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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悦清精神一振,大喝一声:“走。”马蹄声声,载着这两个伤痕累累的少年男女往北一路扬尘而去。
来到平江府内,柳悦清不顾舟车劳顿,直走到姑苏凤展店铺前,却见偌大一个店铺早就闭门谢客,门上覆着薄薄一层灰,显然店铺关了有些时日,柳悦清皱起眉头望着牌匾上“姑苏凤展”四个大字,心道:“那日月落乌啼来犯,死了好多人,自那日起,这间店铺怕是就开不下去了吧?”“姑苏凤展”虽名声在外,但毕竟发生凶案,旁人免不了疑神疑鬼,都以自身性命为重,怎敢再来犯险。
一阵寒风掠过,扬起门前尘土,无数枯叶纷飞而下,更显此处凄清孤悲,柳悦清注视着这座店铺良久未动,龙瑶嫣俏生生伴在他身旁,更是惹眼,三三两两的行人路过,都转头朝两人不住打量,不知这对长相俊美的少男少女是何人物。
注视良久,柳悦清轻轻一叹,低声说道:“嫣姊姊,咱们走吧。”龙瑶嫣“嗯”了一声,两人正要回到马车上,便听远处遥遥传来声响,柳悦清仔细听去,竟是叫唤自己名字,急忙驻步转身,远处一人来得飞快,狂奔到两人面前,这才停步,弓着身子不住喘气,好一会儿才叫道:“兄台可是……柳悦清……少庄主?我可没……看错人……吧?”柳悦清微笑说道:“季昱堂季兄,别来无恙啊?”
来人确是季昱堂,在淮阳凌府两人初识,此时竟又在此相遇,彼此都是露出一丝笑容,季昱堂喜道:“季某果然眼神未拙,没识错人,这位是……我见过你,斩魔大会上……”突然觉得此话不妥,匆忙收口不语,偷偷瞥了她一眼,竟是红了脸庞。
龙瑶嫣微微一笑,转头看着心上人,她并未见过季昱堂,自然不识,柳悦清说道:“这位是季昱堂季兄,可算是‘姑苏凤展’常客了。”
季昱堂挠了挠头说道:“我家那口子喜好‘姑苏凤展’的东西,这次南游,就顺路来到平江,却不知‘姑苏凤展’出了这么件大事,据说惹上了黑道山大王,被杀了好些人,被官府勒令歇业,无奈之下,我又去了‘七彩居’,想不到连店铺都被毁得一塌糊涂,着实吓我一跳,究竟这两家老字号出了什么变故,令人好不明白。”
柳悦清正要开口,转念一想,这事难以和局外人说清道明,也就作罢,只听身旁又有人说道:“这有啥不明白的,‘姑苏凤展’遭邪了呗,想当年‘七彩居’遭遇大邪,终让‘姑苏凤展’翻身,到头来自己也躲不过,做生意的好运到头也就该没落了。”
三人齐齐转头,见说话的是个五十余岁的中年大叔,虽然长得颇为精壮,却非练家子,仅仅是寻常百姓,当即笑道:“这位大叔如何称呼?”
中年人说了这句话,似乎觉得失言了,拱了拱手就欲离开,柳悦清急忙抓住他,问道:“大叔方才说道两家都遭了邪,这是何道理?‘七彩居’没落咱们都有耳闻,却不似大叔所言之因。”
中年人摇头说道:“平江府中许多人都知道,南宫家的丫头中了邪,这才生了不可医治的绝症,平江府的人都怕沾到这股邪气,早就不敢去他们家买东西了,买物事小,中了邪术那就大大糟糕了,咱们都是寻常百姓,怎敢沾染这种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东西,当然是避之唯恐不及。”
柳悦清吃惊之余,又是有些好笑,讶然说道:“这种没头没脑的荒唐言语,你们也都信了?”
