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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柳悦清内伤尽祛,众人来到郁秋痕房内,宁怜雪盘膝坐于屋子正中,郁秋痕在其身前,两人四掌相抵,柳悦清依郁秋痕之言,在宁怜雪身后坐下,掌心缓缓贴在其命门要穴,郁秋痕凝重地颔首说道:“此时便可开始。”三人各自运起柳家的冰魄封神诀,垂目凝神,屋内顿时寂静无声。
不一会儿,宁怜雪额上渐现蒸气,蕴绕不散,脸颊两侧更是泌出汗水,反观郁秋痕和柳悦清却仍无异状,盛诗黛的一群女弟子看得奇怪,不自觉地在一旁窃窃私语起来。
盛诗黛摆了摆手,让女弟子们到屋外去,自己也随之行出,柳芳霆说道:“咱们不能打扰他们三人,都去屋外等吧。”
众人到了屋外,盛诗黛对着柳芳霆说道:“你说宁家小子体内这股邪气要半年才能化解,难道有郁老儿和你孙子相助,立刻就能妙手回春?”
柳芳霆微笑说道:“怜雪的内力不是自行修炼、循序渐进而成的,如今虽有一身绝强内力,但他并没有学过内功心法,这短短数月能将‘十关篆’剑法练到如此地步已属难得,冰魄封神诀的心法他还不太会搬用,难以立刻将修罗真气迫出体外。我原本打算等怜雪回来后,在我这里再住个一年半载,好好修习我柳家的这门内功,融会贯通后更臻精纯,但江湖风波已起,时不待我,所幸郁兄和清儿亦精通冰魄封神诀,如今在旁相助,恐怕只需数个时辰就能功成圆满。”
盛诗黛嘿了一声,说道:“当年你慈念一起,赐给郁秋痕你家不传之秘,如今竟派上用场了,你这老儿鬼心思还真不少。”柳芳霆大笑道:“我又不是神仙,岂能预知数十年后的事情,武功原是用来强健体魄、行侠仗义的,秘技自珍那就成了废纸一张。”盛诗黛一拍手说道:“柳老儿这句话说的好,既然你不介意绝学外传,老婆子也就不知耻地替我这些女弟子要门功夫。”柳芳霆一怔,突然笑道:“盛女侠垂青柳家武学,令老夫受宠若惊,不知是哪门武学入你法眼?”盛诗黛说道:“我的弟子都是女子,你那掌法剑法都太过威猛,不适宜女子练习,只不过那门‘千丝缠花手’多为灵巧之招,传授给我这些不成才的女弟子如何?”
柳芳霆笑着连连点头,说道:“这门擒拿手确是适合女子修炼,你和内子早已结拜姊妹,她也会这门功夫,你怎不向她讨取,反而等到如今问我老头子?”林湘华笑道:“大妹子早就向我开口讨要了,只是我也是由你传授,又怎能擅自把柳家的功夫外传。”柳芳霆叹了口气,说道:“柳家历代武学传子不传徒,至今没收过一个徒弟,这个陋习甚为不好,以后清儿怜雪有了子嗣后,也该收些徒弟,壮大咱们柳家武学。”他扫过诸多姑娘家,笑道:“等这里事情一了,有劳湘华传她们千丝缠花手,盛女侠你看意下如何?”盛诗黛回头叫道:“你们这些丫头,还不快谢过柳前辈。”
众女早就又惊又喜,她们深知“千丝缠花手”是武林一门绝学,今日自己福泽深厚,能得当年武林第一人亲传这门功夫,每张俏脸都尽显激动神色,纷纷上前磕头谢道:“多谢柳前辈成全。”随即又围在盛诗黛身旁,叽叽喳喳地叫道:“多谢师父苦心栽培。”
盛诗黛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师父除了这一身内力尚可见人之外,手上功夫着实贻笑大方,你们若能参悟‘千丝缠花手’,往后行走江湖便能少几分凶险,为师老了,也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众人闲聊时,几个姑娘家从门口打量屋内,郁秋痕和柳悦清头顶也渐渐汇聚了一团白雾,郁秋痕稍深一些,都是凝而不散,林湘华看着柳悦清,不禁感慨而道:“清儿的修为已胜过当年重儿了,你看他几乎已到三花聚顶境界,听你说在琅琊山内,几个年轻人中清儿的武功最弱,我看柔儿姑娘就差了清儿好大一截。”
柳芳霆说道:“清儿说了,他被宁无城下了暗算,体内有了他过剩的无妄真气,这才功力大进,当时能和耿府掌门不分高下,绝非数年打坐修炼之功。”他看到宁怜雪气息渐重,已是现出一丝疲态,不由叹道:“修罗和无妄,两者心法不同法门,却令这两个少年吃苦不小,清儿虽糊里糊涂化解干净,但那位谢荟兰姑娘却是令人放心不下,清儿得好好补救才行。”
林湘华笑道:“你一听到你的孙媳受苦,就也舍不得了?”柳芳霆笑道:“咱们柳家历来都只娶一妻,清儿娶了二位姑娘,绝不能有所偏心。”林湘华说道:“清儿人品佳,行事正,我看他不会亏待柔儿和兰儿的,只是她们都身怀重症,令人有些放心不下。”她眼光扫向屋外,悠悠说道:“不知此时,柔儿是否已回到了天岛?”
