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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闭着眼睛,平复心情,想起了敲门声。
“进来!”
苏小财张开眼睛,就看见了令他的心咚咚响的那张脸。
“奴只弹唱,不做别的!而且可能唱的不好!官人见谅!”张七七一进门就坐在对面弹唱位子上,显得很紧张,显然没认出现在已经变得干干紧紧斯斯文文的苏小财。
“哦!没事。”
“哎——你这个声音好耳熟!”
“不会吧!”苏小财眨眨眼,想着既然她一下子没认出来,那就开开玩笑,平复一下咚咚的心,“小生秦州李寻,初到东京,不足一月啊!”
“哦,那你怎么会知道奴家?奴并未出师,张七七这个名字,现在外人并不知道,更何况官人到京还不足一月,竟是点着名儿叫的奴家……”
“你的思维倒是缜密,你在临街的窗口学唱,林鶯嚦嚦,山溜泠泠,百转千回,余音袅袅,听得小生驻足发呆许久,打听了一下你的名字而已……”苏小财看着张七七的眼睛,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山泉般清澈,光波流转,十分明艳,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可爱。
苏小财真的想捏一捏她那带着酒窝的小脸蛋,怎么可以这样可爱!
“奴家觉得,官人在骗我……三天了……啊,我知道你是谁了,果然就是你!你就是河里捞上来的那个怪人!你说三天过后回来此处找我的!”她一下子跳起来,显得很兴奋的样子,奴家这两个字也不说了,直接自称为我……眼睛弯弯的笑了,放下琵琶,直接走到了苏小财身边。
“嗨!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苏小财耸耸肩膀,心脏不那么咚了,但依旧十分愉快,比之前还要愉快。
“你的头发三天就长这么长了啊?”张七七走到苏小财的身边,伸手就要揪苏小财的头发……
“快快住手,这是假发,好不容易戴的这么自然,不可揪啊,揪落了,我师父不在,我们弄不了这妥帖的……”
“哈哈哈哈……”她大笑起来,完全不顾形象,皓齿露出来,虎牙尖尖的,如此小虎牙加上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美……
“戴个假发而已,至于笑得这么花枝招展、花枝乱颤吗?”
“想起刚从河里捞上来的你,和现在相比,判若两人,那时候完全看不出你是个读书人啊!”
“我以前是个和尚!和尚其实也是读书人,只不过读的是佛经罢了!我学了师父教我的龟息大法,在水下修习呢,不意被他们打捞上来,害得我差一点走火入魔啊!真的很可怕你知道吗?所以当时我整个人看上去傻乎乎的……”苏小财信口胡柴,乱说一气……
没想到这女孩儿竟然信了,惊讶道:“啊,原来你是个江湖人物啊,还会什么龟息大法?厉害厉害……”
“这你都信啊?小生秦州李寻,字推之。乃正儿八经的儒生!”
“你这人,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吗?信你哪一句到底?”
“小娘子觉得哪一句顺耳,就信哪一句,反正我句句实言!”
“切!”
“呵呵,今日小生特来报小娘子一饭之恩……”
“哈哈哈,韩信封了王才去报恩,这一饭之恩你记着吧,等你封了王,再来报!”张七七笑道。
“好!借你吉言,等着我封王吧!”
“天哪!好张狂啊!”
“封个王很难吗?”
“呵呵,你试试看吧……”
“试试就试试!”
张七七笑道:“今日既是官人点了奴家,那奴家就为官人弹唱吧!”
“刚才好好的,怎么又自称奴家了?我可不喜欢你这么自称!”
“您都是要封王拜相人,奴一个小小的歌妓,不敢造次啊!”
“哦,我明白了!凡是封王拜相的家伙,没有什么好东西,既然如此,那就不封王、不拜相便是!”
