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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郊外一处荒地,放眼望去平坦如履,此时四下并无人迹,确如弹琴老者所言,大可毫无顾忌一展身手,吴惊云立刻说了声“好”,跨步上前,长剑在身前一竖,守住中宫,冷冷喝道:“请指教。”
弹琴老者呵呵笑道:“‘长生心法’守字当先,老夫若不进攻,你也无招可守,也罢,老夫就吃亏一下了。”突然携琴欺上,用琴当胸撞去,这一招虽然有些粗陋,但“长生剑法”能轻易化解“长剑当歌”精妙绝技,可知再如何变化诡异的招数,依然难以攻破吴惊云的防守,于是弹琴老者反其道而行,横冲直打,或许更有奇效。
吴惊云脸色一沉,心神顿时平静如水,手中剑刃一转,剑背扫过琴身,将其荡开,弹琴老者急忙扬起古琴,变招当头劈下,吴惊云纵身往旁边一跳,轻松避过,便听他轻喝一声,长剑反守为攻,斜斜刺向弹琴老者咽喉,弹琴老者架起琴身挡住,吴惊云见对方这门兵刃体大势沉,输于变化,心道:“此人轻敌在先,竟然不用那古怪的乐曲功夫,我便一口气将他击杀,以免夜长梦多。”他展开轻功,嗖地一声移形换位到了弹琴老者左侧,挥剑往对方左臂急砍而下。
柳悦清站在圈外凝神观战,荒野之处天昏地暗,只能凭借淡淡月光才堪堪看清两人,这几招你攻我守,虽甚是热闹,但双方用招都非自己所长,打得甚是别扭,柳悦清观望稍许,手背支着下颚,暗道:“‘长生剑法’守势算是一绝,说是天底下最为厉害的防守招数也不为过,只是单凭一昧死守极难获胜,对手不可能各个都是南宫烈这等庸手,倘若没了进攻手段,吴惊云迟早也会落败……梵之心经五门心法各有厉害武学,只是如今看来,这门‘长生’相较于其他四门,似乎稍有不足。”
便听“叮”地一声,吴惊云和老者身形乍分,弹琴老者呵呵笑道:“吴惊云,就凭你这门滥竽充数的剑法,也敢有胜过老夫之念?”吴惊云冷冷说道:“老匹夫你这张破琴左推右拉,如同乞丐扫地,又有何精妙可言?”弹琴老者并不动气,眯着眼说道:“老夫只是活络活络筋骨而已,许久不动,连这双手也要生锈了。”
他突然直起古琴,说道:“自此时始,老夫便不会手下留情,吴惊云,你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造化了。”突然手指一拨琴弦,一声古怪音调骤然响起,柳悦清虽在数丈之外,依然觉得心坎处一跳,竟是大觉不适,明白老者终于使出看家本领,急忙暗运内力调匀内息,朝吴惊云看了过去。
却见吴惊云往后退了半步,转眼纵身飞扑而上,手中利剑往琴弦挑去,他深知对手厉害之处皆在这七根琴弦之上,若是能尽数毁去,这场交手便是自己胜了。于是奋力刺出一剑,虽然平淡无奇,但剑上蕴含力道刚猛,已是吴惊云全身劲力灌注。
弹琴老者叫道:“如此拙劣剑法,老夫不屑一顾。”轻喝一声,手指猛然按下,便听一阵发聋振聩之声自琴弦喷发而出,吴惊云脑袋如被钟撞,闷哼一声,差点匍匐摔倒,眼前金星乱冒,一时无法视物。
柳悦清暗道一声“不好”,他听出这一手法正是此老的绝技之一“清音破浪”,自己也曾吃过这招苦头,眼看吴惊云摇摇欲坠,心道:“吴惊云也着了他的道了,若是不能视物,岂不是有性命之虞?”只是他曾允诺不出手相助,只能按兵不动,却见吴惊云稳住身法,凝神不动,宛如一座小山,双手握剑守住身前,并未阵脚大乱。
弹琴老者喝道:“老夫说过,你守得住天下无数奇门兵刃,却又如何守住无形之物?”双手在琴弦上连连挑过,只听琴声骤起,抑扬顿挫,尖锐如万箭攒心,沉厚如泰山压顶,一股脑儿往吴惊云涌了过去。
曲声入耳,吴惊云仿似被重物击中,他虽然守得稳妥,却无法抵御音律,身躯来回摇晃,竟似站立不稳,但他死死握住剑柄,运气抵御,毫不退让,老者眼中露出一丝怜悯,叹道:“好个倔强的小子,你若不服输,那就接老夫这招‘海韵落霞’试试。”
说罢,老者挑动琴弦,曲调陡然转变,竟是悠扬轻飘,如梦如醉,如痴如幻,吴惊云正苦苦抵御惊涛海浪般的曲声,却不防猛然间曲调大变,如入柔软云层,他真气蓦地一泄,犹如从四肢百骸中流出,双腿一软,脚下一个踉跄,几乎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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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1错错错 月落处停雨散雾
