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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如斯亦言:“保重。”
情意无言自知。
林如飞转身上马,夹了夹马肚,对随行军士道:“出发!”
孙如斯不由向前疾行几步,终是止住,微张的口闭上,手也收了回来,望着马蹄扬起的尘沙消散,那人的身影也不见。
江楼月握了孙如斯的手,“放心。”后者点了点头。
两人上马回城。
江楼月刚回府没一会儿,赵管家就说有位姑娘递了帖子求见。她将手中的帖子放下,问道:“赵管家,来人没说自己是谁么?”
“没有。”赵管家回道,心想难道拜帖里连姓名都不通么?
江楼月想了想道:“请她进来吧。”
“是,二小姐。”赵管家道。
没多久,赵管家引着一名二十来岁的靓丽女子到了江楼月面前。
“有劳赵管家。”江楼月道。
赵管家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这位姐姐,请坐吧。”江楼月一边执起茶壶给对方倒茶,一边道。
女子颔首,在一旁坐了。
江楼月看着她道:“请用茶,还不知道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女子笑了,从一个浅浅的笑容开始,渐渐染上明艳,柔情的笑意使得原本就清艳的脸庞如娇花般光彩熠熠,“我叫惊鸿,来自浓墨轩。”说完,惊鸿拿出一张折叠起的纸来,放到江楼月手边,“这是江二小姐要的东西。”
江楼月拿起来打开看过,“请代我谢过孟公子。”
“江二小姐不必客气,惊鸿这就不叨扰了。”惊鸿起身,再次向江楼月颔了颔首,转身走了。只走过一遍的路,她却是轻车熟路,一径就出了府门了。
江楼月看着手中的契约,招财酒楼,到手了。而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萧安打发去守着招财酒楼,并且让他不能暴露了身份,只说是酒楼的护院。同时,她告诉王统领,萧安被她派出办事去了,好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在府中。
没过多久,京城中的人们尤其是达官显贵,渐渐地开始谈论起招财酒楼的一种酒,简直是人间极品,再贵都舍得,可惜此酒每日皆限量供应,只得三壶,卖完就只能等明天,越发是千金难求。
有人偏不信,只是酒罢了,怎么可能让人如此趋之若鹜,岂知好不容易得了一壶,尝过之后,方觉自己从前喝的那些所谓名酒佳酿,简直就是淡如白水,毫无味道可言了。
此酒号称世间最烈,若能饮得三壶不醉,从此于招财酒楼中饮酒一概免费。此规矩一出,以前好不容易能抢到一壶的,现在可是要挣破头地一口气买下三壶,纷纷尝试,要一饮三壶而不醉,结果却是,别说三壶,能一壶不醉的都寥寥无几,往往是大半壶酒下肚,就已醉得不省人事。若时常从那招财酒楼门前过,便可见其中倒在桌上的,躺在地上的,挂在门上的,不一而足。纵使前车之鉴甚多,捧着银子上赶着要来挑战的却是络绎不绝。
此酒究竟是不是世间最烈尚不可知,但论其香醇甘美之处,当推京城之首。烈酒如火,烧得心内滚烫,忽而回味中,又醉之不已,直教人追忆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刻,如梦似幻。
问这酒之名,却作“相思泪”。
“若不识相思,怎有泪酿此相思?”手中端着酒杯的孟归尘看着一旁的三壶酒,自语道。这不是他第一次喝相思泪,桂树下那一坛,当真是终生难忘,而今知这名字,方品出其中别样的味道。至烈至情,想必有些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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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妹妹
康宣十七年七月初四,将军府门前。苏弗同江楼月领着丫鬟仆妇已等了好一会儿。苏弗不时朝路上张望一下。
“娘,妹妹就快到了,瞧您急的。”江楼月不由在一旁笑道。
