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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他“嗯。”答应一声。
她又道其实,这都是自找的,你以为我真的就不知道弄那个什么烟火会,太皇太后会发火?你以为我真的就想让皇后记住什么难忘的日子?她记不记住跟我有个屁关系!我只不过是想在今夜找个没人的地方,待一会儿,哪怕只有一会儿。
太皇太后还真给力,抓住我的小辫子,狠狠罚我,那是因为我是脱脱颜飞的女儿。只不过,我不知道骊宫的人会那么在意我这个没用的主子,集体在雨里痛哭,居然犯下大错。刚才我听见你姐姐月水莲说旭跳下辇来拿着玩具刀剑拼命保护康的时候,我都想杀了我自己!我有什么资格做他们的母后?就因为我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舔舐伤口,却让脱脱英姑姑的婴儿面临险境,却给一个五岁的孩子心上硬捅了一刀,我特玛的连一条母狗都不如!
脱脱渔的眼泪顺着眼角,鼻梁,再流到另一只眼睛里,最后把案几的漆面打湿。
一只大手伸过来插进她的鬓发里也许她第一次让他看到了自己如此软弱的一面。
“所以你给本宫记住,以后要用命去保护旭世子和寿王的周全,本宫你可以不用管,记住了么?”
对方没说话,可他的手如此温柔,就像母亲抚慰孩子。
“我知道你想安慰我,可我警告你,再也别用这个人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月水莲会喜欢,可我厌恶之极!你别以为他是皇帝,就注定会得到所有女人的爱!你要是技痒,又只想扮好看的人,还不如扮做流风哥哥”
那手不知什么时候就抽回去了。
脱脱渔觉得该死的月空冥在证明一件事情,替代品什么也替代不了
“知道么?你这样把手插在头发里,就像流风哥哥,我好想他我也好想从前自由自在的日子。他总是把肩膀给我当做枕头,我伤心的时候他总是用手把我的头按在桌子上他的手好温柔知道么?打雷下雨,他会整夜弹琴哄我入睡。”
“母亲不知道找的什么臭道士给我算命,说我天生命犯孤鸾,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姐姐就告诉我,那就是一辈子嫁不出去的意思。所以每次玩儿过家家,流风哥哥就扮成新郎官,把我背在背上,我盖着红盖头。”
“七岁那年我在父亲面前背诗经: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于是我大声宣布:非流风哥哥不嫁!后来我过生辰,那时他单腿跪地,把一个同心脚链给我戴上,十七岁的他对八岁的我说,拴住今生,系住来世可他却没等我”
“他告诉我所有的男人都是禽兽,他却搂着姐姐亲吻”
她长叹口气,惆怅难遣,又道:“可是在我生辰那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奏风动莲渔,我才从那么欢快的曲调里听出那么多的寂寞”
“那你就嫁给他好了,反正已经没有什么阻碍了不是吗?”月空冥总算说话了,用皇帝的声音。
“我说你是个笨蛋一点儿没错!”
对方又不说话了。
“注定这一生,我不会嫁给任何人,因为父亲他看我的眼神不是父亲看女儿,而是看一件他引以为自豪的作品,他说我可以有男宠三千,却不会有一个夫君!父亲他当年听道士说我是天命孤煞星,以他的脾气没杀了那个人,还居然赏了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么?那是因为他觉得,天底下根本就没人配的上他的女”
下面的话被对方用唇封住了,他一吻她就知道他是谁。
拼命想推开他,可却做不到。
“放开她!不然我叫你做个死皇帝!”
有人用伞弹出一尺刀刃,直指尊的脖子,声音响起,这是月空冥自己的声音,清凉的还有些公鸭嗓,跟刚才皇帝那磁性的声音完全不同。
尊放开了脱脱渔,不是怕死,只是在别人面前跟她接吻也太暴露**,而且她已经羞愤的一下子把他的唇都咬破了。
曾经他们躲过所有人的视线,像小偷一般,想要慢慢摸索出了上百种的亲吻方法,从锁阳开始时两个人青涩害羞,她又被月道组追的心事重重,如惊弓之鸟,统共也就只有一次。
到宫里就更加难了,为了一天能有一个蜻蜓点水他绞尽脑汁,说是好奇也好,利用也罢,不知为何每一次只要挨近,便如夜空上烟花瞬间绽放,繁星满天。
有了她,整个苇原宫的空气都是甜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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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眼泪拌饭
有了她,整个苇原宫的空气都是甜的。
有了她坐在龙辇上,他才有了坐拥天下的感觉,白天还好,起码能见到她,夜里,敬事房的太监让他翻牌子,他就想,要是这个时候什么也不顾了跑到骊宫把她抱在怀里……所有人会不会骂他是个昏君?