两人沉默半晌,柳悦清凑过嘴在她耳边说道:“夫人还动气么?”耿沧柔咯咯一笑,转过头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不生气了。”柳悦清神色一展,如释重负地说道:“那相公就放心了。”耿沧柔笑靥如花,凑过樱唇在柳悦清嘴上亲了一下,说道:“我知你对我好,只是若真有危难时,不许你有轻生念头,你若殉情于我,我可是死不瞑目的。”
柳悦清脸色一紧,现出惊慌之色,急声说道:“你这话说得可怕,难道你的病……”耿沧柔摇头说道:“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听你说‘不能独自苟活于世’,这才说了这些话的,倘若真要面临生死离别,我的好相公,你定要为我好好活着才是。”柳悦清神色郑重,坚定说道:“你胡乱心思太多,甚是不好,我赌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护你周全,咱们要白头偕老,不许谁先走一步。”
耿沧柔笑着应道:“好,还有兰妹妹呢,她也是你的妻子,不能厚此薄彼。”柳悦清望着窗外说道:“拈花公主此时应是到了少林,再过几日就能接兰妹去到耿府,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耿沧柔说道:“对呀,郁姑娘不知是否已从天岛回到中原了?三弟去东雁荡打探风声,此时也应该动身回府,你说还有一处未解之谜,那还要在这里多逗留几天咯?”
柳悦清摇头说道:“宁无城居心叵测,这次他去天岛不知意欲何为,其手下猛将如云,我甚是担心岛上会生惊变,此时我要赶去东雁荡,若能得郁老岛主允可,我亦想前往天岛一次。”耿沧柔挣脱他的怀抱,赞同说道:“郁老岛主对我们恩重如山,咱们无以为报,此时天岛有难,咱们理应相助。”柳悦清说道:“龙姑娘也算郁老岛主传人,这次我就不反对你带着她同往了。”耿沧柔白了他一眼,嗔道:“是,我的好相公。”
说来也巧,两人正说到这里,门外突然响起叩门声,柳悦清除闩开门,见是龙瑶嫣,顿时喜道:“龙姑娘,你可醒了。”侧过身让她进屋,耿沧柔笑道:“我和清弟正说着姊姊呢,咱们可又要动身了。”
龙瑶嫣拉住耿沧柔的手说道:“那我也去。”耿沧柔笑道:“我们去见郁老岛主,龙姊姊算是他的徒弟,当然要一同前往了。”龙瑶嫣有些迷茫,喃喃说道:“郁老岛主,这是谁?”柳悦清忙道:“便是岳溪明岳前辈。”龙瑶嫣露出恍然神色,说道:“我听柳公子说过一次,一时忘记了,真对不住,他老人家我也许久没见到了。”
柳悦清精神一振,说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动身。”
三人收拾行囊,牵出马匹,此时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众人见到龙瑶嫣美得惊人,都是转头打量,露出惊羡之色,龙瑶嫣这些日子性情变了不少,此时面对诸多目光已是神色自若,不再莫名其妙生出怒意。
走过热闹街市,三人转道往南行去,眼看周围渐变冷清,柳悦清正欲翻身上马,却听一声轻哼从身侧传来,急忙转头看去,在转角口一道人影闪过,陡然消失不见,柳悦清心中一动,说道:“似乎有人跟踪我们,我去看看。”把马缰往耿沧柔手里一塞,飞身掠了过去。耿沧柔急忙说道:“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快去快回。”柳悦清应了一声,已是转过街角,消失不见。
耿沧柔看着自己掌心,一时好气又好笑,转过头朝龙瑶嫣摇摇头,无奈地说道:“我这位相公一遇奇事怪状,就什么也顾不得了,就算碰到恶人,也不知人家是否会用计埋伏,就追了上去,和他聪明过人的头脑全然不符,真是令人操心。”龙瑶嫣忙道:“那咱们也跟过去看看,去助他一臂之力,不能让他出事。”耿沧柔看她一脸紧张之态,心头讶异掠过,突然有所领悟,笑道:“无妨,咱们就在这里等他回来,姊姊如此关心清弟,不知清弟他是否明白?”龙瑶嫣心思单纯,听不出耿沧柔话中有话,愕然说道:“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龙瑶嫣茫然不解,耿沧柔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