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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沧柔幽幽说道:“这两人都不是侠义人士,尤以沈通尧更甚,这次两败俱伤,倒也是件好事。”她突然脸现愧色,说道:“罪过罪过,佛祖慈悲,若知道我竟是这般狠心,想必是要怪罪我的。”
柳悦清笑道:“小弟将要做件佛祖眼里更不慈悲的事,姊姊可不要怪罪小弟。”他从耿沧柔手里取过利剑,走到沈通尧面前,沉声说道:“铁前辈,沈通尧作恶多端,晚辈今日要替天行道,还请前辈成全。”
铁忘愁原在沈通尧身侧,听柳悦清欲杀老宗主,顿时狂笑一声,展臂挡在沈通尧身前,说道:“柳少庄主先杀了老夫再说吧。”他白发巨颤,神色十分激动。
柳悦清愣了一下说道:“晚辈并无杀前辈的理由。”铁忘愁说道:“那铁某就带老宗主离开了。”俯下身子拉起沈通尧,柳悦清皱了下眉头,蓦地手臂一抬,剑尖指着铁忘愁说道:“晚辈不能放过沈通尧,他神志不清,往日死在他手里的人已不计其数,今日晚辈若动恻隐之心,往后更是不知将有多少惨事,还请前辈成全。”铁忘愁双目怒睁,厉声喝道:“当年柳芳霆天下第一的武功,侠气更是纵横,他能自困数十年也不杀老宗主,柳少庄主是柳门之后,怎也不学学令祖,放人一条生路?”柳悦清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晚辈不是滥杀之人,但为了江湖安宁,今日晚辈不得不心狠一次。”
眼看铁忘愁怒色更甚,柳悦清随即说道:“前辈对沈通尧忠心耿耿,晚辈也由衷敬佩,看在前辈的份上,晚辈可以饶了沈通尧的性命,却要废了他的武功,前辈意下如何?”
铁忘愁仰天大笑道:“柳悦清啊柳悦清,你是武林盟主吗?能随意定人生死、废人武功?真是天下最狂妄的小子了,老夫敬你一步,你却欺人太甚,老夫也不是省油的灯,你今日要动老宗主一根汗毛,先过了铁某的这双肉掌再说。”他不再废话,放下沈通尧长身而起,含怒出掌往柳悦清胸口打去,掌风呼啸,功力十分深厚。
柳悦清剑眉一扬,喝道:“正要领教前辈的功夫。”他不闪不避,更不用“九掌惊龙”绝学,亦是直来直去打出一招,硬碰硬对了一掌,铁忘愁低吼一声,往后大退一步,反观柳悦清气定神闲,纹丝不动,旁人心中雪亮,铁忘愁虽然成名许久,内功修为却还是略逊一筹。
铁忘愁却不惊慌,白眉颤动,叫道:“老天爷让老夫多活了四十年,今日死在这里,也算为西禅宗尽力了。”口中说话,手上也不怠慢,往柳悦清脸上抓去,柳悦清赞了一声:“这招高明。”一招“千丝缠花手”直取铁忘愁手腕,铁忘愁急忙变招,沉掌猛拍柳悦清肩膀,拆了数招,铁忘愁的掌法变化颇多,实是一套深奥的武学,但这门掌法和沈通尧及沈诗恒的掌法极不一样,可知并非源自“修罗”一书,想来是另有名师传授。
柳悦清说道:“前辈掌法精深,看来今日若要令前辈心服口服,晚辈也得尽力而为。”铁忘愁怒笑道:“你的武功铁某早已心服口服,但要老夫从你之言,却是妄想。”他身形一晃,突然游走在柳悦清身前身后,掌法更见灵活。
此时,喘息良久的沈通尧似乎有所复原,缓缓从地上爬身而起,柳悦清暗道一声“不妙”,心道:“若让沈通尧恢复元气,不知又会生出什么事端,如今先制住铁忘愁再说。”
他心念已定,朗声喝道:“铁前辈,晚辈敬你忠心,却对前辈不分黑白之举不敢苟同,维护正道可被万人敬仰,但若忠于邪恶只会被世人唾弃,晚辈最后只此一言,其中是否有理还请前辈自己定夺。”他斜拍一掌,正中铁忘愁手背,对方吃痛之下,急忙纵步跳开,柳悦清复又一招接上,反掌撩向铁忘愁脸颊,铁忘愁低头一缩,往柳悦清胸口打出一拳,逼得柳悦清滑步闪过,铁忘愁站直身躯,喝道:“都是些废话,不说也罢。”他长啸一声,双目瞪大宛如铜铃,更显威风凛凛。
柳悦清微微摇头,说道:“既然如此,晚辈这就得罪了。”叹气声中,柳悦清晃身扑到铁忘愁身前,一掌凌空往铁忘愁头顶劈下,柳悦清为了速战速决,这一招用上了“九掌惊龙”中的“灵动万里”。
