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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遣鹿闻言,立时笑了,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她,瞳中映着她的笑靥,他竟迅捷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近自己身前,两人的衣服已经相触。
“江小姐难道不知,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么?”赵遣鹿笑得温柔缱绻,声音却格外冰冷。
江楼月的纤纤玉手按在赵遣鹿心脏的位置,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男子道:“这里是在夕加,我若要让你消失,还是做得到的。”
两人的要害都抓在了对方手里,他们四目相对,忽略眼底冷意的话,那脸上温柔的笑容,加上两人亲密的贴近,简直就是一对佳偶璧人。这两个动作没有经过任何商量,甚至没有眼神的示意,默契地达成,像是在无声中已经定下了一场交易。
江楼月道:“我记得,赵公子还欠着我两件事吧?”
赵遣鹿道:“哦,是么?那江小姐不妨说说看,想要我如何效劳?”
江楼月笑靥如花,“把我出嫁之日,定在六月初八。”
赵遣鹿想了想,看着江楼月的眼神透着几分不明的意味与探究,“我没记错的话,那天是夕加恭王的大婚之日吧。”
江楼月道:“是又如何,你只说答不答应?”
赵遣鹿再次露出温柔至极的笑容来,加上那张好看得人神共愤的脸,展现在江楼月眼前的,实在是人间美景,只可惜这个危险的风情,她是不会解的。
“既是我欠你的,又怎会不答应?更何况,江小姐不是要成为我的王妃了么?”赵遣鹿道。
江楼月道:“那么此后,就请七皇子殿下别乱动,别坏了我的事。”
赵遣鹿不置可否,“这么做对我有何好处?”
江楼月睨了他一眼,刚刚才答应下来,还说是欠她的,这么快就想要好处了,不过说到底,他们两人之间的一切,本来就是交易。她微笑道:“有人要我死,我当然是要‘投桃报李’。”
赵遣鹿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微微突了一下,在这个女人眼里,连他也是帮凶无疑。
殊不知在赵遣鹿这么想着时,江楼月的手指的确是动了动,只是淬毒的隐天丝,终究还是没有刺下去。
这微弱却实实在在的威胁,赵遣鹿并非第一次感觉到,那次在胭脂湖拱桥上,也是这么着,有什么尖刺一样的东西,却又柔软如蛇信,差着那么毫厘的距离,就会舔舐过他的皮肤血肉。
江楼月一笑,道:“哎呀,冷风吹得我手抖。”
赵遣鹿看着她,后者的眼中竟真有一分恶作剧得逞后孩童般的笑意。他道:“是么?”他将她按在自己心口的手掌握在了手中,竟低头对着她冰凉的双手呵气,专注又温柔。
江楼月脸上淡淡笑着,眼底划过一波寒意,轻轻一挣,就撤回了手来。
赵遣鹿捻了捻指腹,似对那皮肤的滑腻还有些不舍。
江楼月忽视他这个刻意的动作,却抬头认真地看了看他。
曾经征战沙场的英雄气概,此刻在他的身上一点都不见了端倪,他是否也曾梦回吹角连营,远远地怀想过烽烟铁骑?
赵遣鹿眼神微动,转开了视线,将那杯沾染了寒气的酒又端了起来,一饮而尽。酒水入喉,寒凉得好似要结了冰。
江楼月闻着了酒气,这裹携了寒风的幽香,是相思泪。
她想,这也是个一心想要坐拥天下的人,不知将来,会不会成为握着生杀大权的无情帝王?他是否被逼无奈,又与她何干?
她从醒来到现在,一路犹如隔岸观火。同样的年月里,过去的那个自己,与现在的这个自己,却不是重叠,那个自己已经远去了,这一世,有了新的轨迹。
她没有看赵遣鹿,一句话问出来中间还有点停顿,“赵公子,你没说过,你来这里,想做什么?”
