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逄图攸浑身抖了一下,热血沸腾了。
俩人拥抱亲密了许久,逄图攸道:“那你的香气是从身体的哪个地方散发出来的呢?”
云姬凝视着皇帝的眼睛,她努力把皇帝看成融崖,抿着嘴极轻极轻地说道:“听教习师傅和姐姐们说,琉川舞姬的香气,来自于,来自于……。”
逄图攸问道:“来自于哪里?”
云姬的脸红透了,贴近皇帝的耳朵,轻轻说了几个字。
“啊?”皇帝的身体迅速地变得滚烫,喘着粗气说:“那可真是闻所未闻,我倒要来寻找寻找,验看验看。”边说着,边把云姬抱到榻上,解开了云姬的衣服。
逄图攸细致轻柔的找寻、验看着。云姬闭上了眼睛。
逄图攸被云姬散发出来的兰香沁醉了。他把鼻子凑得更近了些,那兰花的香气更加浓郁,而且还带着迷人的潮湿气息,就像是盛开的深谷幽兰被春雨浇过之后,花瓣上残留下来的雨滴的气息。他临幸过的女子不计其数,可从没有哪个女子身上散发出这种极其清雅而又极其魅惑的气息。与今日在鸾台里的时候一样,每次嗅到这气息,他就感到好像体内注入了一股热气,这热气催动着全身的力气往身体某个地方涌,几次深深地吸入之后,他的身体已经膨胀到极致……
这一次的比鸾台那一次的时间更长,云姬竭尽全力地再一次使用出所有的秘技。逄图攸的感受无与伦比,他的激情一点一点地堆积,很快到达了巅峰,他感到自己在下一瞬间马上就要喷发,但他在巅峰上持续一个时辰了却依然在不断冲锋而没有喷发。这是一种绝妙的快感。皇帝感到自己每一刻都在巅峰,每次到了即将要喷发的临界,云姬的体内总能产生一种逆向的气力,把皇帝无法抑制的喷发轻轻给挡回去,他在这种极度舒爽的巅峰快感上停留的时间很长很长,他使出所有的办法和力气去追逐那近在前方、即将到来的喷发,可那喷发却始终处于将至未至的临界时刻。这种感受至为玄妙,给了他无限的冲锋动力,也给了他无穷的力量,让他能够持续不断地去奋力追逐。逄图攸感到自己就快要窒息了,他又一次感到自己无所不能的力量和所向披靡的勇气,他肆意驰骋着,一边耕耘,一边痴迷地看着云姬那超乎迷离的眼神和近于癫狂的扭动。云姬一次又一次地战栗和僵直,战栗和僵直的频率越来越密,幅度越来越大。皇帝感到,云姬的身体时刻发生着变化,让他无从捉摸,他像一个初经人事的少年一样变得毫无控制力,一切都是新颖的感受,一切都让他无比憧憬和惊奇,他只能使出全身的力气去追赶、去探索、去配合。他感到,浑身每个毛孔都打开了,整个肉身好似完全消失,甚至意识也几乎消失了,他什么都无法感知,也什么都无法思考,只剩下巅峰快感和追逐最高层次快感的欲念是他唯一的存在和唯一的追求,这种唯一性带来了他此生从未曾体验过的极致通透的智慧领悟和无穷巨大的肉体力量。逄图攸感到,自己的呼吸完全停止,身体完全松弛又完全绷紧,他和云姬合二为一了,他和整个世界合二为一了。就在这个时候,他感到有一种神奇的牵引力,牵动着他自己和云姬,也牵动着他和整个世界骤缩成了一个极小极小的点,然后,这个极小极小的点又以一种极快速度“轰”地一下炸裂了,炸裂成了一个更大更光明更美好的新世界。他觉得,这个新世界是他创造的,是他和云姬一同创造的,一同在极致感受下创造的。他还感到,他自己被炸成了无数的、小到不能再小的微末颗粒,每一个微末颗粒都处在最极致的欢喜状态,那种欢喜是一种比纯粹更纯粹、比光明更光明、比唯一更唯一的玄妙灵异的状态,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存在,什么也没有……
时间仿佛过了许久许久。逄图攸感到,时间好像是从宇宙混沌之时走到了现在,好像过了亿万年、甚至比亿万年还要长,是一种无法计量和言说的时间长度,他感到自己被炸裂的微末颗粒又重新聚合成了一个新的肉身和意识。他觉得自己重生了。他处在一种极度清醒又极度模糊、极度柔弱无力又极度气力充沛的状态。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了斜偎在自己满是汗水的怀里的云姬的长辫子,他慢慢抬起手臂,把长辫子缠到自己脖子上,他觉得如果他不这样做,云姬就要飞走了。他不能让她飞走,他要把全世界都给她,甚至是那个乾元宫的御座,只要云姬不飞走,只要云姬说她想要,他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给……
