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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风头什么的，素皙倒是从未想过。”白素皙抚了抚鬓边的发丝，眼光投向已经有异动的舞台中央。
“呵呵……”红罗将那把异常露骨的蒲扇掩在唇边轻笑，“白姑娘有所不知，自从上次你与青夭严密合作之后，便有客人指明要你上场。所以，我想白姑娘应该不会决绝的吧！”
“哦？可我并非你湘苑坊的姑娘呀。”白素皙淡淡的开口拒绝。
红罗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停滞，随后嘴角又大大地扯开。
“我看白姑娘一身才华，若是得不到施展，岂非可惜了？”她看着白素皙，巧笑嫣然。
“从来不知，红罗姐姐竟还是一个爱才之人。”白素皙咬重了“才”的音，果真看到红罗的脸微微红。但只一瞬，红罗的脸又恢复了常色。
“瞧你说的，我难道是那种爱财之人吗？”
白素皙但笑不语，只是看着红罗。而红罗最终还是对着白素皙坦诚道：“呵呵，早就知道素皙妹妹是一个聪明人，今日看来，果真是这样呢？”
瞧，察觉到白素皙的价值后，连称呼都变了。
“哦？不知是谁？又出了什么价？竟是不惜让红罗姐姐舍下身段，亲自拉下面子来求我了。”白素皙脸上淡淡地笑，在红罗看来，怎么看怎么讽刺。
“是外地的商人，上月来到我们这小镇谈一笔生意，经朋友的介绍来了我们这，竟是好运气地听到了你的琴声，至此再不敢忘。只盼今日你再登场，以偿他多日夙愿。”
“红罗姐姐也该知道，若是我今日不想上，是谁也无法勉强的。”
“这我当然知道。”她下意识地重重摇了一下手中折扇，殊不知对面的白素皙已经快速而浅淡地勾起了唇角。
“你可知他给了多少么？”红罗上前一步，凑近白素皙的耳边。
看到白素皙露出好奇疑惑的目光时，红罗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百两？”
红罗白了她一眼，这丫头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么？
“五千两……黄金。”红罗给出了答案。
“何人出手如此阔绰？”白素皙惊讶了，就连后面的顾念也惊讶了。她担心地看了一眼白素皙，欲言又止。
白素皙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是以对着红罗问道：“你确定这只是一支曲子的价？”
“那是。”红罗骄傲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她看着对方像是一个冤大头，所以一口价讨来的五千两，没想到对方竟是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
想到那人有可能还要给她一大笔钱，红罗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她似乎看到自己正在被金光闪闪的金子给淹没。
白素皙看着红罗一副痴呆的模样，轻轻摇了摇头，虽然知道红罗是一个唯利是图、极其爱财之人，但到了口水都要流出来的地步是不是夸张了点……
红罗只感觉一只手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猛然回神时，只看到那小厮躬身在自己面前禀道：“白姑娘说她要得不多，一半就好。”
“那她人呢？”
“已经进去了。”小厮指了指舞台中央。
红罗点了点头，抬头向着舞台看去。朦朦胧胧中，似是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子。她咧开嘴，直笑得让旁边的小厮感到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窜起……
………………………………
第八十五章 完美合作
湘苑坊中一派珠歌翠舞之象，即使在外面也可以清晰地听到里面不断缭绕的琴音。青楼女子酣歌醉舞，众宾客更是趣味盎然，一时间，欢声笑语不断。
青夭早早地便到了帐幔中坐着，想到刚刚进来时引起的骚动，眼中划过一抹冰冷。
他讨厌喧嚣，尤其讨厌被众人围观时藏无可藏的感觉。虽讨厌，但再次回到这里，他却从未后悔过。
然而即使他已经挑着人少的时候进了帐幔，刚刚却也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即使外面吵闹非常，但他也只是静静的坐着，似与外面尘俗隔绝。