赵遣鹿也没看她,不知是自然而然还是刻意回避,但显然两人都不在意这个,“我想做的,已经做到了。”
江楼月想,这其中许包括在夕加朝堂中找好盟友,包括让她成为吴王妃,包括让三皇子派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失去价值,或许还有其他更多的事。
她见他大冷的天身上穿得如此单薄,额上却渗着汗,碰着她的手时,他的双手简直就是两个冰块,看来他确实病得不轻。
“赵公子,告辞。”
赵遣鹿点了点头,看着她下楼去了。
江楼月已经走远,站在廊上的赵遣鹿突然眉一皱,脸色刷地白了几分,剧烈的咳嗽使得他不由弯了腰,整个人都在抖动,像是一片枝头上被风吹卷着的枯叶。
一个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赵遣鹿身旁恭敬又担忧地道:“主子,您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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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玉玺失窃
赵遣鹿闭了闭眼,睁开来时,方才眼中的恍惚感消失,挥手的动作依然有力。他身旁的人只好退开,又隐匿起来。
到了赵遣鹿吃药的时间,跟着的人端了热烫的药,来到了楼上。
“主子。”来人唤了一声,将药碗递过去。
赵遣鹿缓了缓翻涌的气息,剧烈的咳嗽令得他现在连话都说不大出来,接过药碗,也不怕烫,几口就喝光了,比喝酒还痛快。来人拿过药碗来,看着赵遣鹿想说什么,却终究只道:“主子,属下告退。”来人抬眼看了看赵遣鹿还是有几分苍白的脸,恭敬地退了下去。
迎面的寒风吹拂着,呼进的冷气仿佛充满了整个胸腔,赵遣鹿却直直站在那里,脸上的苍白在咳嗽后都无法红润起来,他看向外面,脸上一如古井无波。在来夕加前,大夫对他说的话,他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
他住的这处阁楼,算不上高大,反而又冷又阴森。宅院的主人,不住主人的院落,却要住在这里,不知他是如何想的。
除了跟着的少数几个心腹外,没人知道,他的体温甚至比吹着的寒风还要冷,发病时身上反而有了正常人的温度,只有呼出的热气才能证明,这是个活人。他就像一具刚从棺材里诈尸起来的苍白尸体,住在冥殿一样阴惨惨的阁楼里,像是他在与坟墓培养感情。
他还是一个妖魔,一个冰雪所化的妖魔,而过去,他本是一团能将眼前一切阻挠焚成灰烬的熊熊烈焰。
廊外的天空是一片仓促的灰,街上的喧声不近不远地传过来,宅院正门前的后街,一如既往的寂静阴暗。
整座偌大的京城,笼在灰黑天幕之下,夜渐渐来了。
墙高万丈,挡的是不来的人。
古往今来,皇城的墙不可谓不高壮森严,但总有侠盗神偷之流,能潜入皇宫大内,盗取宝物,经一番精彩绝伦的打斗,甚或勾出一段旖旎*,亦不失为佳话。
赵遣鹿在黑暗中现出身形来时,已潜至了御书房外,正躲在廊柱后,避过了一列巡逻侍卫。康宣帝近来身有小疾,不似之前批阅奏折到大半夜,早前就不得不回寝宫歇了,此时的御书房内空无一人,正是潜入盗宝的绝佳时机。
巡逻侍卫过去,四下无人,赵遣鹿翻身跃出,就地一滚,停在御书房门前,细微的一点声响后,他进入了里面,关好门站了起来。
是夜,已是近卯时,江楼月素来浅眠,黑暗中她突地睁开了眼睛,眼里一片清明,一点都没有刚醒来的样子。她闻得有轻轻的叩门声,现在会是谁来?她起身披衣,隐天丝随身而携,开了门来。
门外的赵遣鹿拉下面上黑巾,她见了其仍不免让人感到惊艳的脸,让了进去,将门给关上。黑暗里,她轻道:“赵公子来做什么?”
赵遣鹿将一物塞进了她手里,后者又感到了那手上冰一样的温度。
她只觉手里是个布包裹着的东西,还有点分量,底座摸着四四方方的,不由问道:“这是什么?”
赵遣鹿道:“给你赔罪,此物我明晚来取回。”说完,他就开了门出去,只留下几道轻微的破风声,就不见了踪影。
江楼月疑惑着,不知他又在玩什么把戏,不是说好了不会插手她的事的么?
燃了一盏灯,她将布掀开,饶是她都不由双眼几乎瞪了出来,拿起布上的东西来仔细看过,这竟是夕加国的玉玺。她低喃:“他觉得我要用这个做甚?真是不要命了。”
江楼月很快平静下来,既提前到了手,她用起来一样心安理得,反正她跟此事浑无干系,即便赵遣鹿那里出了什么纰漏,她也是干干净净。
翌日一早,第一个发现玉玺失窃的人,是康宣帝身边的姜元陆,他一个念头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