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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传到流风的耳朵里,今后他小两口的日子还不得过的鸡飞狗跳?这不是让哀家难做么?
她虽数落尊,戴着面纱的眼睛里却是爱怜横溢。
尊低头吃饭,流风流风的,烦死人了!
相反,皇后心事重重,容妃和阴贵人也一句不语,反正这样的日子也没多少时辰了。
但皇帝显然把太皇太后和华太后的话听进去了,答应去华府看戏,因为今日是老安王华柏青的寿辰。
华太后大喜,“陛下,哀家的父亲因为中风后行走不便,一直没有机会得见天颜,今日看见陛下年少英明俊才,气质非凡,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尊道:“太后娘娘不去么?”
“唉!哀家当年虽说不是倾国倾城,但也生的不差,父母亲把哀家视如掌上明珠,如今父亲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看见哀家一张近乎毁容了的脸,一定十分伤心,他的寿辰,哀家不能让他不痛快。”
太皇太后笑道:他们安王府的宗室女才貌出众的凤毛麟角,可是,却尽出长寿之人,花柏青的父母都是百岁。你父皇在时,最喜欢他们家这一点,常常打听他们的养生之道。
尊点点头。
华太后陪笑道:太皇太后,那是先帝打心眼里也想让您老人家长命百岁。
太皇太后横了尊一眼,“先帝纵然想让哀家活个百岁,哀家也没那个心思,试想下面净是不孝子孙,要活那么久做什么!”
尊皱眉,撂下筷子,不吃了,讨厌死了。
他用薄荷盐水漱口,胳膊一举,牵动胸前的痛楚,立时叫他想起昨夜的“殉情未遂”,可爱死了!
于是,北葵堂里的女人们看见皇帝露出了迷人的灿烂微笑……
入夜,脱脱渔的烧终于退了,寿康宫来人说太皇太后宣招。
她吓得脸上变色,把皇帝推下水,这祸闯大了。
可是也不能不去。
好在,一进寿康宫,马公公偷偷告诉她,太皇太后独自在斋堂做晚课。
脱脱渔瞧见他身边的小内监手里端着巨大的漆盘,里面是堆积如小山的八馅寿桃,这是用蜜枣、杏脯、葡萄干、松仁、山楂条、菠萝蜜饯、瓜子仁、花生仁、豆沙馅做的。
惊呼:今年安王府做的寿桃好漂亮。
马公公道:还很好吃!
是吗?
二人开始品尝。
马公公笑眯眯:您还有心思吃阿?心真大!
脱脱渔道:横竖都是死,吃饱了再说。
一手拿了两个,一径来到斋堂。
斋堂里,她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该死的马公公,只顾着品尝美食,居然没告诉她皇后也在。
她偷眼看见皇后席地而坐,正在垂泪。
太皇太后在佛前念经,十分冷淡,连理都不理。
她也坐下来,咽下寿桃。
“太皇太后……”
她怯怯叫了一声。
太皇太后翻了一夜经书,侧目用眼睛剜了一眼,见她一脸病容。
低头念经。
前面虽都是经文,念了一会儿,脱脱渔听到这样的话:
“自己想死,有很多法子,鸩酒白绫,也很体面。可你若想带着全金凉国去死,那哀家就不得不警告你,再有一次,不但是你,凡是你身边的人,一个也活不了!”
脱脱渔知道,事关皇帝,昨夜那么大的事,刘寄奴是不敢隐瞒的,而玳瑁珍珠就更不敢隐瞒。
轻轻道:“太皇太后,臣妾一时糊涂,以后不会再有第二次。”
那就好!
太皇太后接着念经。
她们的对话,皇后毫无察觉,她自己沉浸在悲伤里。
“皇后,你怎么了?”
皇后的眼睛哭的红肿,抽泣道:太后娘娘……
脱脱渔连连摆手,“皇后娘娘,明日这太后名份也就寿终正寝了,左右这里没有旁人,您就改了称呼罢。”
好吧,脱脱渔。
她努力习惯改口后的不自在,“今天是安王华柏青寿辰,陛下却连跟本宫商量都不商量,就带着容妃和阴贵人去了华府,想想,都是因为这样,宫里的嫔妃才把本宫这个皇后不放在眼里。”
她愤愤不平,话里自带一分恨意。
脱脱渔道:皇后娘娘就为这个哭哭啼啼?
你是没见今天容妃和阴贵人那趾高气昂的样子!