中年人颇不以为然地说道:“这番话可不是别人说的,是南宫丫头的未婚夫偷偷放言,南宫烈是个五大三粗的蠢货,‘七彩居’的手艺全在南宫丫头手中,日后‘七彩居’的家业定然是她夫婿执掌,他竟然都弃之不顾,逃婚离开了南宫家,便知南宫家中的邪术有多厉害,这话后来传得飞快,平江府内几乎无人不知,都不敢去‘七彩居’买织锦了,只有远道而来的外地客不知此情,才会前去七彩居购买织锦,南宫兄妹一个傻傻咧咧,一个足不出户,或不知道这个传闻,如今尚被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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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7伤染清秋 往昔算计今朝算
柳悦清和季昱堂都震惊不已,季昱堂瞪大眼睛说道:“竟然有这等无聊的事情,我怎会一无所知?”柳悦清沉吟说道:“季兄并非平江人士,难得前来这里,不知实属寻常,但‘吴惊云’怎会被蒙在鼓里……是了,他一来看管店铺,二来需照料其大姊,三来更要练功报仇,无暇理会身外杂事,平江府内的流言传不到他耳中也不足为奇。”
却见中年人来了兴致,依然侃侃而谈:“前个月‘姑苏凤展’死了好些人,据说有两三个官场人物也遭了难,这就出大事了,一个小小的织锦店铺,竟然也敢惹官家的人,那不是中了邪还是什么?其实呢……”他正要续说,柳悦清一拂衣袖,冷冷说道:“这种无聊透顶的废话,在下无意多闻,多谢兄台相告,这就告辞了。”他挥手间卷起一阵劲风,中年人顿感窒息,当即说不出话来,不禁惊惧交集,惶惶不安地望着柳悦清,不知这少年为何突然发怒,却见对方向季昱堂抱拳说道:“季兄,在下身怀急事,不能多留,失礼了。”拉着龙瑶嫣上了马车往西而去,季昱堂愣了一下才醒悟过来,马车已是远去。
向着瑞光寺塔一路奔出盘门,途中柳悦清询问几个路人,果然都是一口言辞,和中年人之言并无二致,柳悦清气愤之余,却也有些无奈,驾着马车默默前行,龙瑶嫣看他脸色甚为难看,便开口问道:“什么事令你不快了?”
柳悦清侧过头,露出询问之色,龙瑶嫣说道:“你这一路脸色好可怕,让我有些惶恐不安,从未见你如此生气过,难道你仍念念不忘花拾在这里作恶?”柳悦清摇头说道:“我一直琢磨不透‘七彩居’为何会由盛转衰,其所有织锦都是上品,生意却如此惨淡,其理着实不通,想不到竟是这种莫须有的流言蜚语,将南宫兄妹逼迫至这等田地,真是气煞小弟了,南宫兄妹对此尚不知情,若是得知,岂不是要被活活气死?”
龙瑶嫣想了想说道:“那你到时怎么和南宫兄妹说?不说南宫兄妹也太可怜了,道明了恐怕也不妙呀。”柳悦清握了握拳头,毅然说道:“但此事绝不能隐瞒,却不是由我来说,这事或许还有内情,这个关元鸿,这个关元鸿……”皱起眉头,沉吟不语。
出盘门后,柳悦清策着马车往太湖边赶去,到得山麓下,嘱咐龙瑶嫣在道旁等候,自身如一缕青烟沿着小道掠去,龙瑶嫣知他是前去吴漫霞的住处,只因前方石道狭小,马车无法进入,而车中又躺着吴伯雍,不能弃之不顾,龙瑶嫣只能留下看守。
过不多久,柳悦清匆匆赶回,龙瑶嫣迎了上去,却见他身旁空无一人,讶然问道:“你没见到吴惊云?”柳悦清摇头说道:“那院中已无一人,不但没见到吴惊云,连吴漫霞和两个丫头亦不在场,我看里面细物皆在,乱成一团,或是走得极为匆忙,那月落乌啼仍不打算放过吴氏兄妹?”“姑苏凤展”与世无争,若非强敌来犯,凭吴惊云一身“长生”修为,决计不会离去匆匆,而吴家大敌除了月落乌啼之外,并无二家,柳悦清稍一思索,便知了大概。
龙瑶嫣问道:“寻不到吴惊云,那咱们该怎们办?”
柳悦清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只能先回南郡耿府,再作商议。”他看了看马车车厢,颇为忧虑地说道:“他断了一臂,伤势极重,虽然这几日给他换了外伤药物,却仍然不容乐观,他若再出差池,南郡耿府、姑苏凤展和七彩居的诸多疑案难以真相大白,我欲让吴惊云同去,也正因此故,如今顾不得许多了,嫣姊姊,咱们这就去往荆州,这些日子来回奔波,可累着你了。”满含歉意地望着龙瑶嫣,龙瑶嫣摇摇头,温柔地一笑,说道:“自前次来到平江府至今,我这一生中就这些日子最快活,只是我什么都不懂,不给你添麻烦就好。”柳悦清走到她身前,拉着她的小手,郑重说道:“自柔姊下落不明后,若非嫣姊姊你在我身边照顾我,或许我早就死在大海之上了,姊姊这番情意,小弟着实好感激。”龙瑶嫣红晕着脸,垂着头却不言语,柳悦清拉起她的小手亲了亲,柔声说道:“嫣姊姊,咱们不能久留,该动身赶路了。”
马车离开太湖湖畔,向西而行,微风徐徐拂来,吹散龙瑶嫣的秀发,她依偎在柳悦清身侧,款款注视他英俊的侧脸,这些日子她几乎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