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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漂靚已经跑到废墟里,从那人身边取过挖掘的工具,就开始跟那人一起挖掘起来。甄锋留一边跑一边将腰间的白绢解下,脚下丝毫不停,也冲向瓦砾丛中,随手拿起一把锄头,就开始刨着下面的瓦砾。
看到他们这样,我当然不能闲着,迅速将手臂从白绢中取出,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奔了过去,远远看到一把锄头,也抓起来投入挖掘之中。过了不到一分钟,丫头玲丫龙雪三人,也不知道谁先谁后,纷纷拿起工具一起挖掘起来。
这一干就是三天。其间不断有尸体从瓦砾中挖出来,只挖掘到三个活人。一个老人,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老人大约七十岁,男孩十二岁,女孩九岁。
当第五十二个尸体从瓦砾中挖出之后,村里先前幸存那人颓唐地道:“挖完了。”
“不,还有三个人,一定还在下面。”郝漂靚坚决地道。
经过了三天时间不吃不喝不睡,一直就这样挖着,郝漂靚本来漂亮的容颜已经有些憔悴。但她没有放弃自己的坚持。
“不用了,姐姐,他们前年遇到瘟疫死了,我就在这里。”那人淡淡地道。
郝漂靚身体一震,仔细看着那人好一阵子,眼泪夺眶而出:“弟弟,真是你,你早就认出我来了。”
“没错,我早就认出你来了。为了救人,我不能自私地那么早来认你。我们每耽搁一刹那,就有可能少救一个人。”那人的目光中已经满是热泪,但他拼命抑制,而满眼的残垣断壁,又让他的心更加抽紧。
我们俱都无言。在这个时刻,还能说些什么灾难中的人是没有心情来听你发表演讲的。每一个感想都那样愚不可及,还不如全都放在心里。让悲伤流走在应该流走的地方,而不是强行打断,这是我们真正的默哀,而不仅仅是一种形式。每个人都有感情,但感情有先有后,而无疑我们只是看客,我们无法直击他们真正的内心。我们只有让他们的内心真正地流转。在他们额头上刻上的沧桑,即使只是一个小孩,也比我们更加深厚千年万年。
那个老人和两个孩子都只是受了轻伤。地震到来的时候,他们幸运地躲到了坚实的地窖里,而老人的儿子儿媳,两个孩子的父母,却在将两个孩子放进地窖之后,就被随之倒下的房屋砸死了。他们三个人成了我们七人救援行动的唯一成就。
“姐姐,我知道你是来接我走的。可是我不想走。这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今天这些死去的人,都是从小手把手教我走路,或者从小玩到大的伙伴,还有看着他们长大的孩子。上苍无情,但我是有情的。上苍可以抛弃他们,我却不能抛弃他们。”那人转过头来,泪珠滚动,但语气就像刚开始叫我们救人的时候那么坚毅。
“弟弟,我不强求你跟我们走。但我来是要告诉你,有关你的身世。这么多年,你一定在为你的身世而苦恼。而我是这世界上知道你身世的人之一。”郝漂靚并没有劝那人。
“姐姐,不瞒你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很想知道我的身世。可我现在不想知道。我的身世就是这个废墟一般的村子。当年,我的父母将我抚养成人,而他们已经死了。后来,我跟村子里的人生活在一起。我的身世就是他们。我的喜怒悲愁,永远都跟他们有关。这里就是我的家,我不想知道其他任何跟我有关的人。也包括你,姐姐,虽然我那样想你,但我知道,你会让我离开的,你迟早会让我离开的。”那人依旧是淡淡而坚毅的语气。
“我知道,我知道,我真正知道,”郝漂靚轻声地道,“弟弟,我来这里不是告诉你,你的身世有多显赫,尽管那是事实。我也不是来告诉你,你的身世有多风光,尽管那也是事实。我知道这些都不能打动你。但是我要告诉你。你的祖辈曾经在做一件跟你今天做的一样的事情。当他们含恨而死的时候,他们这件事还没有做完。至今,他们那件有意义的事情还没有完成。而当年,他们就是因为预感到未来的危险,才把你送走的。他们就是希望你成为你今天这样的人,能够完成他们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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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岳珂
