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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手捂着伤口,一脚踢开了最近的一人,夺过了对方的兵刃在手,可自己内伤未愈又被伤了一刀,哪里敌得过数人的联手围攻。
南宫沐月和郑家一行人早吓得花容失色退开了,十公主原本也是着急霍宛莛那边,可一看她一人被几人围攻又怪可怜的,一咬牙冲了上去帮忙。
“喂,你还好吧。”
谢诩凰一刀刺伤正挥刀劈向十公主的人,道,“顾好你自己。”
围场的侍卫都在外围,这些人是混在参选的那些人之中,只是为何对她下手,这倒一时间让她想不明白了。
十公主瞥了眼她捂着的伤口,血已经流了一手了。
晏西办完事回来,远远听到打斗的声音就快跑了几步回来,一看围场上的情形顿时暴怒,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一刀就直接将其中一人的头斩了下来,对方几人一时被震住了。
“晏西,留个活口。”谢诩凰捂着伤口,虚弱地道。
晏西杀气凌凌地扫了一眼周围数十个人,咬牙切齿地道,“找死。”
话音一落,整个人身形如鬼魅一般穿行在那些人之中,招招出手毙命,不一会儿功夫已然一地伏尸,只剩最后一个一脸鲜血的被她踩在脚下。
“说,什么人让你们来的?”
“说了也是死,有本事给我痛快!”
晏西眉眼一凛,一剑扎在他手背上狠狠剜了个洞,“说了给你个痛快,不说我让你慢慢死?”
她正在这里逼问,另一边谢诩凰已经有些站不住了。
“喂,你到底怎么样?”十公主扶着摇摇欲坠的人,紧张地问道。
她要真是死在这里了,那大燕的麻烦可就真的大了。
晏西闻声抬头望了望,这才发现她面色惨白得吓人,出剑挑了那人的脚筋以防他逃跑,连忙跑了过去将谢诩凰扶住,“小谢,你怎么样?”
她内伤未愈,本就不该动武的,这下伤上加伤,又是她保护不力,她该被九哥骂死了。
谢诩凰额头冷汗涔涔,苍白的唇微微颤抖,“先回王府。”
贺英听到有动静带着人赶过来,扫了一眼一地的尸首,赶近前来道,“王妃,您受伤了?”
“把那个人给我带回王府,别让他死了。”晏西说着,扶着她往围场外走,走了几步扭头道,“让你家主子给我快点死回来。”
他负责的地方,竟然让人混进来,差点宰了自己的王妃,他也真是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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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即若离
燕北羽一夜未归,寝房的灯火也是通明到了天亮。
谢诩凰披着衣服开门,叫醒了外面守夜的侍从,“取个火盆到院子里放着。”
“火盆?”侍从不解,平白无故地要火盆干什么。
“取来就是了。”谢诩凰道。
侍从下去取了火盆,放到了寝殿外的园子里,到门口道,“王妃,东西取来了。”
“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去厨房让宁嬷嬷准备早膳吧。”谢诩凰在屋内一边收拾着一桌的东西,一边朝外面吩咐道钤。
“是。”侍从应了声,便依言退下了。
谢诩凰将桌上抄写了一夜的往生咒拿起,取了火折子到了院子里,一张一张在火盆里给烧成了灰烬。
燕京老一辈的都说,早夭的孩子折了福,再抬胎也会一辈子命苦,除非有人为其祈福往生,才能让他再投胎到个好人家。
故而,她也为这无缘的孩子,写了一夜的往生咒。
虽然这个孩子并不是她自己打掉的,但自己也确实是不想要他的,若这样的祈福真的灵验,她只但愿他能再投胎个好人家,不要再遇到她这样的母亲。
她蹲在那里,看着火光跳跃,一眼眼眶忍不住有些酸涩,大约这一生她真的是天煞孤星的命,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无儿无女……
她不想这样地活着,可她却只能这样的活着。
燕北羽正从外面回来,远远瞧见她蹲在院子里烧着什么东西,悄然停下了脚步。
她不是一向懒得出奇,这大清早的不在屋里好好养伤,又跑来做什么?
谢诩凰烧完了东西,拉了拉披在肩上的衣服,起身准备回房,哪知蹲得有些久了,猛一起身一下扯到腹部的伤口,顿时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燕北羽心头一紧,也顾不上昨天自己才放了狠话,快步走近将人扶住,“伤没好,跑出来做什么?”