直到白素皙进来，他的面容才有了些微的变化。
“来当我的陪衬？”青夭挑眉轻问。
“又有何不可。”白素皙朝着他嫣然一笑。
青夭一愣，她会如此干脆？果然，下一刻，白素皙就狡黠的朝着他眨了眨眼睛。
“不过么，嘿嘿，这次你可是配角哟。”
不等青夭细问，外面提示两人开始的乐音就已经开始打响。
青夭将桌上做工小巧精美的过板石往桌上轻轻一拍，原先便一直注意着这边情况的人，一个个的注意力皆都被吸引了过来。
“上回说到，受了重伤的侠客昏倒在地，之后被一个姑子所救……”
白素皙双手扶上琴弦，轻轻一撩，琴音窜起，众人皆不由自主地闭了气。
青夭的声音清冽时，白素皙的琴音也跟着欢快起来；
青夭的声音专为嘶哑，故事变得悲凉时，白素皙的琴音也跟着转为转化，如泣如诉，缠绵悱恻。
而观得外面诸位看官，更是犹如身临其境一般，听得如痴如醉。
高兴时，众人似是感觉到了一处仙境，飞蝶戏丛，仙乐缥缈；
悲伤时，众人均是声泪俱下，白素皙低沉的琴音和着青夭低哑的嗓音，似断非断，悲从中来，整个湘苑坊无人不悲、无人不恸。
待得一琴音一人音消失时，众人都还在流连忘返，不曾回神。
白素皙只感觉一道炙热的眼光始终在自己身上留恋不去，等自己回过头去寻找时，却只能看到外面朦胧如烟的景象。
“怎么了？”察觉到她的异样，青夭温声问道。
“没事！”白素皙转过了头，看着舞台外面黑压压的头顶，头疼的问道：“现在可怎么出去呀！”
他们对青夭的热情可真是让人头疼的一件事。
“没事，反正我是配角。”青夭挑眉。
白素皙脸上浮现一抹尴尬，厚着脸皮讪笑道：“呵呵，什么配角啊，他们可都是为了你而来的。”
青夭早就见识到了她的厚脸皮，见她如此也好脾气地不跟她计较。
“红罗会来处理的。”每次出现这种状况，红罗都会替他解围的。
可是他们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外面的热闹不减反增。
青夭不禁皱眉，红罗呢？他转过头去看，却只能看到二楼阁楼上有一个红色的身影倚楼……看好戏。
眼看外面的人快要爬上舞台，白素皙不慌不忙地抚着自己的手指，眼角余光撇到阁楼上的红罗，轻笑道：“红罗姐姐莫非是想要过河拆桥？”
众人不断地喊着青夭的名字，即使是快要震破房顶的趋势，但白素皙清冽的嗓音还是足以传到红罗耳中。
怎么回事？按照青夭的说法红罗应该会一如既往地帮他拦住这些疯狂迷恋青夭的百姓才是，可现在的红罗完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呀！而且他们不是已经……
难道……
她抬头看看被包围得严严实实地屏障，思虑着自己带着青夭能否安然从上面跃出去。这些百姓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若是被他们缠上，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
红罗听得白素皙问话，只是轻轻摇动手中的蒲扇，“白姑娘不是会轻功吗？从上面跃上来便是。”
听她的语气，似乎是跟青夭杠上了？抬头向着青夭看去，白素皙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得到的却只是青夭同样疑惑的眼神。
“你先上去吧！”青夭看了一眼犹如井中天的头顶，对着白素皙淡淡地说道。
“那么你呢？”白素皙担心的问道。
“你不用担心，我想也只是被缠上一段时间罢了。”青夭苦笑。
“你这次怕又要收到很多香包吧？”白素皙揶揄道。
“是呀，到时候分你一半。”
“得了，我可不想要。”
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那些护卫虽然已经尽力在拦住他们，但少了红罗的从中调和，还是拦不住他们多久。
“你快上去吧！”青夭看了一眼依然在含笑看戏的红罗，对着白素皙催促道。
“可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白素皙皱眉。
“没关系的，一个人被困住总比两个人要好得多。”他温柔地抚着她的头顶，这次白素皙欲躲未躲。
最终抵不过他的执拗，白素皙轻轻一跃落在红罗身边。
“你不去帮他？”
“为什么要帮他？”红罗反问。
白素皙一滞，虽说红罗的确没必要事事帮着青夭，但她这么说，总让人感觉到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