那人沉默了半晌,仿佛一直在考虑着到底要不要继续听郝漂靚讲那些事情。 终于,他抬起他的眼眸,淡淡道:“姐姐,你讲吧。”
于是郝漂靚就开始给那人讲大宋金国岳飞和岳家军的故事。讲到十分钟的时候,甄锋留拉着我们悄悄地离开了他们。这些故事我们都已经清楚,虽然每多听一次就多一份幽远而豪壮的感觉,但现在我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办,那就是将村里这些死于地震的人掩埋起来。
在那个老人和两个小孩的介绍之下,我们将村里的尸体都归了类,每家人的尸体都放在一起。一天的时间,尸体已经开始弥漫着那种味道。游戏将这些味道做得非常真实,虽然难闻,但想到这些人刚刚在一场灾难中丧生,我们依旧怀着敬意整理着他们的遗体。
花了三个小时,遗体终于整理得差不多了。我们将村里的木板都拆了下来,做成了若干具简易的棺材,将这些尸体盛放进去。然后又在老人和两个孩子的指引之下,将这些简易的棺材搬到特定的地方,用锄头挖开泥土,将简易的棺材埋了进去,然后再将泥土盖上。
每个人的手都起泡了。游戏将这些做得很真实。而我们身上的苦痛,远远赶不上老人和两个孩子身心的苦痛。现在他们正在亲人的坟前哭泣。
埋人又用了四五个小时。其间我将稀粥掏出来给每人吃了一饭盒,包括老人和两个孩子。我也把稀粥给郝漂靚和那人送去了,他们都用了一饭盒。
终于,我们这里埋完人,郝漂靚那边跟那人也说完了。那人似乎已经迷上了祖辈的故事,看样子他是决定离开了。
果然那人已经决定跟我们走。而那老人和两个孩子,也在我们的劝说之下,准备跟我们一起到“好谷”去定居。
重返原路,一路走过灾区。有了白绢将我们连在一起,虽然中间也有几次大的余震,倒也没有出什么事故。两个小孩子,直接被郝漂靚和甄锋留抱在怀里。而那个老人,则由我和丫头一起照料着。白绢也给了玲丫机会,直接从白绢的另外一边过来,跟我并排走在一起。倒反是丫头,现在有了老人的阻隔,反而不能跟我在一起了。但丫头虽然遗憾,倒仿佛很乐意。
而玲丫近水楼台,经常躲着丫头吃我的豆腐,让我大叹这丫头实在太鬼了。
一边走一边跟老人聊天,原来老头姓王,祖辈都在这里居住。如今是背井离乡了。
离开灾区,看看就要走到大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坐传送阵回去了,而这时候终于出现了变故。这也难怪,如果任务那么好做,也就没有什么油水了。
挡住我们去路的,看样子粗壮有力,剽悍无比,一眼就可以辨认出他们的金国人身份。来人或用枪或用刀,联系到官网的介绍,这些人应该是天忍教的。
“首饰店的老板娘,我们注意你已经很久了。真没有想到,你这里还有这一条大鱼。这条大鱼到底是嘉王还是岳飞的孙子,还请老板娘给我们介绍介绍。”其中一人骑着高头大马,拿着一条类似于以德唬人当初拿着的那杆长枪,枪头上火星乱冒,好整以暇地道。
“我当是谁,原来是天忍的朋友。久闻贵教在我大宋广开分舵,看来所言非虚,各位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不过么,你也知道我郝漂靚的脾气,今天你休想从我这里带人走。”郝漂靚嘻嘻直笑,仿佛在说着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失敬失敬。我倒忘了老板娘原来是姑苏水榭义军的副统领了。只不过今天老板娘的义军似乎并不在这里,只有你的老相好陪着你。另外就是这几个三十多级的小朋友,老板娘不会傻到要靠这几个小孩子吧。旁边倒是有一个老头子,但我们的人早已知道这老头和两个小孩都是老板娘从村里捡来的,看来老板娘也是不能依仗了。不过嘛,如果老板娘合作的话,不仅老板娘自己,包括你的老相好,这些小朋友和村里捡来的三个人,我今天都不会碰,老板娘是做生意的,觉得这笔生意怎么样”那人一口气说下来,将形势分析得十分到位,我们今天的凶险,也可想而知。
“姐姐,就让我跟他们走吧,人生自古谁无死,能够用我的一条命换来你们九条命,我也值了。”那岳飞的孙子道。
说完这句,岳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