逄图攸气力悬浮着说:“云姬,你说,你要什么,我全都给你。”
云姬平息了一下呼吸,觉得拯救融崖的机会终于来了,云姬鼓了鼓勇气,说:“云姬想……”
逄图攸打断云姬,道:“对了,云姬,你先等会再说。我先告诉你一件事情吧。在你来圣都的路上,把你从甘兹郡王手里救下来的那个小子,融铸家的那个小子,叫融崖吧?原本犯了毒杀宗室的死罪,今日我免了他的死罪了。这可真是善有善报啊,我刚免了他的死罪,就在乐坊碰到了你,可见我这个事情做的合乎天意啊。云姬啊,我的好云姬……云姬……”逄图攸还没说完,就重重地睡过去。
皇帝的话,好像把云姬浑身的血都被抽干了似的,云姬的心就像一个脆弱的水晶从万人高空掉到了坚硬的岩石上,摔得粉碎……
云姬把半个身子从皇帝的怀中挪了下来,蜷缩成一个团,再蜷缩,再蜷缩,再蜷缩……
………………………………
第一卷 英露漪兰 第三十三章 乾元宫·议分封
逄图攸第二日起迟了。
云姬却早就起来了。看到皇帝起来,云姬和春佗带着几位宫女侍奉皇帝梳洗。
逄图攸的脸上泛着红光,好似年轻了十岁,眼睛里有着少年才会有那种光彩。逄图攸看到,云姬的脸色却冷冷的,一点光彩和血色都没有,笑着说:“云姬啊,昨日我是不是太不疼惜你了?你看我的云姬,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云姬抿嘴笑了一下。逄图攸觉得,云姬的羞赧比其他神态都更加有韵味。春佗则凑过来说:“陛下龙马精神。奴婢说句不恭敬的话,昨日隔着好远还能听到陛下龙马精神的声音呢。这是咱们大照的福音呢。”
逄图攸哈哈大笑了,道:“好你个春佗,真是长了一张好利嘴。”
逄图攸与云姬用完早膳,对春佗说:“走,去乾元宫。雒渊概应该已经到了。”云姬依旧冷冷的,轻轻一抿嘴,然后蹲下给皇帝行礼。逄图攸一手将云姬扶起来,盯着看了一会云姬的脸,用手轻轻拍了一下云姬的脸颊,轻轻地说:“你初经人事,昨日是我不好,让你太过劳累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你好生将息着,想用什么,想吃什么,就只管跟奴婢们说。宫里的奴婢,谁要是不听话,要是不顺手,只管换掉。不过呢,大丧期间,你先别出宫门,等大丧完了,我给你个说法,你才好出去。懂吗,云姬?”
云姬又是轻轻一抿嘴,冷冷地说道:“喏,陛下。”
逄图攸看了云姬一眼,戴上冠,依依不舍地走了,边走边对春佗说:“告诉值守英露宫的南宫卫士,没有我的允准,无论谁都不许进入英露宫,无一例外。另外,英露宫的正殿改名叫做漪兰殿。”
“喏。奴婢明白。”
到了乾元宫前殿,果然如逄图攸所料,光禄卿雒渊概早已到了,正在北阙理事。逄图攸说:“传光禄卿进来吧。”
雒渊概进入前殿行完礼,有意抬头看了一眼皇帝。皇帝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精神焕发。雒渊概不敢相信,一个琉川舞姬,就算再怎么美艳动人、再怎么懂得床笫之间的魅惑之术,怎么能一下子就治好了皇帝突发的顽固隐疾?雒渊概担心,只怕这个云姬日后要专宠了。他为皇帝不再有隐疾困扰而高兴,他再也不用为那极难配置的秘药去劳神费力了。但他也为自己的妹妹、皇后雒渊葳担心,本来她就容姿平平、圣眷不隆,如此一来,更得独守空房了。更令雒渊概大的还不是皇后不受宠,而是皇后的善妒。皇帝刚继位,日后还不知道会再充实进后宫多少嫔妃,如果皇后一味妒忌、刻薄,圣眷就别指望了,估计就连皇后的位子能不能保得住,都很难说。而且,逄图攸的性情,与此前当亲王的时候决然不同,虽然依然示人以宽和仁厚,甚至经常絮叨琐碎,但心里的思虑其实很深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