隆德皇帝喜好道教,就把道教的传世经书背了个七七八八,说起话来玄秘高深,让隆德皇帝引以为知己。又在闺房之中,身穿道袍,以阴阳双修为名目,引得隆德皇帝独宠她一人。
柳贵妃不仅深得皇帝的宠爱,还拉拢了当朝宰相蔡訾做其靠山。
有了蔡訾在背后撑腰,荣王虽然账面上和梁王分到的银子是一样的,可暗地里绝不止这些数字。荣王的府邸修的富丽堂皇,梁王身为嫡出,若是修的不如他,岂不是堕了皇后娘娘的面子。
于是就有了这外强中干的梁王府。
“陆莲姑娘,请随我来吧!”
既然是黑户,自然是不能用本命的,陆卷舒化名为陆莲,只因自己的名字出自那首咏莲的诗,就是沈罄声玉佩后面的那两句“唯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
“是。”陆卷舒温婉大方的福了福礼,顺从的跟在接引公公的身后。
负责接引的公公叫黄三,他原先是跟在皇后娘娘身边的老人,后来便被打发来梁王身边,也算是梁王府有头有脸的人物了。由他来接引,那是看在薛府二少爷的薄面上。
他一路将王府的各处指给陆卷舒看,告诉她有些地方去得,有些地方去不得。
最后走到了安置她的碧水苑,黄三引着陆卷舒进了一间西侧的屋子。屋子里倒还算是宽敞,一个屋子里睡四个人,中间有一套半旧的桌椅,桌上放着一盏柴油灯,和一筐绣了一半的针线。
黄三指着一张靠窗户的床铺对陆卷舒说:“这床铺以后就是你的了。”
床铺上的被褥都有些旧了,洗的有些褪色,但还算整洁,陆卷舒对这些也并不挑剔,柔声谢过黄公公,便将随身的布囊放在床上,取出一小锭银子,塞到黄公公的手中。
“多谢公公一路上的提携之情了。”
黄公公见了真金白银,这脸上的线条瞬时柔和了许多,他点点头有意指点陆卷舒说到:“这些年,往咱们梁王府塞的人可不少,可真正留下的却又不多。”
“这些人不知道咱们王府的情况,咱们府里月俸有限,养不得闲人,更养不得心怀二主的,别以为主子年纪小好糊弄,宫里可还有尊佛爷盯着呢!不过姑娘是二爷推荐的人,薛府和咱们宫里那位同气连枝,倒是不用提防这些。只要伺候好小主子,那便是铁打的前途了。”
“咱们这位小主子,人小鬼大,太顺着他的他不喜欢,太逆着他的他又厌烦,你需得拿捏好了,还让他时时有着新鲜劲儿,这才能在这梁王府呆的长久,我瞧着姑娘也是伶俐人,往后自己琢磨琢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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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最近烦心事儿挺多的。
崔栋之被免官,他手下的官员撤职的撤职,调离的调离,礼部成了个空衙门,多出来的位置自然要有人补上去,礼部尚书这个位置廷议已经定了是蔡訾一派的翰林院事高鹤州,但侍郎的人员却还没有定下来,各方势力都在使劲儿往里塞人,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明里暗里争斗不休。
相比之下,这份给梁王选太傅的折子,就有些不受重视了。
皇子们十岁之前都是在宫里的书院里统一受夫子启蒙的,但十岁以后就会单独请朝中大臣为其太傅,也是在为皇子们培植自己的嫡系。
荣王虚长几岁,其母柳贵妃又与宰相蔡訾过从甚密,所以太傅的人选无需多言,自然是蔡訾一手拟定的。梁王却倒霉多了,与梁王关系好的,多是薛家这类功勋之后,重武轻文,自然没有什么好的太傅人选,而朝中的文官又碍于蔡訾与荣王,不愿站错队,所以梁王的太傅人选,从去岁开始已经拖了一年了。
开始的时候吏部也拟定了几个人选,多是有真才实学,但官位低微的文官,但皇后娘娘都看不过眼,相持之下,吏部就有些疲软懈怠了。
沈罄声也没太在意,瞧见了给梁王拟太傅的折子,就放到了一边……
他肯定想不到,几天之后,他会花一晌午的时间,翻箱倒柜的把这封完全不在意的折子给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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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风声紧
今儿从进了门开始,沈罄声就发现,他的小跟班沈小姜有些奇奇怪怪——
比如,当沈罄声转过身换便服的时候,从铜镜里瞟见沈小姜像便秘一样憋足了一口气,可当他转过身去时,那口气就像放了屁一样散了,沈小姜又变成了低着头看着脚尖的怂样。
比如,当沈罄声在书房里看时文杂论的时候,听见门口沈小姜沉重的脚步声,他踱来踱去,恨不得把脚底板碾穿了走廊的石板,可就是没勇气进来说事儿。
沈罄将手中的书卷一撂,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事儿,让沈小姜这么沉不住气。
“沈小姜,你进来。”
沈小姜本来萎靡不振的靠在门头,听见屋里的动静,腾的一下就弹起来,小跑着到沈罄声跟前:“主子,是茶凉了吗?小的给您换壶茶。”
“跟茶没关系,找个凳子坐吧!给我说说你心里藏了什么天大的事儿,让你这么跟热锅上似得,还不敢说。是不是家里谁病了,缺钱?”
沈小姜一听,一脸委屈的哭丧着脸说:“主子怎么就这么看奴才啊,奴才心里是藏着天大的事儿,可那不是奴才自己的私事儿,是替主子你担心呢!”
沈罄声一挑眉毛,这倒是稀奇了,他饶有兴趣的笑道:“说说看,我有什么事儿,要你替我担着心呢!”
沈小姜瘪瘪嘴。心想,主子你这会跟看笑话似得瞧着我,等会我要真说出来,恐怕你连“笑”字怎么写都忘了。
“陆姑娘得了重病了……”
一品楼的头牌姑娘陆卷舒,听说最近不见客,不坐帘,甚至连大门都没迈出过腿。都说是得了重病,但得了什么病,众说纷纭,没有个准数的。有人说是薛二爷许久不来一品楼,得了相思病。也有人说是薛府的大夫人,趁着薛二爷不在,用了大刑。还有人说陆姑娘是和别人相好了,给薛二爷带了绿帽子,被薛二爷一阵毒打……
总归一句话,陆姑娘她得了重病,性命垂危,连床都起不来了……
沈小姜惴惴不安,边窥着沈罄声的脸色,边一字一句的把这话说利索了。
这回轮到沈罄声坐不住了。
他表情一瞬间凛冽如刀,一掌拍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