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曙点着头:“嗯,那便散朝吧,各部衙门都配合着甘相,筹措粮草之事,大家哪怕出不得钱,当也要出力,不可懈怠。”
退朝了,皇帝转身就走,众人也慢慢退去。回书房的路上,皇帝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堵得人有些难受,许是因为心中也起了惭愧,也许是因为刚才甘奇的风范太甚,仿佛一出手,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仿佛甘奇比他这个皇帝还有能力,就没有甘奇办不成的事情?
这种感觉,不是一种好感觉。
那司马光,慢慢走出皇城,左右看了看,也在长吁短叹,口中喃喃一语:“这叫什么事?”
这叫什么事?
一句话语,两种心境。
军营之中,号角已起,七千骑兵呼啸之间聚集而来。
将台之上的甘奇,眼神扫视左右,威严已出,各部军将上前汇报之后,只等命令。
甘奇左右巡视几番,板着脸,只说一句话:“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一下,明早开拔,打仗。”
“遵命!”声音震天在响。
甘奇翻身上马,就走。
军营门口,李明刚刚赶到,见得甘奇,连忙大礼拜见:“多谢甘相公抬举!”
“不必谢我,速去报备,今晚把所有事情处理好,明日开拔。”甘奇话音还在,人已然打马而过。
李明再拜,起身看着飞奔而去的甘奇,自言自语:“有幸,有幸识得甘相公,祖宗保佑,让我此番随甘相公立功而回,加官进爵,光耀门楣。”
章楶,从枢密院抱着一大堆兵符印鉴到得军营,与史洪磊报备交接。
甘奇回家,也开始收拾东西,挂在木头架子上的甲胄,取下来擦洗干净,换洗衣裳,也要打包好。
甘奇先开拔,却还要留人在京城办事,筹措粮食,汴梁城大,交通方便,得在这里卖一批粮食,然后一路西北去,一路买,一路买一路往军中送。
东京筹粮的事情甘奇准备交给章楶负责,不过甘奇还有一个帮手,朝廷派的韩绛,行路途中,韩绛负责这些。
钱,甘奇有,却多在燕云,大批量的钱财,甘奇压根没有运回汴梁,但是甘奇自己还是有点钱的,先用上。自家宅子里的地窖打开,甘霸带着人,立马就给搬空了。
夜里,甘奇还在忙碌着,安排一应事情,各处掌柜来了,章楶也来了,钱交给章楶一部分,各处掌柜帮着章楶干活。似乎完全不需要朝廷插手一样,甘奇自己就把这些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
大军先行,粮草一边走一边往军中送,走到哪里也在哪里买。大宋境内,就是这点好,民间富庶,有钱哪里都不愁吃饭。
却是忽然门房来报:“主人,御史中丞来拜。”
有些意外,甘奇摆摆手:“请进来。”
御史中丞司马光,走进了甘奇家的前厅,前厅里无数人都在听着甘奇的各种安排。
司马光进来之后,摇身一拜,却也不近前,只等甘奇把事情都安排完。
又过得一个多时辰,夜半时分,甘奇家的人才慢慢散去,只等明天各做各事。
司马光也才上前一拜:“见过甘相公。”
甘奇看着司马光,说道:“你来之前,想来当是犹豫了许久吧?”
