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穆夜川脸色尽变,额头青筋暴露,不复原先的平淡自若,咬牙切齿说道:“我恨不得食你肉饮你血,挖你的心看看究竟是何物造成,竟如此丧尽天良,今日终等到为穆家村的冤魂雪仇,穆南江,受死吧。”话音方落,他怒睁双目,眼中火焰熊熊而起,张诺栖一声惊呼中,穆夜川双掌一错,凝力直取穆南江胸腹要害。
柳悦清方才一言,众人皆知这位左护法是穆夜川的父亲,正自一惊,却见穆夜川怒火中烧,脸现切骨之恨,更闻他直呼对方名字而不称“爹爹”,心头都是诧异不已,不知何事竟让他们父子反目,直至穆夜川道出“穆家村”三字,见识广的年长之人都是恍然大悟,秦初月脸色一沉,说道:“柳贤侄,就是此人杀了霜月弟妹?”柳悦清微微点头,说道:“嫣姊侥幸未死,却是那位穆夜川兄舍身相救,我承他这份恩情,便想让他了断其心头恨事,但穆夜川杀意盈盈,果然是要取穆南江的性命,却有些不妥。”
龙瑶嫣眨眨眼睛,好奇问道:“他为民除害,这有何不妥?”
柳悦清摇了摇头,正欲说话,却听穆南江一声厉喝:“小畜生竟敢弑父,这个大逆不道的儿子,有不如无,我就看看你这不成才的东西有何能耐,竟敢对付老子?”穆夜川正一掌拍至,他当仁不让对了一掌。
穆南江自诩功力深厚,穆夜川虽已怒火冲天,但出掌依然绵软轻柔,丝毫威胁,心头大石落下,却不料双掌相对,一如枯叶落地毫无声息,穆夜川掌心一股柔劲绵延浑厚,不但将对方掌力全数化解,随之一股绵绵柔劲席卷全身,穆南江怪叫一声,踉跄后退,双手张牙舞爪,身法更是大乱。
但听穆夜川峻声喝道:“先让我看看你的嘴脸。”趁穆南江脚步未稳,右手五指抓出,正勾中穆南江遮面黑布,顺势一拉,这位左护法真容终于显露,一张方阔脸庞上遍布皱纹,极现老态,或有六旬之龄,双眼闪烁着阴毒之色,此时忿怒盯着穆夜川,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
564彷徨思念念纷纷 谋尽石桥畔
穆夜川怒目相视,紧握拳头,厉声喝道:“原来你藏身月落乌啼,终日蒙面藏迹,让我好生难寻。”
穆南江脸色更是难看,森然说道:“小畜生武功大成,就来找老子晦气,看你有没有本事杀了老夫。”他一对掌,已知儿子修为深浅,竟已凌驾己身之上,实令他倒抽一口凉气。
穆夜川冷冷说道:“并非我寻你晦气,而是穆家村的冤魂向你讨债来了。”他再不多言,纵身扑上,合掌进攻,穆南江心头火起,也是毫不相让,十余招过后,出手更见毒辣,竟是招招致对方于死地,旁人见状,无不骇然,柳悦清剑眉深蹙,似乎未料穆夜川心念这等坚决,眼看其毫无留手之意,一个念头突生:“早知如此,不该让穆夜川出手,是我失虑了。”
他暗暗懊恼,心头突然有些烦躁,耳中却听穆夜川冷冷喝道:“这一掌是替龙霜月姑娘打的。”急忙定神看去,这时穆南江早已渐渐不支,只顾踉跄而退,阵法大乱,全身尽显破绽。穆夜川疯虎般扑上,一掌击中穆南江左肩,穆南江惨呼一声,连滚数圈才堪堪定住,他纵身而起,眼前已然一黑,穆夜川不容他喘息,喝道:“这一掌是替龙瑶嫣姑娘打的。”掌力不见衰弱,又一掌拍向穆南江右肩,这一掌若中,穆南江双肩肩骨尽碎,立成一个废人,他岂能甘心坐以待毙,匆忙间肩膀一缩,穆夜川一掌划过他的脸颊,右耳被掌力扫去一块,痛得穆南江捂着脸颊仓惶后退,穆夜川却是神色坚定,紧握拳头步步逼近,眼中恨意愈发浓烈。
张诺栖快步来到柳悦清身旁,向他抱拳说道:“柳少庄主,我从未见过大哥如此失态,这穆家村一案究竟有何内情,还请柳少庄主解惑?”
