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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奇直接说道:“枢密使不必多看,你已在大同城内了,你败了。”
耶律乙辛面色转悲,双眼一闭,他显然是不愿意面对这般场景,口中说道:“但求一死!”
“死?哈哈……这是何必呢?在下为大宋枢密院使,你乃是大辽枢密院使,宋辽又本是兄弟之国,枢密使您又是足智多谋之辈,你我二人本该惺惺相惜才是!”甘奇笑着,笑出了阴谋的味道。
耶律乙辛微微睁眼,答道:“败军之将,何谈智谋,但求速死!”
“圣人教诲,仁义于心,枢密使不必如此悲戚,战场胜负,一时之得失而已,来日方长。”甘奇在劝耶律乙辛,便也是不想耶律乙辛心如死灰成了行尸走肉。
耶律乙辛得活着,活着回辽国。就如甘奇所言,耶律乙辛是个手段高明之人,也是个相当有智慧的人。这样的人,得活着回去,回去了才能发挥作用。
倒也不是要让耶律乙辛做什么奸细内应之类。而是甘奇知道皇后太子本就不喜欢耶律乙辛,这里面的历史争夺还得继续,如今耶律乙辛打败而回,那更是授人以柄,更会受到太子打压。
只要耶律乙辛还想活着,就得拼命挣扎,就得反击。
这么一出辽国朝廷权力争夺的大戏,岂能不让他继续发生?
所以耶律乙辛必须活着。
耶律乙辛活着,也能让甘奇过几天好日子,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准备一些事情,能在汴梁那种享受人生的地方多住一些日子。
耶律乙辛一向自信自负,面对什么造反之事,他都能沉着应对,面对什么太子皇后的,他也是智计百出。但是今日一败,还真让他以往的那些自信崩溃了。
耶律乙辛有气无力说道:“我既然已落入你手,你便处置就是,何必在此惺惺作态?若是要辱我,你便来辱,若是要杀我,你便来杀。”
甘奇闻言,竟然转身拱手一礼:“这是哪里话,这仗总有一个结束的时候,兄弟之国,也总有和好如初之日,燕云本是故土,我拿回来了,便也就拿回来了,如此便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枢密使此番一败,不过一招不慎,只算是运道有差。那些草原人也实不堪用,枢密使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下对枢密使仰慕多时,何谈辱字?”
耶律乙辛看着甘奇模样恭敬有礼,面色真诚,不似作伪,想得一想,问道:“你真要放我回去?你不怕来日我再卷土重来?”
“此战一结,只愿重修于好!如此大战,实在有伤天和,涂炭生灵,百姓受苦。”甘奇此时看起来,真像是一个读书读多了的年轻士子。
耶律乙辛还是不信,想甘奇是不是要转着弯来折辱自己,便也不知说什么。
甘奇又道:“此番送枢密使出城,便是想着以表心中诚意,来日若是和谈,枢密使便也知道在下语出真心,不是作伪。”
甘奇这一战,真的赚大发了,便是马就超过了十万匹。但并不代表甘奇现在立马就实力大增,哪怕有这么多马,甘奇在这大宋境内都找不到这么多能骑马飞奔的人,更别说骑兵了。
这些东西都要慢慢消化,甘奇也需要一段日子真正来让自己实力发展起来。与辽国的战争也要有告一段路的时候,如今只要古北能守住,辽国坚持不下去撤军了,甘奇就该回汴梁了。
回汴梁也有大事,别看甘奇现在有了一个枢密使的官职,但是真实的权柄还只是空中楼阁,甘奇要回汴梁去让自己真正变成一个权柄在握之人,这里面的布局与争夺,还只是一个开始。
放耶律乙辛回去搅乱辽国朝廷,甘奇也要回去搅乱大宋的朝廷。
待得来日羽翼丰满了,便是甘奇放开手脚的时候。
敢放耶律乙辛回去,也是甘奇心中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
耶律乙辛却实在想不通甘奇有什么理由放他走,为了两国的和平?这种话甘奇说得出口,但是耶律乙辛相信不了,若果耶律乙辛是甘奇,必然不会放一个有智谋有手段的人回敌国。
所以耶律乙辛看着甘奇,又道:“甘相公,你到底要怎么样?”