“那你做什么?听说读书人都是要读圣贤书、立大志、匡扶社稷什么的……”
“匡扶什么社稷,大宋哪里有这号人,大家不过龟缩在这片残缺的土地上,拼命享乐罢了!既如此,何不如赚足足的钱,做个安闲的富翁?”苏小财冷笑道。
“呀!你竟敢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我说的大实话而已!”这种地方一般都设有书案,方便文人雅士随时发&;骚,苏小财拿起笔,随手大致画了一下大汉和大唐广阔的疆域,又画了一下大宋那东南一隅的疆域,虽然不准确,但对比很明显。
苏小财冷笑道:“大汉有言道:‘明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大唐太宗,是周边所有人的‘天可汗’,高宗更是东灭高丽、西边三箭定天山……现在呢?燕云十六州,在契丹人手里,还要给人家纳岁币,随便出来一个李元昊,就敢立国,大宋照样给人纳岁币……现在眼看女真人起来了,女真人彪悍,大宋将有奇祸……”
张七七吓得花容失色,道:“莫要再说了!官家杀起人来,还是毫不手软的!”
“他还会杀人啊?我以为这老小子就会写字、画画、逛青楼、生孩子呢?”
“不!他真的会杀人!我家里人,让他杀光了……”
“?”苏小财仔细瞧着张七七,她桃花一般的脸,现在跟梨花似的白,显然想起了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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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好大信息量
“呃,家里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这儿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家里发生了变故,或者实在过不下去,才被卖到这里啊!但凡家里稍稍过的去,谁愿意把女儿送到这里,年轻时倚门卖笑,长大后人尽可夫呢?”
“也至于杀你全家啊?”在苏小财的印象中,有宋历代皇帝没有坚定的主见、也没有坚韧的毅力,做什么事情,都是先吹一吹,然后不了了之,譬如迁都长安事、譬如收复燕云事、譬如变法事……
变法大事,关系国计民生根本,都能今日变,明日复辟,后日再变……搞的大家人心惶惶的,大批官员今日贬官,明日启用,导致出现蔡京这样的两面派……
不过,有宋一代不滥杀!苏小财一直这样认为。现在有个女孩儿居然说自己全家都被杀了!
这是谁搞的?要搞什么事?
“我父造反……”张七七吐出这几个字,苏小财就明白了!
造反啊!这么大事,遇上哪一个皇帝都得杀啊!有史以来,从来都是这么办的……
“我当时尚在母胎,他们留我母产下我,随即卖给人牙子,杀了我母……我是人牙子用羊奶喂大的……十二岁卖到了这里!这里的当家瞧着我有点颜色,又生得一副好嗓子,便请了师傅,教我弹唱,曾对人讲,要把我调教成城外嘌唱第一……”张七七有些黯然道。
“既然一出生就被卖了,你是如何得知你身世的?”
“十三岁的时候,教我弹唱的师傅告诉我的!她说她是我父的旧部,现在我已经十六了,她一直推说,我学艺不精,不足以一鸣惊人,护着我,不让我出道……
现在护不住了!今晚你一根金子,足足半斤啊,当家都疯了,红着眼吼我师傅,说就去唱一唱,又不是卖身啊,无论如何按捺不住了……
我这就出来了……今日之后,我就得陪客了……”
苏小财沉默一会儿,道:“你是如何打算的?”
“我?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实话!你难道还有两套说辞?你个小姑娘家家的,一脸纯真无辜的样子,难不成要骗我?”
张七七的脸烟消云散,突然就明媚起来,眼睛又弯弯起来,嘴角上翘,酒窝圆润,笑道:“那就给你说实话,我希望你把我救走!”
“啊?我们这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吧?你信得过我?”
“我很贵的,只要你出得起那些钱,你断不会随手抛弃我!看在钱的份上,也得珍爱我呀……”
“你确定你这是真话?”
张七七使劲点点头。
“小姑娘啊,男女之间,讲究的是一个看对眼,心里怦然而动,你确定你对我有这种感觉?”
“有!你从河里被捞出来,我就依在窗户上,看见你被那么多人围观,我的心怦怦跳的厉害……”
“天啊,你确定你不是心脏病……我在那样一个狼藉的情况下,你居然能对我怦然心动?”
“我师傅说,有一个大德高僧曾有一个预言偈语,说‘河出异人,白虎食人,雄鸡一唱,天下大白’……”
苏小财十分惊异,打断了张七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