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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点甘奇还是放心的,赵曙二三十年谨小慎微,早已习惯了这种状态,赵曙是沉得住气的人,这一点甘奇倒是不那么担心。
赵曙是不必过于担心的人,但是韩琦是不能不担心的人。
要对付韩琦,甘奇的后手自然要留好。
甘奇便又去见了冯京,两人商议了许久。
甘奇又去见了张唐英,交代了许多事情。有些事情,历史上本该是张唐英的弟弟张商英来做的,只是许多事情忽然提前了,张商英还未到御史台来工作。
交代好许多事情之后,甘奇又开始处理起自己生意上的许多事情,该交代的要交代好,还安排的也要安排好。这一去,至少一年多,为了这一年多生意正常运转,甘奇每一顿都设宴,请着一个一个的心腹掌柜之人,推心置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给钱给恩惠,最后自然还要嘱咐许多话语。
最后与包拯王安石等人辞别。
再去与皇帝辞别,还找皇帝要了几个人。皇帝又勉励了一番甘奇,把甘奇要的几个人也允了。甘奇倒也不是要什么大人物,就是史洪磊与折克行等几个军汉,算是一路上的护卫。史洪磊得了枢密院的命令,赴任泉州兵马都总管。
甘奇终于出发了,汴河码头之上,一箱一箱的东西往船上搬着,甘霸与周侗跟着甘奇一起走,还带了四十多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狄咏留在京城,照看着诸多产业。
史洪磊与折克行也带了一队铁甲,三四十人。
甘奇还带了几个账房掌柜的一同南下,人之外,甘奇待得最多的东西就是钱了。
有些事情甘奇从来没有明说,但是带这么多钱南下,就代表甘奇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泉州之地,乃是大宋朝造船业最发达的地方,大宋朝的造船业,在同时代而言,也是世界领先的,哪怕是渡洋而来的外国人的船只,也比不得大宋朝的工艺水平。
哪怕是大航海时代初期,中国的造船工艺也吊打世界,西方的船只在郑和的船队面前,那是不值一提的,郑和下西洋用的大船,能在上面养马队。西方大航海前期的船,人都没地方住。
当然,郑和的船队,也就是古代中国航海事业最后的高潮与狂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宋朝泉州的贸易对象,主要是阿拉伯人,当然也有波斯人,但是这个时候的波斯,早已都是MSL,也有一些海外移民并非这个教派。另外还有拜火教或者说祆教,这是摩尼教的起源,也就是方腊起义的教派。还有一些景教,景教就是基督教的分支,如今也有一些正规的天主教徒。这些都聚集在泉州。
大宋的瓷器丝绸茶叶等贵重之物,从泉州出发,通过南海,过马六甲,过印度洋,就到了阿拉伯世界。阿拉伯人再通过地中海,就能到欧洲,如今地中海上最会做生意、最会航海的就是威尼斯人,威尼斯人从地中海南岸载上货物,到地中海北岸,就成了黄金。
陆上丝绸之路,到了大宋就几乎断绝了,这也逼得那些西方胡人走海路而来,这就是泉州兴起的原因,因为走一趟中国,实在太赚钱了。
大宋朝的船也会出海去,主动运货出去,后世的南海,一次一次打捞起宋代的沉船,里面精美的各种物品,都以万数来计。
北宋还只是起步,到得北宋中期,这条贸易路线已经形成了很大规模。但是宋朝朝廷一直到得哲宗年,才会把视线稍稍转向泉州这个地方,开始设立泉州市舶司来管理海贸之事,到得南宋,丢失了广阔的北方,首都也到了杭州,泉州也就没有那么远了,而且泉州这个地方还有钱,正是偏安一隅的南宋需要的,所以南宋才真正把泉州当成一回事了。
只是南宋时候的泉州,外国人的势力已经真正成型,到得南宋后期,甚至连市舶司的官都是外国人在当。这也就直接导致了后来的悲剧,外国人在南宋败退之时,不准皇帝入泉州来驻守,在泉州一次就杀死了三千多宋朝宗室子弟,甚至还帮着蒙古人追杀宋朝皇帝。
这个追杀宋朝皇帝的人胡人名叫蒲寿庚,因为帮助了蒙古人,所以一辈子荣华富贵,也把泉州变成了他自己的王国。一直到得明朝,朱元璋登基的时候,才把蒲寿庚的坟墓刨了出来,把泉州蒲氏定为余孽,男子全部充军,永世不得读书为官。