谢诩凰着实被突然出现的吓了一跳,然后瞥了一眼扶着自己的手,提醒道,“手指头!”
“你……”燕北羽被她气得语结。
“昨晚自己才说过的话,这才几个时辰,能不能说话算话一点?”谢诩凰抽回被她扶着手,自己捂着伤口一小步一小步地往里走去。
燕北羽懒得跟她争辩,将人扶回了屋里,安置在床上躺下了,“伤口还疼?”
谢诩凰躺下,疲惫地闭上眼睛道,“我困了,睡会儿。”
一来一夜没睡也确实累了,二来实在没那个心气劲儿再跟这个人说话。
燕北羽拢了拢被子,见她一脸倦色,便也不再多问什么了。
宁嬷嬷带着人送早膳过来,他见她睡得正熟,也不忍叫醒,于是吩咐了先撤下去温着,等她在醒了再送过来。
一出门,瞧见正收拾着园子里火盆的人,举步上前瞅了瞅盆子里的灰烬道,“烧得什么东西?”
那人从灰烬里捡起一片未烧烬的纸,说道,“好像是经文。”
燕北羽伸手取过了残片打量了一眼,上面烧得只剩下几个字,确实像是经文里的字。
“应该是往生咒,都说早夭的孩子福薄,再投胎也会是个苦命人,除非有人为他祈福,才能再投胎个好人家,想来王妃是给孩子烧的经文。”宁嬷嬷低声说道。
燕北羽薄唇抿起,看着那一盆子的灰烬,一时间心里不是滋味儿。
自己埋怨她铁石心肠不顾孩子死活,怎么就忘了她从来就是那样不肯说真话的人,她若真是那般狠心,早就一碗落胎药打掉他了,如何还会昨天行刺了被人中伤才小产。
她不是不喜欢孩子,也不是不想要那个孩子,只是不相信他能护她们母子周全,不相信他的那番心意罢了。
若真是那般心冷如铁,何苦为一个已经夭折的孩子抄一夜的经文,赶在黎明之前为其焚化祈福,只愿他来世能投胎个好人家。
“王爷,那这些……”仆人端着火盆,询问道。
燕北羽将手中的残片放到火盆里,道,“拿个东西装着送去庙里的炉鼎里,兴许会灵验些。”
原是想去书房取东西的,这会儿也没了心思再去,他转身折回了屋内,床上的人还睡得深沉,只是脸上犹还苍白疲倦。
他在床边坐下,轻轻伸手触摸着清瘦苍白的容颜,“对不起……”
在她需要他保护的时候,他却不在她的身边。
在他的眼中,她聪明又睿智,就连身手都在一般人之上,从而也自然而然地以为,她是不需要人保护的,她是自己可以应付一切的。
可是,她终究是个女儿家,她终究也有柔弱的时候,只是她总是习惯了给她的柔弱披上冷硬的盔甲,一般人看不到,也触碰不到。
午后的阳光照进窗棂,留下斑驳的光影。
谢诩凰一觉醒来睁开眼,便瞧见不知在床边坐了多久的人,“你这么闲?”
燕北羽扶着她坐起,拿了软枕给她靠着,倒了杯水给她,到门口吩咐了人送药和午膳过来。
谢诩凰捧着杯子皱了皱眉,想不通他又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这么好说话。
晏西和宁嬷嬷将午膳送了过来,燕北羽端了药在床边,吹凉了些才递给她,待到她把药喝了,顺手将手里的糖水递给她。
她接过喝了一口,去了嘴里的药味儿,一掀被子准备下床用膳,燕北羽一语不发地将人扶下了床,取了外衫给她披上,可谓是无微不至。
谢诩凰一边吃着饭,一边打量着坐在对面的人,昨晚还一脸凶恶的恨不得跟她老死不相往来的,这一大早又来献殷勤,她脑子实在跟不上他这转变的速度了。
“看什么?”燕北羽被她瞧得不自在,眉梢微挑问道。
“你昨晚说的话,还记得吗?”谢诩凰问道。
燕北羽咬牙切齿地道,“没忘。”
“嗯,没忘就好。”谢诩凰满意地点了点头。
“刺客什么来路,查了吗?”燕北羽瞧了眼坐在一边的晏西问道。
“不劳燕大王爷你费心,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