一个时辰过去,只听宁怜雪喘息声渐重,额头汗流如注,宛如身置烘炉,眉间痛苦之色渐浓,郁秋痕脸色却突变煞白,仿似罩了一层白寒雪,头顶雾气更深,只有柳悦清闭目沉色,并无太大异状。
此刻早已过了晌午,三人行功久未完毕,三个老人还沉得住气,盛诗黛几个女弟子都是窃窃私语,眼看宁怜雪和郁秋痕的面容神情愈见可怕,姑娘们都有些疑神疑鬼。
柳芳霆看在眼里,摸了摸身侧陆唯夕的脑袋,笑道:“丫头们稍安勿躁,他们疗伤正到关键时分,再过些许时辰便能完毕,别惊扰到他们了。”陆唯夕忧道:“宁公子喘得这么厉害,可不要禁受不住呀?疗伤竟会这么痛苦?”柳芳霆说道:“修罗真气原本就十分霸道,更何况怜雪体内的这股真气更是来自沈通尧的内力,此时正和封神诀的内力在殊死抗衡,在怜雪经脉各处来回冲突,自然有些苦楚,不过我看怜雪倒也能忍受,应无凶险,丫头们不必慌张。”陆唯夕咋舌说道:“这个沈通尧的功夫还真是邪门呀。”盛诗黛沉声说道:“你们以后若是遇见这个沈通尧,切记不能和他硬拼,逃命为上。”众女不由自主齐齐点头,盛诗黛突然叹了口气,说道:“真撞见这老鬼,恐怕想逃命都难啊。”
柳芳霆夫妇对望一眼,都是莞尔一笑,林湘华才要开口,宁怜雪突然仰头发出一声长吟,清澈宏亮,顿时满屋皆是回响,震得一众女弟子在屋外都忙不迭地捂着耳朵,陆唯夕更是大叫道:“好刺耳朵啊。”往后退出几步,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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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尽论江湖风雨 定风波去
这声长吟久不散去,过了约一盏热茶辰光,宁怜雪才收住啸声,满屋转而寂静,三个老人抢入屋内,只听郁秋痕吐气叫道:“成了。”双掌一撤,宁怜雪身后的柳悦清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异常,上身一阵摇晃,竟是仰天往后倒去。
林湘华脸色一变,正要抢身上前搀扶,却听郁秋痕双眼一睁,喝道:“柳夫人别动。”他从轮椅上凌空翻起,跃到柳悦清头顶,倒栽葱状一掌拍下,惊呼声中,郁秋痕这一掌正中柳悦清头顶,柳悦清将倒未倒的身躯突又坐正,苍白的脸上蓦地涌起一股血色,郁秋痕沉声喝道:“抱元归一,静心沉气,引我内力行走经脉,快。”柳悦清双手缓缓合起,成莲花势置于丹田处,脸上的血色转眼便又消去。
林湘华被郁秋痕一喝大声,不禁愣了一下,陡见郁秋痕一掌当头拍出,顿时大惊,才要扑上,柳芳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胳膊,低声说道:“别慌,郁岛主要成全清儿。”林湘华眉头一皱,郁秋痕喝叫声此时传来,她才顿悟,松了口气说道:“这老儿也不事先说一声,真是吓我一跳。”
柳芳霆笑了笑,见宁怜雪缓缓睁开双眼,生怕他碰到身后犹自运功的两人,急忙上前扶起他,宁怜雪此时全身被汗水浸透,满脸倦容,显然大耗力气,柳芳霆朝他脸上端详稍许,白眉顿时一展,宽慰说道:“果然大功告成,郁岛主宝刀未老。”
宁怜雪擦拭额头汗水,笑着说道:“郁岛主的内力和柳爷爷不分伯仲,再有柳大哥相助,沈通尧的修罗真气当然无法抗衡,只是如今,柳大哥和郁岛主这是在……”他望着两人,眼中露出不解之色。
柳芳霆说道:“就如同当日我传功给你,郁岛主也在传功给你柳大哥,怜雪,你全身湿漉漉的,不如先去换套衣物。”宁怜雪点头称好,转身飞步而出。
陆唯夕正在门外,见宁怜雪跑出屋子,急忙大叫他的名字,宁怜雪停下脚步,陆唯夕到他面前,笑道:“宁公子打坐完了?”宁怜雪点头笑道:“我这一身湿漉漉的颇不好受,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