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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那么多年,只为杀了李玄端,可你却救了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李荛端边说着,将一只手指着雪裟,愤怒着,瞪大了双眼。
摇着头,脑海中是一片混乱,不愿提起的事,终将被提起了吗!
可现在,他越疯了一般,雪裟却越是脸色平静。
她知道他的自责是真的,可……
“你不要再这样自大了。也别再这样认为。你杀了李玄端便会收手吗?你问问你自己。”她道。
李荛端不去回答,只觉得心中的什么被搅动起来,再也无法平静。
“你不会的。李荛端,你不能忍受自己的无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妃为了些莫须有的罪名走上了死路。你恨凶手,杀了李玄端难道就能解了你的怒火?
你想要的更多,更多的是权,是你想杀谁便杀谁的日子,不是每日担惊受怕别人会将你作为俎上鱼肉。于是你渴望的位置,便成了天子。”
雪裟说,语不快不慢,她总喜欢在分析他人的时候保持着一种冷淡的表情,眼神自然更加是冰凉若水。
这是要摧毁一个人的心智,可不是话家常。
“我要那个位置,有错吗?那么多年的筹谋,错了吗?你觉得我有错!”他是吼出来的,神态痛苦,看着好像,脸上疲惫将他折磨了很久似的。
有些难以置信,她原来是这样看自己的。
她答:“你想要的位置,实在太难以得到。你不惜披上一件云淡风轻的外皮,给其他皇子一种与世无争的态度。
这个保了你那么多年的平安,可,你要的不是这些,从你决定以马术场暗杀李玄端便可以看出来了。”
第一件事便敢在李泉眼皮子底下暗杀李玄端,这样的胆量与计谋,不是一般人可及。
“可你救了他,为什么?”李荛端反问。
“我无缘无故的恨你,或许,你根本不明白。”雪裟的眼神似乎看向了远处,他的身后,站着一个怀胎十月的女子,她惨白着一张脸,双手护住腹部,脖颈上有着两道深深的勒痕。
同样是一双淡蓝色的眼眸,她看起来却是满身哀怨,宛若从地府爬上来的冤魂。
“我当然不明白!你破坏了我那么多的事情,难道你真是什么毒蛇成精,还是我前世欠了你的?”李荛端苦笑着道。
他的话一说口,雪裟便死死的盯着他,眼神里竟然含着无限的哀怨,似乎涵盖了对他一生的爱恨,李荛端惊了一下。
“我所做的,我都还记得。救下李玄端,劫了你要从于手上夺来的金子……
为了不让你害死太子,和李玉端提起萱香的身份。
太子死后,将萱香安排在自己身边不让她落在你的手里。再后来,边境之战,我力劝李玉端不要前去……”
几句话,不过是一个简单明了。
“可,每一次,我似乎将你的计划破坏,现在看来,像是把你的计划打乱,逼你出错罢了。”雪裟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已经红了。
语气极为僵硬,似乎连她都没有现,她的面容看起来充满了愤怒。
“你没有放弃李玄端,他后来被你下毒,半死不活,你娶了于瑶,得到了她父亲的金钱支持,最后当着她的面杀了他。”
李荛端沉默了,只是咬紧牙关。
雪裟有一种心痛的感觉,为于瑶心痛,也为自己心痛,对他有利用价值而已……
“你还以无法察觉的方式,逼得李玉端提前动用萱香,将太子推向死亡,让你后来的事情好做。
假装和李玉端联手,在李康端被僵持住的时候,你却透过张岸让李玉端相信前往边境镇压力巴图是个好主意,会得到李泉的赞赏。
可你明明知道,李泉是设下了一个圈套,怀疑李玉端是杀了太子的凶手。李泉的疑心多重啊!”
雪裟开始微笑,眼前的人实在太聪明,手段高明的让她都措手不及。
“他清空了你的势力,你便装作半死不活,自然,我没有忘记你将我送进宫这一招。”
太老套了,雪裟在心里对自己说。
这是为何?为何她的心会这样的疼!
