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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耘靠近融夫人道:“母亲放心就是了。这里是我自己的家啊,我可不会委屈自己的呢。孩儿知道,母亲这是宠溺孩儿。您放心,日后孩儿和母亲要吃要喝的时候多着呢。”
融夫人开心的笑了,转脸问道:“泡澡的水准备好了么?”
管事道:“准备好了。”
融夫人道:“好了,你一路辛苦的很,肯定疲乏坏了。你先泡泡澡。这是迦南特有的药浴,是专供多日在外狩猎的猎人用来解乏的,崖儿在家的时候,每天从演武场回来都要泡的。你也试一试如何?”
华耘道:“当然,当然。崖弟喜欢的,孩儿都要试一试。”
“呵呵,好孩子。”融夫人道:“泡完澡,早些歇息。郡守府里玩的东西少,只有一个小花园。你要是闷了,可以到后面的小花园里转一转,明后日也可以去泰罗多的街上走一走、看一看。泰罗多与圣都、琉川都是很不同的。”
“好的,母亲。母亲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好。”
迦南药浴的味道很淡,隐隐约约有些檀木的那种味道。华耘很喜欢。可能是真的累坏了,华耘躺在浴盆里,竟睡着了。直到那个南宫卫士回来,才将他叫醒。
“特使大人,特使大人,水都凉了。您还是到床上去歇息吧。”
融崖的床很硬,木板床上只铺了一个薄薄的草席。枕头是简单的木枕。华耘有些不适应,躺在床上来回翻滚。可能是在浴盆中睡了一小觉的缘故,也可能是融崖的木床太硬的缘故,还可能是月光明亮的有些耀眼的缘故,也可能是华耘近日无法释放激情欲念的缘故,总之,华耘就是难以入眠。翻来覆去了半个时辰,华耘的脑袋在木枕上硌的有些酸疼,华耘更加清醒了,一丝睡意也没有。
“算了,还是去花园里转转吧。今日估计要无眠了。”华耘想。
郡守府的花园就在融崖住处的后面,并不太大。花木的栽植也不是很有章法,看得出来,这个花园并未经过设计,只是随意栽植了一些本地的寻常植物而已,但这些植物都长的极好,而且没有过多修剪。这与琉川郡守府华耘家中那个精心设计、雕琢修建的人工花园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但是却呈现出一种华府花园无法比拟的纯粹的美丽和活力。月光下,这些植物都肆意舒展着。这种活力让华耘很舒服。他更加思念融崖了。华耘很羡慕融崖,他想,自己要是能在这样轻松、自然的环境中长大就好了,如果是那样,自己会不会像融崖那样英武雄壮、一身正气。华耘有时候不喜欢自己的性子,他觉得自己太油滑、太世故,也太放纵自己。自从认识融崖之后,华耘几次下决心改一改自己的性子,像融崖那样行事,但一碰到事情,华耘就不受控制的按照以前的样子来做事,一碰到美丽女子,华耘也控制不住自己。几次努力之后,华耘最终还是无奈的放弃了。
华耘在小花园里慢慢踱步,来到一株高大的椰树下,想着就连这椰树都像融崖一样伟岸正直,怪不得融崖能够长成那般样子。华耘想:“此生成为崖弟那样的男儿,是彻底勿忘了。等我以后有了孩儿,就交给义父义母来教养,一定要让他们成为崖弟那个样子。”
华耘又有些想念赵允,也有些想念逄简,还有那个自己不想去想、但又忍不住想的馥皊公主。
忽然,花园一角的花丛中想起了泠泠淙淙的琴声。那是一种从未听过的声音。应该是弦乐,因为弹拨的迹象明显无疑。但声音又与普通的弦乐明显不同,每一个弦音的余韵很长,就像是笛箫等管乐一样,余韵悠扬绵长。琴声很缓慢,弹拨之声的爽脆与余韵之声的悠长完美配合,一声一声都往人的心里头钻,再映着如水的月光,让华耘竟然有些想家了。
“原来郡守府家里也有乐人。”华耘想。
出于好奇,更是出于百无聊赖的无奈,华耘悄悄走过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乐人在深夜花园里抚琴。