甘奇也懒得多说,抬手一招:“来人呐,备车备粮,礼送耶律枢密使回去。另选一些契丹兄弟作护卫,随枢密使一同归国。”
耶律乙辛脸上写满了不相信。
只是没想到不得多久,车架备好了,护卫也备好了,甘奇真的就这么把耶律乙辛放回去了。
把耶律乙辛一放走,甘奇便开始整备人马,要急着赶往燕京那边,各处关口的战事,得熬。
那边与大同不一样,那边情况简单,敌人在关口之外强攻,己方在关口之上苦守。并没有多少运筹帷幄的余地,要么出关大战,要么就守着。连偷袭的余地都没有,崇山峻岭之间,除了关口,大批人马并没有其他的路可走,而敌人就堵在关口之外。
出关决战是冒险之举,守住关口才是重点。
走之前,甘奇还有许多事情要安排。六七万草原人俘虏,十多万匹马,还有许多伤兵的救治,以及阵亡的抚恤。
俘虏倒是好说,先分批关押在燕云各地,一个县关两三百人,如今燕云每个县都有好几百的禁军驻防,虽然这些禁军打仗不堪用,但是当狱卒是绰绰有余的。这些俘虏,往后还有用处,比如给完颜乌古鲁当奴隶。
十几万匹马,暂时而言不好处理,甘奇自己会带两三万匹在身边,一来可以当作车架畜力,二来也要训练步卒的马术,大多数步卒一辈子都没有骑过马,把骑术练一练,也是为了将来组建大规模的骑兵做打算。
剩余的马,甘奇的安排是先赶到延芳淀去,那里湿地极广,虽然几个月前经历过一场大火,如今已然是春日,早已再次茂盛起来,让这些马吃一段日子再说。
往后,还可以再赶到沧州东北,沧州东北如今也有大片的湿地草原。白洋淀也是一个去处,那里也有大片的湿地草原。
这么兜兜转转吃着再说,不然十几万匹马的草料,都能把甘奇吃得愁眉不展,没有真正养马之地,马多了也让甘奇蛋疼。甘奇甚至也想过要不要发卖一些,这也是能赚钱的事情,大宋朝的达官贵人多的是,马是稀缺之物,马就是这个时代的法拉利、兰博基尼。
不是人们不想骑马,也不是人们没有钱买马,而是买不到好马。只要甘奇愿意卖,市场是极大的,一匹马几十上百贯的价格不在话下,也能赚得盆满钵满,还能解决甘奇此时马匹草料的压力。
至于以后……
那就去吃草原上的草吧……
没办法的事情。只能这样才能真正养得活十几万匹马,继而让他们繁衍生息,越养越多。
想要吃到草原的草,少不得又要起兵戈。
所以大军开拔之前,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见一见俘虏中谟葛失人的首领。
谟葛失部,就在燕云之西北,很近,从大同出关,或者从张家口那边出关,都不远。以往也是辽国直接掌控的草原部落,而今甘奇似乎对他们起了一些想法。
谟葛失,属于室韦一脉,室韦在历史上也是大名鼎鼎的,其中有一支蒙兀室韦,就是“蒙古”的由来,“蒙兀”就是“蒙古”,“谟葛”与“蒙古”、“蒙兀”,都是谐音。室韦人也是从大兴安岭下来的,真要论起来,室韦与契丹是近亲,同出一源,因为他们的发祥地差不多,而且如今大兴安岭北依旧还有许多室韦部落,依旧与契丹人毗邻,连生活方式与习俗都差不多。
如果真这么论,室韦后裔成吉思汗——孛儿只斤铁木真,其实与契丹人也是近亲。甚至往祖宗上说,铁木真与契丹人就是一个祖宗。而乃蛮部这种草原西边的部落,却是突厥语系的人种,属于突厥人的后裔,后来被铁木真按在地上摩擦,连强大到不可一世的塞尔柱突厥都被蒙古人按在地上摩擦。
乃蛮是突厥后裔,契丹人是大兴安岭的子孙,这也是乃蛮人会对契丹人最为不爽的原因所在,临阵倒戈的窝可真,最真实的缘由就在这里。
突厥之后,大兴安岭从此就成了古代中国北方的绝对主人。大兴安岭,是一座神奇的山,这座山养育出来的子孙,实在凶猛至极,地球无双。
但是后世之人,听到大兴安岭,却只想到大兴安岭在冬天里燃起了一场大火。
谟葛失人,是契丹人理论上的近亲,也一直被辽国掌控在手,此番大战,谟葛失人几乎青壮尽出,却大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