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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曹卫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哆哆嗦嗦的慌张说道:“是张玉清,前泰国公张嘉楚的第二位孙子,也是小姐你订了亲,却没有成婚的张公子。”
云逸颤抖着,一脑子的不可置信。
曾几何时,她是那么的坚信,她的墨英哥哥已经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
甚至那么多人在她面前保证张文已经死了的时候,她还抱着幻想,可张玉清,没人向她保证他已经死了,她却那么的坚信着。
可这时,她坚信已死的那个人,却活了过来,甚至还带着士兵,来到了泰安的城墙下。
她傻傻的站了一会儿,突然抢过了曹卫的马,一翻身就垮了上去,马缰一扯,朝着南边就跑去了。
城里的大雪是被清扫过的,可惜青石板的路面,上面无论如何也会有一层薄薄的冰,铁制的马蹄踩踏在上面总是滑溜溜的感觉。
她心中焦急得没办法,可马儿无论如何也跑不快,她就只能努力的抬着头,看向南方,心里默默的念着:“墨英哥哥,你真的还活着吗?”她其实心中还是那么的茫然,真心的不知道,即便张墨英真的还活着,她又能怎样?
雪花飞扬,寒冷的风夹着雪花,刮着脸庞,可云逸没心情在乎,她坐在马背上,跑在了从西门通向南门的大路上,路很宽阔,路上的人不多。
她的侍卫们,都只能徒步在后面跟着,只是他们终究是两条腿,即便跑得再快,也还是没有四条腿的马儿跑得快,渐渐的,他们离着云逸越来越远了。
而最重要的,这条路的名字,叫着西通巷,它能从正西门,相对笔直的去往正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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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为了芸儿,即便得罪天下人,我也愿意!
同一时间,南门上的曹垠再问了张玉清几句话之后,发觉敌人的那两千人已经撤得够远了,几乎都消失在了茫茫的雪原中。
终于,他下令打开了大门。
张玉清带着手下的士兵们,迅速的冲进了宽阔而雄壮的正南门门洞中,却没有如曹垠以为的那样,迅速的冲进城里来,而是据守在了门洞中,直接将守门的那二十多个士兵围起来,一通乱砍。
曹垠慌张的从城墙的前方跑到了后方,可是在城楼上看下去,下面都是呆若木鸡的守城将士,直到张玉清带着手下冲出了门洞,杀到了这些人面前,他们才反应了过来,一切,并非他们想象的那样。
张玉清不是来勤王的。
曹垠趴在箭垛上,差点没急得直接跳下去,在上面对张玉清怒吼道:“张玉清,为甚么?”
张玉清从下面抬起头来,可惜头盔太麻烦,他干脆一把抓下了头盔丢在了地上,对着曹垠吼道:“我只要我的娘子!穆厥那个昏君欺负了她,我就要灭掉他和他的国家!”
“部郎大人,不好了!敌人杀过来了!”曹垠的身后,一个小将脸色已经惨白了,他双腿打颤,甚至站立都不太稳了。
城外果然传来了震天的呐喊声,曹垠咬牙切齿的对下面的张玉清吼道:“你是历史的罪人!整个国家的罪人!”原本病怏怏的身体,原本亏虚的一个半老头子,这时候吼起来的声音,居然也那么的洪亮。
张玉清毫不在乎:“为了芸儿,即便得罪天下人,我也愿意!”
曹垠不再理会他,一转身又跑到了城楼的前方,扶着城墙往外面一看。
茫茫的冰雪之中,无数的人仿佛潮水一般的汹涌着扑了过来,他们穷凶极恶,他们兴高采烈,可是这对于城里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致命的。
曹垠颤抖着差点摔倒在地,好在曹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完了,泰安完了,大宛国也完了。”
曹真着急,忍不住摇晃了一下父亲道:“父亲,不会的,我们只要抢回城门就行了。”
曹垠却摇着头,转身指了指身后高大的城楼。
曹真扶着他过去,曹垠再回头,无力的看着城外铺天盖地而来的青龙军,甚至已经能在茫茫的风雪中看见那面飘扬的旗帜了:“已经来不及了,神威军的人,根本不是青龙军的对手,他们是抢不回城门的,都是我的错!”