甘奇此去泉州,两个事,管理胡人,杜绝后患。然后就是赚钱,为朝廷赚钱,也为自己赚钱。甚至甘奇还想要一支自己的舰队。
运河之上,甘奇租用的两艘船,一路顺风南下。
汴梁城里,韩琦心情大好,如今终究是他棋高一招,甘奇甘道坚,不过竖子小儿,股掌之间,大患已除。
接下来,韩大相公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韩大相公四方奔走之下,事情慢慢就差不多了,甘奇已经在运河之上一去千里,再也没有人能阻挡韩大相公的大事了。此事一成,韩大相公这辈子再也无忧。
再上朝,韩琦直接开口上奏:“启奏陛下,关于新立皇子之事,老臣以为,如今可以施行了,虢国公赵宗谔,仁义礼智信,样样俱全,可堪重用,以优中选优之想,家国社稷之念,还请陛下圣裁定夺。”
“臣附议。”
“老臣附议。”
“微臣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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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八章 甘奇的后手,泉州
附议之声不绝于耳,老皇帝坐在高台之上,看着台下众人,面色没有太多表情,似乎在思虑什么。
此时御史台御史张唐英出列开口:“启禀陛下,微臣有奏。”
老皇帝只是微微抬手示意。
“微臣御史台张唐英,弹劾虢国公赵宗谔招权立威之罪!还请陛下明察。”这话,历史上本该是张唐英的弟弟张商英所奏,如今甘奇却安排张唐英开口弹劾了。
所谓招权立威,其实就是结党营私差不多的意思,招兵买马,自立权威。这是甘奇亲眼看到的。
想当皇子的赵宗谔,不与赵曙一样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反倒到处交际笼络他人,进出之间,身边也是众人簇拥,家里也是门庭若市,就这般做派,还想成为皇子?
老皇帝眉头一皱,台下的韩琦立马说道:“这位张御史,可不得血口喷人。”
要说韩琦,压根就不怎么认识张唐英,张唐英所站之地,几乎就是大殿门口了。一般情况下,这种品级的官员,即便上朝,朝堂上也没有他说话的资格。御史台里,有御史中丞,有侍御史,有殿中侍御史,哪里轮得到一个普通御史开口?
最后面的张唐英开口大呼:“臣所弹劾之罪,皆是证据确凿,臣侦知,虢国公赵宗谔,夜夜在樊楼宴饮他人,有朝中官员,有在野名士,有衙门差吏,也有禁军军将,连御史台侍御史甘奇,也曾赴约而去,不欢而散。虢国公家中,更是门庭若市,每日收的礼品,便能堆成小山一般。臣所奏之言,句句属实,樊楼诸多人可以作证,国公府邻里皆可作证,还有不少人赴约却不欢而散之人,也可作证。”
老皇帝面色铁青,不言不语。这种事情是真是假,只需要把李明召来一问即可。
韩琦也是个面色铁青,如今这朝堂,真不一样了,以往他说一点什么,鲜少有人出来反对,哪怕是反对,也只是对事情表达一些其他的见解,而不是直接否定某些事情,意思就是说不会与他韩琦直接撕破脸。
今日却不一样了,一个小小的御史,竟然敢在朝堂之上如此放肆。这是为什么?
这是因为韩大相公的威严不比从前了。这种东西,对于上位者来说,是无形的东西,但又是极其重要的东西。作为一个领导,威严丢了,自然就会出问题。
韩大相公的威严是怎么丢的?自然是二愣子甘奇给慢慢弄丢的。
韩琦厉声开口:“如此构陷皇家子弟,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责?”
这话是拿来吓张唐英这样的小官的。
不想此时开封知府冯京出来禀道:“陛下,臣也要弹劾虢国公赵宗谔兄弟不睦、猜疑过重、冤枉好人、心胸狭窄之罪!”
“这又是怎么回事啊?”老皇帝问了一语。
冯京答道:“鲁国公赵宗肃,乃虢国公幼弟。虢国公家中失了宝器,疑鲁国公家子所窃,无凭无据,便上门讨要。鲁国公无奈,口言,吾廉,不足取信兄弟如此乎?乃取钱赔偿虢国公之物。兄弟之间,如此猜疑,实乃心胸狭窄,不足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