那是一丛细竹一样的灌木,灌木后面是一圈栅栏围住的小平地。平地上坐着一位女乐人,梳着简单的发辫,没有梳髻,也没有戴珠翠,甚至连一个木钗都没有戴。身上穿着简素的迦南样式的衣服,宽松而飘逸。女乐人的身前立着一架琴,琴是竖着的,呈弯月状,琴架揽在女乐人的怀里,琴架的上首卷曲起来,雕成了凤首,那凤首就悬在女乐人的头顶上。琴架的底端是一个琵琶状的音盒,呈细长椭圆状。十几根平行的琴弦从弯月状的琴架里由内而外、由短及长的立着。这个琴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摆尾的凤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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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蓝瞳喜饶 第九十一章 泰罗多(五)偶遇融湫
那女乐人仿佛像是在帮那只凤凰梳理尾巴一样,轻轻拨弄着琴弦。最妙的是,那女乐人身旁立着一只小孔雀,月光下,小孔雀呈现蓝色,尾巴还没有长全。
女乐人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正是豆蔻初开的年纪,容貌和装扮并不甚美艳,但五官清丽可人,望之令人忘俗。
华耘已经禁欲多日,被这景象撩动的有些情动,想要向前试探。
女乐人弹琴弹的很投入,没有发现异常。但小孔雀却机警的发现了,走近女乐人,鸣叫了几声。孔雀的声音很难听,打破了月光下的美感。
“大胆,你怎么到花园来了?!”那女乐人道,声音很轻,但却颇为严厉。
“抱歉,我不知姑娘在此弹琴,误入花丛,扰了姑娘的雅兴了。”华耘发现,那女乐人的一双丹凤眼极美、极亮。
“你是谁?”
“我是郡守大人和郡守夫人的义子。”
“胡说。好大的胆子,竟然在郡守府里公然冒充。”
“我没有冒充。你是乐人,大约不知道郡守家的事情。”
“乐人?我是郡守大人的女儿。你老实交代,你是谁?”
“啊?你是融湫,融湫妹妹?”
“你这人真有意思。我怎么又成了你的妹妹?”
“啊,是这样的。你大约不知道,还不知道。郡守大人和郡守夫人将我认作义子了。”
融湫不再说话,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华耘。华耘觉得,融湫像是月光下的一樽女神一样美丽端庄。华耘心中方才涌现出来的邪念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这是妫水郡王王妃啊。逄简好福气。”华耘心想。
但嘴上,华耘却说道:“融湫妹妹,哦,你看我,我都忘了介绍我自己了。我是华耘,是琉川郡守家的公子,是融崖、融雍的挚友,这次作为宣旨副使,也是迎亲副使,来迦南宣旨并迎亲的。因为我与融崖、融雍兄弟情深,郡守大人和夫人刚刚将我收为义子,还安排我这几日就住在融崖以前的住所里。”
融湫站了起来,是中等身量、苗条匀称的身材,轻轻一蹲道:“原来如此。湫见过兄长。方才冒昧,请兄长海涵。”融湫竟然相信了自己,这让华耘颇感意外。
华耘道:“妹妹客气了。是为兄冒昧了。夜闯花园,让妹妹受惊了。罪过罪过。”华耘又道,“不过,妹妹,我介绍了几句,你就相信我了。我若是个歹人,你就被我骗了。圣都里人心复杂,以后到了圣都,你可不能这样。”
融湫笑道:“多谢兄长提醒。我之所以信你,是因为雍来的信中常说起你。”
“肯定没说我的好话吧,这小子。”
“哪里呢,雍对你赞不绝口。说你对崖和雍都很照顾,对你很是感激。”
“那还好。我还以为他要说我的坏话呢。”
“怎么会呢?”融湫说道,“另外,看你的言谈,也绝不是什么歹人。”
华耘发现,融湫没有其他勋贵之家里的女子的忸怩气质,就像是这融府花园一样自然舒展而有活力,与自己说话也很从容。那是一种寻常女子身上难以见到的独特气质。华耘此前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
华耘觉得和融湫一见如故。大约是因为融湫即将成为逄简的王妃的缘故,华耘对融湫竟然没有什么邪念。但华耘很喜欢融湫的从容,想跟融湫多说说话,于是道:“湫妹妹,这是什么琴?我竟从来没有见过呢。”
“这是箜篌。”
“箜篌?真美的名字。声音也好听,比寻常的琴都要好听。”
“你很懂琴么?”
“嗨,我是一个粗鄙之人,哪里能够懂琴呢?不过经常随着大人们听就是了。从未听过这么雅致脱俗的音质。方才你弹的是什么曲子?以前也没有听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