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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悦清看了岳溪明一眼,说道:“前辈和家祖有生死交情,却称呼晚辈少庄主,未免有些见外了。”岳溪明怔了一下,笑道:“不错,提醒的是,那老朽就叫你清儿如何?”柳悦清笑着点头,说道:“前辈当年和家祖武林齐名,清儿厚颜亲近,您老不生气便好。”
岳溪明脸色微微一变,说道:“柳兄当年是武林第一人,天底下还有谁能比得上,清儿莫非是喝醉了酒,头脑糊涂了?”柳悦清淡淡一笑,说道:“若是中原武林,自是无此人物,但前辈若是当年远渡来到中原,多时不曾一败的郁秋痕郁老岛主的话,就自不同了。”
此言一出,岳溪明猛然色变,若非他双腿残疾,此时恐怕便会一跳而起,郁温柔却是娇呼一声,盯着岳溪明惊喜而道:“老爷爷你是郁秋痕?我的……曾爷爷?”岳溪明回头盯着她,神色变幻莫测,却不言语,双手扶着轮椅把手,竟自颤动不已。
沉默稍许,柳芳霆一声大笑打破寂静,说道:“你这老儿,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今日既然被清儿看破,不如早些换回名字,一把老骨头了,难道真准备把岳溪明这个名字带到棺材里啊?”
岳溪明摇头一笑,望着柳悦清感慨说道:“好个清儿,果真聪明,你说出盛老婆子的名字就令我惊讶万分,如今连老头子我的来历你都一清二楚,天底下还有什么事瞒得了你?”
他如此一说,无疑是承认了自己就是郁秋痕,郁温柔看了一眼郁秋痕,又转头望向柳悦清,满脸惊异之色,仍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耄耋老人便是自己的曾祖父。
柳悦清叹了口气,说道:“郁前辈过誉了,就这数月之间,我所遭遇无数令人困惑之事,如今依然都是悬而未决,聪明二字您老休要再提。”
林湘华问道:“你是说重儿造起的清月山庄被人烧得精光一事?”柳悦清微微颔首,随即又摇头说道:“并非只此一事,淮阳凌府、南郡耿府、真定秦家庄,与武林并无来往的姑苏凤展,都是生出不少奇事,令人着实捉摸不透。”他理了理思绪,将这些门派中所生诸事逐一说来,三老和宁郁两人都是凝神细听,柳悦清挑选其中关键之处,这样也侃侃说了近一个时辰,才好不容易说罢,他深深吸了口气,叹道:“这些悬案多是无头无脑,凭清儿一人甚觉力不从心,从宁兄弟口中得知爷爷奶奶在此隐居,清儿特来请二老指点迷津。”
柳芳霆脸色很是凝重,皱眉说道:“当年三清山英雄会被火药毁于一旦,今日淮阳凌府英雄会又是重蹈覆辙,西禅宗再现,沈通尧重出江湖,神秘帮派兴起,莫非江湖太平了这些年头,又动乱开始了?”
林湘华似笑非笑地看着柳芳霆,揶揄说道:“老头子啊老头子,你看你白白困住沈通尧几十个年头,到最终还是给他逃了出来,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老头子,你赔我四十年的独守空闺。”众人听她说得甚是孩子气,都是莞尔一笑。
柳悦清说道:“如今沈通尧倒也罢了,在淮阳凌府中清儿和他照过一面,此人似乎练功走火入魔了,颇有些神志不清,口中胡言乱语,举止更是古怪莫测,咱们对付一个疯子总是要容易些。”宁怜雪也接口说道:“怜雪也赞同柳大哥所言,况且沈通尧忌惮柳爷爷传授我的这门剑术,他一看我出剑,脸上就显出惊惧之色,这老儿若再出手伤人,我定会替天行道,绝不会让琅琊山内的憾事再发生……我……我……”突然握紧拳头,俊脸露出少有的激愤之色。
柳悦清知他念念不忘柳芳霆在山谷内遭暗算一事,心中一阵感动,暗道:“宁兄弟淳朴温厚,能有绝艺在身,实是武林之福。”他换了个坐姿,又道:“沈通尧姑且不论,如今月落乌啼才更令人顾虑,这些日子北至淮阳凌府、南到姑苏凤展,此派人物无所不在,那江舞鹤更是放话月落乌啼要当武林至尊,清月山庄被毁一事,此人也颇有嫌疑,清儿这些日子都是在琢磨如何对付这个邪恶门派。”
他一指宁怜雪说道:“月落乌啼手下兵多将广,江舞鹤的武功已是年轻一辈的翘楚,左护法和轩辕二使各自身怀绝艺,而那位月落乌啼帮主更是了得,前些日子在寒山寺中,宁兄弟为让大伙脱困,全力舍命和此人恶战一场,也只能落得两败俱伤,而沈通尧成疯应该也是此人所施手段,这么一个身怀绝学、心智深沉的邪派人物,清儿一念及他也颇感不寒而栗。”