可现在,她一种都不要了,毕竟,她从头到尾爱的都是流风。
他站起身,抖抖龙袍,依旧没看清月空冥的脸,对方一身黑衣,金色披风,兔子面具。
“陛下大婚之夜,不搂着美后娇妃滚婚床,却跑到这里来欺负一个小女孩儿,这样也太没品了吧?”
月空冥这种兵痞子腔调是尊最熟悉的,从前在锁阳军营里所有人都这么说。
尊答非所问:“这内廷的男子,除了朕只有内监,你没净身,就不能在此停留,后宫有后宫的铁律,虽然先帝大行之后,月道组处于解散状态,但新朝的皇城司,翊卫是曹安民,你若离不开太后,可在奉天门内卫所曹安民将军麾下待命。”
“记住,后宫都是些弱女子,杀手进来那就是屠夫!皇城司的察子也不例外,这里维持秩序的是内管监的厉半山,他是得了朕的旨意才容你活到现在的。所以月水莲她也不敢有丝毫造次,说句难听话,她也不过是朕的后宫之一,在这里,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
他这话是说给脱脱渔听的,而且有责怪的意思,要知道,如果后宫的嫔妃都效法她,个个引着杀手进来,那这苇原宫岂不要人人自危,跟尚刑司一般了?
脱脱渔根本就没有想到这层,愧悔无极,急忙匍匐过来,跪下他的脚下,头顿地:“陛下,臣知错了,以后绝不再犯!”
尊一动不动,任由她抱腿,又道:“还有,月空冥,你虽然是先帝身边的御用影护卫,但没有朕的旨意,不能用朕的样子出现,如果再有一次,你姐姐月水莲会为你付出代价。”
月空冥也知道自己犯了滔天大罪,要不是月水莲的缘故,此时就死在皇帝的刀下了,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个皇帝能活到现在的原因,因为他和天机老道联手可以杀了月千重老大。
急忙躬身点头:是,保证不会!但臣不在身边守护她,还请陛下答应除非我们头儿自己愿意,您不能霸王硬上弓。
“嗯……朕保证再也不会。”
月空冥殷勤地递过去一块雪白的湿巾:陛下,我想您也不会有下次了。您还真大胆,把您嘴上的血擦擦吧?这样的妞狠着呢,这次她能把您的嘴唇咬烂,下次就能把您的舌头‘咔嚓’了,再下次她能把您下面的……
“住口!”
尊拿着他递过来的湿巾捂着嘴,一股酸酸腥腥馊馊臭臭的味道,虽不像天机老道的独门暗器那么臭,但也差一点呕出来。
“臣的意思是说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反咬一口。从小我们的师傅月出石就这样告诫我们,因为他自己就只喜欢丑女,她们忠诚,温柔,谦卑,沉默,逆来顺受……数不尽的美德。最难得的是,她们永远躺在下面。可是像头儿这样的蛇蝎美人她一定会骑到陛下的身上,采阳补阴。您是一国之君,我不认为您能受得了这等奇耻大辱……”
“闭嘴吧!一个在室男还敢教别人怎么睡女人!”尊瞪了他一眼,把湿巾扔给他。
“陛下会看相?”月空冥只露出来的两只眼睛里满是惊奇。
“不会。”
“那……”
“只有处男才会在看到别人打个啵儿以后,想象出那么多的后续。”
脱脱渔跪在地上,双手捂住脸,两个不要脸的家伙,这是什么样屈辱的讨论话题?
“启禀陛下,该回了……”门外是月水莲的声音。
尊答应着,走出去,连看都没看脱脱渔一眼。
脱脱渔趴在地上,像一堆软塌塌的洗澡泡菜,呻吟道:这下子,彻底完蛋了!
“头儿,您怎么了?是不是饿了,属下洗了澡,特意给您做了泡菜石锅鱼拌饭,很好吃的……”
“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