他说着哭了起来,雪花已经在他的头发上结起了冰霜,甚至眉毛都显得有些白了,可这一切和他痛苦而苍老的面容比起来,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父子两进到了城楼里面,这里很宽敞,周围堆积着很多的兵器,燃油,火把,箭矢。
曹垠在正中间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虚弱的对曹真道:“玮卜,你再去看看,随时告诉我下面的情况。”
曹真担心的看着曹垠,一时间却没有动:“爹……”
“快去!”曹垠对着他怒目而视。
曹真最终还是转身走了,走的时候,还对房间里的手下们使了一个眼色,意思让他们看着点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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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一代曹家
城门洞的战斗异常激烈,守城的士兵虽然在战斗力上比不上青龙军的凶悍,可这时候也明白了城门一丢,那么全城就都完了,所以他们也拼了,杀红了眼想要把张玉清他们压回门洞。
可是,他们的顽抗,终究还是徒劳的。
随着埋伏在城外的青龙军终于冲过了城墙上稀疏的箭雨,冲进门洞,守门的士兵们终于绝望了,逐渐有人开始转身逃走,想要尽快的离开,青龙军玩命进城的时候,就是他们该玩命逃出城去的时候了。
曹真一直在城楼的后面,看着下面的战况,见士兵们终于抵挡不住,就要撤退时,终于忍不住退回去,想要绕到城门楼的前方。
而就在此时,城楼中突然亮起了一道火光,火焰来得迅速,当曹真终于惊慌失措的来到城楼的前方时,大火已经熊熊的吞没了大门。
在大门的后方,曹垠正拿着一罐火油,不慌不忙的倒在了地上,然后他丢掉了罐子,又从容的退回去,端坐在了椅子上。
曹真撕心裂肺,带着身边的士兵,几次试图冲进去,想要把父亲给拉出来,可是火焰完全封闭了大门,他冲了两次,都没能冲进去,滔天的热浪又将他给逼了回来。
等他双眼血红,想要再冲的时候,已经被周围的士兵们给架住了,他们奋力的拖着他,不让他再去送死。
而房间里的曹垠,正襟危坐,甚至还刻意的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着外面嚎啕大哭的曹真微笑着。
这一刻,曹垠终于解脱了,不单单是身体上的解脱,更是心灵上的解脱,从此以后,他再也不用生活在父亲的设计中,再也不用挣扎在自己的忠孝仁义中,一切的阴谋诡计,终将和他无关了。
火势越来越大,有火油的阻燃,给人一种滔天的感觉。
曹真终于无力了,他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呜呜的哭泣着:“爹,为甚么?为甚么?”
城门下的士兵终究失守了,大多数人开始了慌不择路的逃亡,而敢于抵抗的人,也只剩下被围杀的命运,攻进了城的青龙军开始向着四面八方扩散了出去,他们要去收获他们辛辛苦苦才打下来的果实。
有一大批的青龙军,已经在顺着楼道,开始往城楼攻上来了。
有将领过来报告了这个消息,如今兵涉侍郎大人已经被火焰吞噬了,他们就只能看向曹真,是亡命搏杀,还是亡命逃走,全都看他一念之间了。
曹真甚么也没说,从旁边的士兵手里抓过一把长刀,目光虽然含着泪,却坚毅的看着周围的人:“我意已决,便是死,也要死在报仇的路上,绝不逃,想逃的,你们就自己滚!”
他说着一转身,就朝着楼梯的方向冲了过去,此时的他,再没有了一丝的优柔寡断,留给众人的,是那样一副坚实而宽厚的背影。
大雪铺天盖地,大火遮天蔽日,逆冲着天上的雪花。
在冲天的火光映照下,上午的战场显得更加的悲壮,曹真带着那些愿意跟着他一起去赴死的士兵们,和刚刚冲上城墙的青龙军士兵杀在了一起。
他玩命了,凌乱的挥舞着大刀,其实,并非多么有效的攻击,反而让他的心里平静,至少,此刻的他不再害怕。
终于,没有多少人愿意跟着曹真,大多数人都选择了他们认为理所当然的逃跑,而在这种选择下,曹真又能坚持多久。
华丽的裘袍很快被砍烂了,高大的身躯也终究站立不住,在茫茫的雪花,和明亮的火光中,轰然倒地。
一代曹家,两位部郎,就在这一天的上午,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