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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皇后看了一眼窦昭仪,又看了一眼孟婕妤,放下手中的茶盏,冷冷地看着柳傩问道:“柳傩,你为何如此说?”
“娘娘,今日都是娘娘自己的人,一个外人也没有,就恕奴婢斗胆多一句嘴。那个云娙娥再怎么受宠,终究不过是一个琉川舞姬的出身罢了,靠的都是见不得人的秘技和媚术,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呀!”柳傩深信,他的这句话,必能得到雒皇后的其他嫔妃的一致认可。他说完后故意垂下了头,等着雒皇后赏他个什么东西。
雒皇后却猛地拿起茶盏,猛的扔到柳傩脸上,厉声道:“狗奴才,好大的胆子,胆敢贬低陛下的嫔妃?!”
柳傩猝不及防,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刻意逢迎竟然惹恼了雒皇后。但他心里深信不疑,雒皇后从心里头必是认可自己的,也是赞赏自己如此贬低云娙娥的,因为方才他说的话是当众说出了雒皇后想说而不便说的话,给雒皇后出了一口恶气,于是他不以为然地跪下,说:“娘娘息怒。奴婢失言了。”他觉得皇后今日心绪颇佳,顶多就是骂几也就没事了,于是又嬉皮笑脸的说:“不过呢,奴婢看她那狐媚子样,料她也长久不了呢。”
可雒皇后却是不依不饶:“大胆,还敢胡吣!失言?你是失心疯!我已多次传旨,陛下继位后国事烦扰,宫内各姊妹要和谐相处,不可生出风波,给陛下添乱。你竟然对这些旨意置若罔闻。你平日里在各宫娘娘们跟前作威作福,我早有耳闻,只是念你有些苦劳,一直容忍你。自到了建章宫,我又再次明下旨意,你仍旧如故,侍奉各位娘娘,毫不尽心,屡有疏漏,但这些呢,也还算是可恕之罪。可你今日竟然当众诋毁陛下的嫔妃。我若不严惩你,这后宫以后就无法无天了!”
柳傩这才有些怕了,他担心自己真的被雒皇后狠狠责罚一顿板子,那脸面上可就实在下不来了,以后在宫里可就做不起人了。于是柳傩重重地磕了几个头,说:“娘娘息怒,娘娘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娘娘绕过奴婢这一回吧。求娘娘绕过奴婢这一会吧。”
雒皇后唤过来一个在濯亭边上护卫着的南宫卫士,说:“把柳傩带出建章宫,立刻杖杀,以儆效尤。”
“啊!”所有嫔妃都惊呼了起来。这是大家万万没有想到的变故。柳傩从逄图攸获封亲王之后就一直跟随侍奉雒皇后,深得雒皇后信任倚重,雒皇后随逄图攸进宫之后,将柳傩带入宫中并委任为掌管皇后一切事务的大长秋,使得柳傩一下子成了内侍之中地位仅次于中常侍的二号人物。可现在,因为这么几句话,皇后竟然就要立刻杖杀柳傩。
孟婕妤见状马上起身,率先跪了下来,其他嫔妃也跟着跪了下来。孟婕妤说:“娘娘息怒。大长秋一时糊涂,说错了话。娘娘看在大长秋常年侍奉娘娘、劳苦功高的份上,饶了大长秋这一回吧。”
窦昭仪和其他嫔妃也替大长秋求情,说:“求娘娘饶了大长秋这一回吧。”
雒皇后却冷冷地说道:“妹妹们,我们姊妹这么些年,我虽然待你们严苛一些,可咱们姊妹间的情谊却是真挚深厚的,说到底,我们都是一家人,都是陛下的妻妾,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可就是因为有柳傩这样搬弄是非、踩高就低的卑贱奴才,经常在我们之间挑拨离间、搬弄是非,才弄得我们之间越来越生分。妹妹们,咱们才是一家人,而且是陛下的后妃,是天家!柳傩算是什么东西,竟敢用如此恶毒的话来贬低陛下的云娙娥。要是留着这样的奴才在身边,咱们姊妹们之间怎么能安稳度日?!后宫里头怎么能清净?!咱们的孩儿在外边,又岂能安心为陛下做事?!你们不必替他求情,这是他咎由自取。南宫卫士,快把他拉下去,带到建章宫外,立刻杖毙。不要让他在建章宫里,污了我的地方!”