铁忘愁也是眼界极宽的老江湖,见招眼前一亮,叫道:“九掌惊龙?你果然要置老宗主于死地,看来铁某今日也是非死不可了。”出掌向上竭力挡去,柳悦清突地一变招,挥手使出一招“寒山远岫”,铁忘愁顿时被迫得蹬蹬退后,还未能定身,柳悦清清声说道:“铁前辈,得罪了。”紧迫追上,一招“长生幻灭”化出无数虚实不定的掌影,这一招连秦初月都不敢小觑,铁忘愁更觉难以化解,他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脚下突然碰到一物,原来他已退到沈通尧身前,已是退无可退的情形,铁忘愁一咬牙,怒喝道:“柳悦清,你休要欺人太甚。”横掌当胸一封,不顾眼前漫天掌影,聚集全身功力双掌齐拍,直取柳悦清小腹,便要来个两败俱伤。
柳悦清倏地抽掌,这一招竟是虚招,正要诱得铁忘愁出掌搏命,掌法便少了变化。这一下看清对方掌法来路,他猛然运起十成功力,变招“雷鸣震泽”,打在那对肉掌之上,将铁忘愁的虎躯震得腾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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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空有意 情深不知归处
铁忘愁重重摔落倒地,痛得老脸一阵抽搐,却是硬生生压下喉咙口的鲜血,咬牙起身,他一心只想护住沈通尧,已无其他杂念,纵身又往柳悦清扑上,柳悦清见他虽然来势甚猛,但满身破绽,化解不难,急忙抬手一掌,又将铁忘愁打飞,铁忘愁翻身落地,一个踉跄,这次终于禁受不住,低头呕出一口血,但他不依不饶,向柳悦清猛冲而来,如此反复数次,铁忘愁终于支撑不住,摇摇晃晃跪倒在地,溅起一片水花。
柳悦清脸上掠过一丝歉意,朝铁忘愁抱拳行礼,又说了声“得罪”,掠到沈通尧身侧,他敬铁忘愁以身护主之豪迈,早已转变了心意,只废其一身武功而饶他一命,十指探出往他双肩琵琶骨抓去,铁忘愁双眼赤红如喷烈火,但他被打得血气翻涌回不了力气,眼睁睁看着老宗主就要落入柳悦清手里,却是无力上前搭救。
沈通尧心智虽然糊涂,但一遇危机,下意识地往后一个翻滚,泥土污水沾满全身,好生狼狈,却终究让他避开柳悦清的擒拿手,柳悦清愣了一愣,突然笑道:“好个沈通尧,如今还想负隅顽抗,为了江湖太平,今日岂容你溜走。”他脚下飞快,眨眼之间就追到沈通尧的身前,沈通尧低吼一声,向柳悦清拍出一掌,劲道十足,柳悦清急忙侧身避开,一阵劲风从身前掠过,刮得他肌肤微微生疼,不禁暗道:“他爬起身都如此困难,想不到这一掌还有如此威力,我可不能大意。”
眼看沈通尧仍有余力相持,柳悦清急忙转变心思,正欲以“九掌惊龙”强攻,猛然间沈通尧哇地一声,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原来他遭沈诗恒掌力所伤,脏腑早已受重创,方才只是竭力忍住,这时强行出手,伤情顿时如火山爆发,一发而不可收拾。
秦掩迟和许深贝对望一眼,沈通尧虽是西禅宗老宗主,两人却都在一旁按兵不动,眼看沈通尧就要落在柳悦清手中,也毫无出手相助的打算,这时沈通尧往地上摔去,两人眼中竟微微闪烁着喜悦之色。
铁忘愁见状哪里还能耐得住,仰天大吼一声:“老宗主,铁忘愁死也要把你救出去。”也不知他从哪里生出的力气,一跳而起,纵身向沈通尧扑去,柳悦清见他气势如虹,状如疯虎,急忙探臂向沈通尧抓去,欲抢先将其擒下。
正在此时,从府邸左侧一间已破损的房子屋顶上,一道人影突然疾掠而下,竟于两人之前赶到沈通尧身前,他俯身抄起沈通尧的身子,又如鬼魅般地掠了出去,铁忘愁这一下扑了个空,不禁一怔,急忙转身看去,便见一个青年汉子提着沈通尧,脸上一条刀疤煞是醒目,此时冷冷看着众人,脸上颇显不悦之色。
铁忘愁呆了一呆,脱口说道:“你是何人?快把老宗主放下。”柳悦清和耿沧柔都识得他,见他掳去了沈通尧,皆是极感意外,柳悦清跨前一步说道:“宁兄别来无恙?”
来者竟是宁家大少爷宁怜香,他转头看了柳悦清一眼,漠然摇头说道:“柳少庄主,沈通尧你不能杀。”柳悦清皱眉说道:“我并无杀他之意,只是此人恶行累累,如今更是便成了疯子,小弟不过废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