柳悦清苦笑一声,说道:“穆兄从未向你和程兄提过穆家村之事?”张诺栖摇头说道:“自然是一头雾水,穆大哥他双眼未瞎,更是令我大吃一惊。”柳悦清轻叹一声,嘴唇甫动,却听穆夜川怒声传来:“之后每一掌都是穆家村的冤魂向你亲自讨回,穆南江,今日你需亲身赎罪。”
张诺栖心思一动,抬头看去,穆夜川扑至穆南江身前,甩手一个耳光打去,打得穆南江眼冒金心,晕头转向,其心头更是骇然:“这小子发泄两拳,却无收手之念,真要将老子杀死?这个孽畜。”耳边听闻穆夜川喝道:“这一掌是穆高泰的,第二掌是穆华荣的。”眼看穆夜川一掌刮来,掌心隐有呜咽声响,穆南江便知这一掌中不得,急忙往后翻滚躲开,这一折腾,左肩更是痛彻心肺,他抽动脸颊,嘶声叫道:“小畜生,你真要亲手弑父?”
盛诗黛嘿嘿笑道:“为父者穷凶极恶,为子者若是弑父,传到江湖,恐也难免流言蜚语。”她说得甚轻,只有身侧数人听闻,其一干女弟子都是移开目光,不看穆家父子相斗,只觉造化弄人,甚是悲惨,各个俏脸流露出悲伤之色。
柳悦清听得盛诗黛一言,心中已有打算,在张诺栖耳旁说道:“张兄,令兄虽自称瞎子,却非真盲,诸事皆因其父穆南江而起,如今无暇详叙其中来龙去脉,穆南江虽然奸恶,理当伏诛,但子弑亲夫,终究是大逆不道,往后若被口舌,穆兄就更难做人了。”
张诺栖点头道:“在下明白了,穆南江的性命由我张诺栖拿下了。”纵身跃入战场,此时穆夜川怒视着穆南江,眼中痛苦之色愈发浓烈,显然‘弑父’二字如同重石狠狠压下,令他几欲窒息。正进退两难时,张诺栖已至身旁,拔出背上两把短刀,低声说道:“大哥,你不可杀他,且交予小弟代劳吧。”深怕穆夜川阻止,话音一落,已扑身而上,双刀削出,斩向穆南江双臂,穆南江挥剑荡开,张诺栖却不留手,刀势趋紧,拆斗十数招后,穆南江深受创伤牵制,左臂行动不便,顿时吃了一刀。
张诺栖现出兴奋之色,叫道:“老贼,受死吧。”一刀斩其咽喉,穆南江怒道:“未必。”突然松手放开兵刃,手中已握一把金针,扬手投出,如漫天花雨射向张诺栖,张诺栖吃了一惊,亦是双刀脱手,拔出背上一条长棍,旋起一阵棍影,将金针尽数扫落,张诺栖大笑一声,说道:“你穷途末路,还有何手段,不妨尽数使来,我‘淮阴第二剑’张诺栖定将一一击破,令你败得心服口服。”
他踢开落地短刀,持棍正欲扑上,穆夜川突然飘身而上,翻掌直拍张诺栖面门,张诺栖急忙往后跳开,又惊又诧,脱口叫道:“大哥,你这是……”穆夜川摇头说道:“我父子间的仇怨需由我亲自了断,二弟,这件事你帮不得我。”他神色坚毅,缓缓走向穆南江,冷冷说道:“今日就算我穆夜川背负杀父恶名,也要为武林正道除害。”他飞起一腿往穆南江肋下踢去,穆南江侧身倒地,借势拾起兵刃,这才纵身挑起,喝道:“臭小子……”才说三字,穆夜川手掌正重重印在胸口,穆南江大口喷出鲜血,摇晃着身躯却不见倒,眼看这场父子相残已近残局,穆南江恶有恶报,柳悦清等却无一丝喜悦,连秦初月也是眉头紧皱,脸色凝重。
穆夜川望着穆南江,静静不语,却闻穆南江喘息声,于诸人恶战中清晰可闻,稍时片刻,穆夜川才缓缓说道:“你可有遗言?”这句话他说得温和,脸上也不似方才那般冷峻,穆南江哑声叫道:“你真要取我性命?无论如何我总是你的爹爹,可否放我一马?”生死关头,他偷生念头大增,竟欲苦苦哀求。
穆夜川缓缓摇头,说道:“你有求生之念,怎不知惜当年穆家村百余老小的性命?当年欲求生者何尝不曾有过,你却赶尽杀绝,我心头好恨……”他说到这里双目竟又渗出血泪,穆南江看得更是惊慌,四下张望,宁无城苦战当场,花拾负手而立,并无相助自己之意,他不禁叫道:“花兄,你我共事一帮,如今兄弟落难,你怎能袖手旁观?”
花拾摇了摇头,说道:“穆家村当时全村尽灭,死了百余人,如今花某才知穆兄当年所为,穆兄瞒得也太好了,花某虽然奸恶,却也不敢做此泯灭人性的事,请恕花某无能为力。”
他当面推辞,穆南江气怒交集,暗道:“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显然是怕惹祸上身,果然是靠不住,早知如此,我不该前来秦家庄这一趟。”他心动于宁无城争雄天下之心,称霸武林后他便不用再过藏头露尾的日子,怎能料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