“下官惭愧!”司马光直接答道。
“不必惭愧,咱们二人,终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甘奇答道,他似乎也知道司马光来干什么。
“下官来此,便是要收回上午割袍断义之语。”司马光这一点还算君子。
甘奇不置可否,只道:“别收早了,许有一日,你还得说这般话语。时候不早了,你回吧。”
司马光说完自己想说的话,也不多言,躬身一礼:“下官告辞。”
司马光,就是这个时代,也代表了这个时代。
甘奇终究会打破这个时代,所以甘奇知道,两人永远不会是同路人,今日司马光收回去的话,来日还得说出口。
这些与个人情感无关。也不是司马光一句惭愧就能改变的。
时代的步伐,历史的车轮,正在滚滚向前。
再回汴梁的甘奇,必然锋芒毕露,以最强力的手段,开始去做他心中早已想定的那些事情,再也没有人能真正阻止他,皇帝都不行,等他再回来的时候,皇帝也已经换了。
………………………………
第五百二十九章 不战而屈人之兵
七千铁甲骑出了汴梁城,几日后燕云的五万威武军也开始开拔了,如今的威武军,人人都有马,但也称不上是骑兵,最多算是能骑马的步兵,因为这些人的骑术远远还算不上娴熟,打马集群冲阵是不太现实的。
不过就算是骑马的步兵,也远远比一般步卒作用要大,至少机动能力大大增强,载重能力,携带辎重的能力也都加强了。
甘奇沿着黄河向西,再沿着黄河往北,路途并不难走。
延州城,正在挨打,倒也不是攻城,而是每日羽箭攒射,党项人显然没有想要用人命去堆城墙,唯有不断往城内射箭,城内的一切活动也就停止了下来,却还是时不时有军民被流矢击中。
这大概就是报仇了,也是教训。
党项人也算定城内之军不敢出城来战,这是大宋西北州府这二十来年的基本战略,那就是不主动出击,坚决不与党项人野战。
一场好水川,给大宋带来了二十多年的负面影响,战略大变。
宋军龟缩在城池之内,党项人不断用各种弓弩发泄着心中的愤怒,慢慢也就心情畅快了,开始叫骂,撒尿,各种侮辱之语喊得震天响。
如此好多日,陆诜倒也心安了,只要不攻城,一切都好说,反正城池丢不了,稳稳妥妥。
党项人也肆无忌惮,哪怕他们知道宋人在等援军,他们也丝毫不怕,真若是宋军来了援兵,退走就是,就是这么简单,退了就行。以往都是这样的,宋人可不敢深入来追。
情况就这样僵持着,双方都满意。
甘奇再次经过了黄河岸边的北邙山,在这里碰上了快马而来的种愕。
种愕四十岁左右,满脸的胡茬,身板孔武有力,却穿着一件旧儒衫,身边还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儒生,这少年也是一副好身板,虎背熊腰。
种愕上前来拜:“末将种愕,拜见甘相公!”
甘奇下马,上下打量着两人,也扶起单膝跪地的种愕,笑道:“种将军来得快啊。”
种愕见得甘奇竟然亲自下马来扶,颇有点受宠若惊,又拱手说道:“末将一得军令,便是什么都没有带,就带了一些干粮,打马飞奔而来。”
“苦了你了,是朝廷对不住你,此番你便随我杀敌去,立功之后,我与你作保,前事不纠,还有重赏。”甘奇如此说道,算是给种愕一点心理安慰,也要给种愕一些信心,难得这大宋还有进取之将,不能打消了这种人的热情。
“相公大恩,末将没齿难忘,必有厚报!”种愕感动非常,不是他容易感动,而是如今这种家,颇有点江河日下的意思,种家世代镇守西北,种家先祖,乃是一代大儒种放。到得种愕这一代,恩荫之下,种愕四十岁了,不过是一个西北清涧小城的守将,麾下三千人马。
种家说起来也是没落了,若不是以后神宗登基,再给了种愕机会,这种家显然就要慢慢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种家的后人大概也与那故事里杨家的后人青面兽杨志一样,再也不谈什么荣光了。
甘奇如今是救了种家于没落之中,种愕自然是感动非常的,种家将门,差点就没门了,甘奇又把这个门给他送回来了。其实也是种家子孙争气,不仅种愕争气,以后的种师中种师道都是争气的人。
甘奇视线往种愕身后的那个年轻儒生看了过去,开口问道:“这个年轻人可是种家后辈?”
种愕连忙介绍道:“相公,此乃末将侄子种师道。”
种愕又往身后示意了一下,种师道连忙上前:“小人种师道,拜见甘相公!”
其实甘奇有猜测,此时印证了,心中大喜,又问:“年岁几何啊?”
“回相公话语,小人虚岁十七!”年轻的种师道,还有些羞涩拘谨,也是甘相公官职实在太高,让他有些紧张。
“习武?”甘奇又问。
种师道谦虚一笑,把臂膀往前放了放,答道:“小人自幼读书,不过也熬练了一下身板,上阵杀敌当是堪用的。”
种师道谦虚着,种愕却有些着急,连忙接了一句:“相公,莫看师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