苏弗道:“你妹妹去扬州快半年了,我都这么久没见到馨儿了。”
江楼月故意板了脸,佯装赌气地道:“娘偏心,我一去边关就是一两年,怎不见您这么想我?”苏弗好笑地看着她,手指点了一下她的头,“你呀。”
“嘿嘿。”江楼月笑,“娘,快看,是馨儿的马车。”她指着街道尽头道。苏弗看过去,那一行人又靠近了些,她才看清,那确实是小女儿离家时乘坐的将军府马车。
前世时,江楼馨是在扬州外公家住了一年才回到将军府的,如今江楼月毒已清,苏弗又思念女儿,江楼月便做主将妹妹接了回来,京城中虽多是非,但妹妹向来不涉其中,在家中也没什么。她的妹妹不是傻子,她更加不是软柿子,中毒之事放过了岳姨娘不是因她心慈手软,不过是因为,她重活一回,是要保全江家,岳姨娘等人若懂得分寸,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但若有人敢把脑子动到她母亲或是妹妹等人头上,那就怨不得她了。她想保全,别人却偏往坑里跳,她就不拦了。
及至江家三小姐车马一行到了府门前,行李等自有人安排,苏弗拉着两个女儿的手,母女三人一路说话先到了江楼馨住的小院,新打扫出来的,一切都还跟江楼馨离开时一样。又是好一通彼此问候。一路舟车劳顿,江楼月让妹妹先休息,晚上一起用饭。
“外公说了什么?”见苏弗看完信,江楼月问道。
“你看。”苏弗将信递给江楼月。她接过来看完,怪不得母亲没有直说,这几句话还真是难以表达。
她外公在信里说,因为恭王素来受陛下*爱,这次为其遴选正妃,堪比皇帝选秀,不光京中,举国上下但凡从三品以上官员,家中适龄未婚女子的画像,皆呈上应选,此次从扬州送出的画像,是由他经手的,其中发现了一张画像比较特别,特让画师临摹后由馨儿带回。
江楼月看过信,速将桌上外公说的那画像打开。随着画轴往下,母女俩皆不由惊讶。
当年那位杨妃,不管是其入宫前,还是入宫后,苏弗都是见过的,当然认得,但她看江楼月的神情,不由问道:“月儿也看出来了?”苏弗记得,自己不曾带月儿见过杨妃。
江楼月道:“我去过一次恭王府,偶然见过一幅画像,从上面的题字看出,是位杨姓女子,据闻恭王生母姓杨,是当年那位杨将军之女,我猜那画像上的女子,很可能就是年轻时的杨妃娘娘。想想那模样,再看这幅画像上之人,虽能看出年纪差了几岁,但这张脸,当真是很像,不熟悉的人,怕是会认成同一人。”
苏弗道:“这对月儿的事,可有助益?”
江楼月发出一个低不可闻的嗤笑,“若是陛下见了,指不定要选给谁呢。”
苏弗轻轻走到门后,开了门左右看过,没有人。
“娘放心,我没察觉到有人。”江楼月道。在自己家中,她还是比较放心。
苏弗点了点头,还是道:“月儿慎言。”
“我知道。”江楼月道。前世的恭王妃是她,她没听说其中起了什么波澜,这么像的两个人,只要记得杨妃样子的,绝不会忽略这幅画,难道上一世,陛下跟恭王,根本就没见到这幅画?她还记得自己进宫面圣时,余毒未清,身子弱,气色想必好不到哪儿去,却还是被钦点了恭王妃,这多半还是她的身份所致。这一世,这个时候,说不定康宣帝已经有了此意。
让康宣帝和周密看到这画像,即便改变不了康宣帝的主意,把水搅浑一些也是好的。周密对其母妃之死一直耿耿于怀,觉得是父皇不听母妃解释,让其含冤而死。她认为,他们父子反目,说不定是周密查出,其母妃确实是冤死的,即便不是全部缘故也是缘故之一。杨妃出身将门,连江将军这位护国大将军都说,当年杨将军英勇善战,是精忠报国的两朝名将。周密有时也会说起自己的母妃,从旁观者看来,那杨妃不像是会用巫蛊之术的女人。不过她不清楚这些陈年旧事,片面的猜测不能作为依据。
江楼月晚间陪着母亲和妹妹用饭说话,江楼馨说些江南风光,一路又有着什么趣事。江楼月听着看着,觉得这样就很好,脸上的笑意越发地柔和带了暖意。
“之前还担心姐姐的病情,如今见了,方可放心了。外公、外婆、舅舅、舅母、大表哥、小表哥,他们可都担心得了不得,回来时让我带了那些药和补品,我一看,这么多补品,吃到后年都吃不完的。”江楼馨道。
“我自己哪里吃得了那些,只能有劳娘和妹妹替我都吃了才好。”江楼月道。
“下次外公问起来,我可只管拿姐姐的话回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