所有的嫔妃都不敢说话。
柳傩被两个南宫卫士架着往外走,大声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饶了奴婢一条狗命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可雒皇后看都没有看柳傩一眼。
她站了起来,扶起窦昭仪和孟婕妤,然后对着其他的嫔妃说:“你们也都起来吧。今日我们的好心绪,都被这狗奴才给搅没了。可惜了这场好雨和这汪好荷了。不过,柳傩也算是死的值了,今日正好借他的狗头,杀一儆百!你们也都看到了,我决不允许日后再有人挑拨我们姊妹之间的情谊。我还是那句话,现在情势不同了,我们要体谅陛下的难处,体谅我们那些在外郡镇守的孩儿的难处,切不可在宫内招惹事端、搬弄是非,让陛下分心、让孩儿们操心。再有类似情状,我绝不轻饶。”
“喏。”嫔妃们低着头说。
雒皇后叹了一口气说:“哎!我这几日的好心绪,完全被这狗奴才给搅了。”
窦昭仪和孟婕妤带着嫔妃们赶紧俯身叩头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雒皇后说:“你们快起来。快起来。杀一个柳傩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担心,你们因此而觉得我仍旧还是以前那样对你们严苛。那我的一片心就全都枉费了。陛下的后宫里,就永无宁日了。”雒皇后说着,竟然眼里有了泪。
窦昭仪瞅着雒皇后用手帕拭泪的空档说:“娘娘尽管宽心。娘娘的一片苦心,妾们都明明白白看在心里。娘娘都是为了陛下的江山社稷,为了陛下能够安心国事、不受烦忧。妾们虽然愚钝,但对娘娘的良苦用心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也都领会了。妾们决不辜负娘娘!如违背娘娘的心意,甘受娘娘责罚。”
“妾们决不辜负娘娘!”孟婕妤和各位嫔妃们也都叩头说。
“那就好。你们起来吧。今日先散了吧。回枍诣宫。”
“喏。”
雒皇后神情黯淡,在内侍和宫女的簇拥下走向画舫,乘船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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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蓝瞳喜饶 第五十一章 迦南学院
太学里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各地郡王、郡守还有圣都宗室、贵胄的子弟们汇聚一堂。
除了逄稼之外,其他皇子郡王的儿子都尚不满八岁,因此也就不需要将儿子派往太学里集中教养。逄稼的子嗣不多,大世子逄徵十三岁,入太学教养,小世子逄泽随其前往迦南郡国。
如此一来,太学里就有了四类人:
第一类是皇子,十五岁的妫水郡王逄简和十三岁的淄源郡王逄稊。
第二类是分封郡王的儿子。只有一个,那就是迦南郡王逄稼的儿子逄徵,今年十三岁;其余分封郡王均无适龄儿子,情况又分成两种。一是逄图攸的皇子分封出去的那些郡王,年纪尚轻,所有世子都不满八岁,因此无世子入太学。二是北陵郡王逄图修、甘兹郡王逄世桓、象廷郡王逄基、扶风郡王逄顷,丹朱郡国逄隆、海西郡国逄弩、上谷郡国逄宁这些年纪颇长的郡王,恰好他们也无适龄儿子入太学,因此都只派儿子做南宫卫士或北宫卫士相应官职。
第三类是宗室的适龄子嗣。
第四类是郡守的儿子。十七郡国郡守中有九个郡守没有适龄儿子入太学,而是派儿子做南宫卫士或北宫卫士相应官职,其余八个郡国郡守均有适龄儿子入太学。
相应的,这四类人的居住之地也就各不相同:
第一类皇子居住在皇宫内,有各自生母抚养照料。
第二类分封郡王的儿子,只有迦南郡王逄稼之子逄徵一人,他是前太子的儿子,身份特殊,雒皇后专门奏请逄图攸,特准逄徵居住在奉德宫,由其皇祖母宣仁皇后抚养照料。
第三类是宗室子弟,居住在圣都内各自家中,由其家人抚养照料。
第四类就是八个郡国郡守的儿子,居住在以各郡名称命名的学院里面。
太学学院的管教之法比大丧时期放松了许多。各郡守之子虽然仍旧居住在学院里,但进出之法放松了,各郡守之子可以自由出入,既可以在外留宿,也可以在学院内接待甚至留宿客人,只是事先须向值守博士报备而已。而且,各学院内的一个童子和两个仆人也可以自行带来安置,以便于照料各郡守儿子的起居。
融雍来的时候带了自己的书童珲奴,还带了一个仆人茄奴和一个家丁剌奴,茄奴负责照料融雍的饮食起居,剌奴则负责照料融雍的护卫。融雍到达迦南学院的时候正是傍晚,迎接他的是华耘、华耧和赵允。
华耘带了几个南宫卫士和自己的几个仆人,先是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