“皇后娘娘,这件事情就奇怪了,您想想,陛下驾临华府,他带着容妃和阴贵人,那最生气的人应该是华太后才对吧?阴家的女儿跑到华府耀武扬威?”
皇后的眉毛拧巴着,“是啊!华太后娘娘居然没回华府给她的父亲贺寿,想来就是因为气不过阴氏姐妹去了?”
脱脱渔摇头道:并不!只怕连阴氏姐妹随行都是华太后一手安排好了的,想想吧,陛下如今的每一次外出,都十分危险,若阴氏姐妹在侧,祁王勇他怕伤了阴山之女,就不敢策划什么刺王杀驾的阴谋诡计……
一席话还没说完,招来皇后的怒吼:“脱脱渔你这个可怕的女人!怎么可以妄加揣测陛下的亲哥哥想要杀了自己弟弟那样灭绝人伦的事?”
这怒吼,吓得脱脱渔手里的寿桃滚落,一直滚落到一人的脚下,那人捡起来,她抬头,看见了他的脸,两人一对视,都脸红心跳,各自转过头,尴尬的要命。
脱脱渔就像大地震来临前那样,仓皇逃窜,一路撞翻了案几,香炉,供桌,熏笼……
皇后正给皇帝见礼,瞠目结舌:脱脱渔她怎么了?
尊压制不住嘴角的笑,只好用修长的手捂着额头,“朕怎么会知道?”(未完待续)
醉听箫鼓说
好吐艳!前面一章《殉情未遂》被河蟹了一大段啊!现在有的地方用拼音代替了,不知道能不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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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晨昏不定省
第二天绝早,阴贵人元嫔第二次踏进了懿坤宫,皇后看着她们跪地行礼都惊讶了:元嫔阴贵人今日怎么得空了?
“哦,嫔妾们来给您请安后,再去寿康宫。”
“这样阿!难为你今天还绕远了!”
听皇后话里有讥讽的意思,阴贵人道:“皇后娘娘可是怪嫔妾没来给您晨昏定省?可是太皇太后说嫔妾协理六宫够劳累了,叫有时间就多歇歇!”
皇后的肺几乎气炸了,“你们两个协理后宫不得空,那别的嫔妃呢?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私下里扬言,谁敢到中宫行晨昏定省之礼,就吃不了兜着走。”
阴贵人冷笑,“皇后娘娘这么说有人证吗?”
皇后哑然,谁敢?
“哼!没有就请皇后娘娘不要乱说!这妄议也是犯了宫规。”
看见皇后气的七窍生烟。
元嫔尴尬,连忙道:“皇后娘娘恕罪!嫔妾从明日起……”
她话没说完,阴贵人就接下去:“从明日起怎么样?元嫔娘娘,咱们两个是六宫协理,每日事情多如牛毛,你要都丢给我,每天跑懿坤宫么?”
元嫔见说,便不敢言语。
皇后气的眉毛扭成一团,阴贵人心里暗笑:虫子,大虫子!
没有皇帝进出,没有嫔妃来晨昏定省的中宫就是一座冷宫。
她坐在椅子上,冷冷问:“那么,有什么事?要是没有,本宫要出门了!
“皇后娘娘,三天之前您答应嫔妾的事,该兑现了吧?”
皇后才知道,不为这个,她们也不会来。
走吧,去寿康宫。
元嫔道:“都是皇后娘娘一直拖拖拉拉,搞得太后娘娘这终身大事也太仓促了,文定六礼都没有,夫家也不到宫里谢恩,十里红妆的嫁妆……”
皇后沉声打断她的话:“元嫔是责怪本宫办事不周么?”
元嫔忙道:“嫔妾不敢!这是常人都有的正常反应,皇后娘娘不必多心!”
其实元嫔说话才极其高明,皇后对着她们一个嚣张跋扈,一个绵里藏针,满宫嫔妃有样学样,没一个人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口无遮拦的容妃更是仗着太皇太后的宠爱,当面说她一无是处,不配做皇后。
这个皇后当的实在是太窝囊!
这时,成美献上茶来,皇后没好气道:马上就要走了,奉的什么茶?
阴贵人却端起一盏,抿了一口,“皇后娘娘,把骊宫太后甄选夫婿的册子拿出来,咱们把豫王世子添上去吧?”
她这一句话,元嫔都愣了,“她要嫁的不是流风么?华太后娘娘懿旨都下了阿!”
阴贵人一撇嘴,“那个老女人,什么事都想插一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