柳芳霆缓缓点头,说道:“难怪我见怜雪脸色不妥,似大伤初愈,原来如此,真是难为你了。”宁怜雪摇头说道:“所幸有大哥柔妹在旁相助,我才能及时运功疗伤,此时已经不碍事了。”柳芳霆仰天悠悠说道:“修罗真气潜伏在你体内,这么一个心腹之患还是趁早除去为妙,所谓正邪不两立,清儿你们和月落乌啼迟早会有一场恶斗,那个帮主既然手段高明,就不容咱们轻视,正道多一人便能多一份胜算,改日待我来思个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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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尽论江湖风雨 定风波去
这声长吟久不散去,过了约一盏热茶辰光,宁怜雪才收住啸声,满屋转而寂静,三个老人抢入屋内,只听郁秋痕吐气叫道:“成了。”双掌一撤,宁怜雪身后的柳悦清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异常,上身一阵摇晃,竟是仰天往后倒去。
林湘华脸色一变,正要抢身上前搀扶,却听郁秋痕双眼一睁,喝道:“柳夫人别动。”他从轮椅上凌空翻起,跃到柳悦清头顶,倒栽葱状一掌拍下,惊呼声中,郁秋痕这一掌正中柳悦清头顶,柳悦清将倒未倒的身躯突又坐正,苍白的脸上蓦地涌起一股血色,郁秋痕沉声喝道:“抱元归一,静心沉气,引我内力行走经脉,快。”柳悦清双手缓缓合起,成莲花势置于丹田处,脸上的血色转眼便又消去。
林湘华被郁秋痕一喝大声,不禁愣了一下,陡见郁秋痕一掌当头拍出,顿时大惊,才要扑上,柳芳霆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胳膊,低声说道:“别慌,郁岛主要成全清儿。”林湘华眉头一皱,郁秋痕喝叫声此时传来,她才顿悟,松了口气说道:“这老儿也不事先说一声,真是吓我一跳。”
柳芳霆笑了笑,见宁怜雪缓缓睁开双眼,生怕他碰到身后犹自运功的两人,急忙上前扶起他,宁怜雪此时全身被汗水浸透,满脸倦容,显然大耗力气,柳芳霆朝他脸上端详稍许,白眉顿时一展,宽慰说道:“果然大功告成,郁岛主宝刀未老。”
宁怜雪擦拭额头汗水,笑着说道:“郁岛主的内力和柳爷爷不分伯仲,再有柳大哥相助,沈通尧的修罗真气当然无法抗衡,只是如今,柳大哥和郁岛主这是在……”他望着两人,眼中露出不解之色。
柳芳霆说道:“就如同当日我传功给你,郁岛主也在传功给你柳大哥,怜雪,你全身湿漉漉的,不如先去换套衣物。”宁怜雪点头称好,转身飞步而出。
陆唯夕正在门外,见宁怜雪跑出屋子,急忙大叫他的名字,宁怜雪停下脚步,陆唯夕到他面前,笑道:“宁公子打坐完了?”宁怜雪点头笑道:“我这一身湿漉漉的颇不好受,稍作失陪。”朝自己屋子奔去,途中暗暗运气,体内的修罗真气果然已是无影无踪,心头大喜之下,便欲放声大笑,突然捂住嘴,想道:“我莫要惊动了村里人。”
等他换上一身褐色衣衫,匆匆回到郁秋痕屋前,从屋内突然传出一阵惊叹,宁怜雪急忙推门而出,见郁秋痕摔到地上,柳芳霆正将他扶起,连连感慨说道:“郁兄如此垂青清儿,咱们柳家不知该如何报答?”和林湘华合力将他扶到床上,宁怜雪转头看去,柳悦清仍然垂目正身、盘膝运功。
此时郁秋痕脸上锋锐神色已消失不见,满脸疲态,短短几个时辰就仿佛苍老了十余岁,他轻轻拍了一下柳芳霆的手背,有气无力地笑道:“我这身功力原本就是你们柳家的,今日物归原主,老头子也就放下一门心事了。”
柳芳霆叹道:“郁兄何苦如此,清儿内功已颇有火候,再磨练数年也该有大成,这下让郁兄武功尽失了。”郁秋痕微微摇头说道:“柳芳霆啊柳芳霆,就只允你传功给怜雪,不准清儿受我这一身功力?”柳芳霆苦笑道:“郁兄双腿不便,情状和我不尽相同。”郁秋痕说道:“你说我是废人?哈哈,废人就废人吧,反正老头子也活不了几年,这身功力浪费了还不如给了清儿,来年三清山英雄大会迫在眉睫,清儿恐怕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