“伪装成一个被击溃的人,李泉便不会再对你怀疑,暗中梧王之死,李玉端能够这样下死手,难道不存在你对他的谏言?
他以为他回来,再无对手。却不知,李泉已经对他失望透顶,早放弃了他,并清理了他的羽翼。”
抚摸着肚子,女子缓缓走到了水里,带着冷漠的眼神看着这一男一女。
李荛端此时已经面无血色,眼神冷酷。
说的都是事实,不是吗?
雪裟:“说说最后,你做的还不够多,在你出其不意的勾结秋殇之后,连李泉也死在了你的手里,李荛端,你视真心如粪土,践踏着于瑶的真心,使得她成为你的棋子!
伪装自己,使得李玉端他们对你信任,结果害死了两个兄弟,最后,自己的手上染上了父亲的鲜血!
你真的打算将一切怪在当年还是孩童的李玄端身上吗?
还是,根本就是你早已经成了一个狠毒的人。你不顾任何人的死活,只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得到皇位!何必找什么盾牌来隐藏自己?”
前世,你就是他的盾牌,得到皇位后,沾满污秽的盾牌,便该舍弃了!
她好恨,为什么你没有看透他是一个这样的人?
为什么你还会想着“因为我爱他,所以我愿意做任何事?”
为什么到死,怨念还会让你再一次想要遇见他!
李荛端沉默着,默认了她所说的一切。
他没有愤怒的拒绝这些,而是默认,这似乎,不是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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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0章 过去,过去了
就像是她所说的那样,这场对话,乃是一个成功的人,与失败者的立场。 他李荛端上不必怕强权,下不必惧悠悠百姓,他为何要来这水牢和她多说?
或许这个理由只有李荛端一个人清楚吧……
自从李泉死在了他的面前,他便觉得心中空了一大块位置,日日夜夜不想任何人,任何事。
对于现在的这个“成果”他有些吃惊的现,他得到的享受不到一半,更多的是空洞。可他想起了另一件叫他日思夜想的东西,一样他曾经以为会属于自己,却要看着她渐渐远去的东西。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你与我为敌。”李荛端缓缓问。
此刻乃是牢中人与牢外人的区别,可今日他的反常似乎又是在给雪裟机会揭露他的罪恶,哪有人会愿意细听他人数落自己?对于李荛端来说,今日是个告别。
“你不必再问。”雪裟答,苦笑了一声,苍白的脸颊上滑落一滴水珠。
自然是因为爱……
一年前的雪裟,从重生的那一日起便只想回到他的身边,想要看到他的失败,想要看到他死,这若是算不上爱,那也是因爱生恨吧?
李荛端瞧着她,只觉得喉头干涩,他已经将心意全数告诉了她,是真心实意,从未与任何人说过的话,因为她,他每一日派人护卫她,不让她有闪失,可他却现了她的所作所为,每一步都是针对自己。
雪夜,他的新婚之夜,心烦意乱的想要大醉一场,不知不觉的随着她而去,竟有一瞬间想要用自己的命,换她平安,然后他便这样做了,他清楚的感受到她温热的泪水在自己的脸上流过,她的声音温柔带着刻骨的爱意,她不愿意他死,难道这会是假的?
他将她当做一个背离誓言的人,让他已经爱上了她,可她却渐渐冷淡,若是一开始她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厌恶便罢了,他至少可以感到她的注意力时时刻刻都在自己的身上,可后来便是那样的无视,他无法再引起她的任何注意,她的身边也已经有了另一个人。
李荛端:“你像是已经与我相处多年,对我无比了解,从一开始的针对,到此刻为止,你依旧只是厌恶我?”
“是。”她答。
李荛端:“只愿和肖潋远走高飞?这便是你从边境之战开始,最想要的?”
“是。”她答。
李荛端:“无论你死或者不死,你在乎吗?”他最后问,雪裟不由得眼神一顿,只是不语。
“这样努力的激怒我,不过是求死而已。你放心,今日之后你再也不会见到我,这世上也不会再有雪裟这个人,而你所说的我,就是我,一个完整的我,我将要得到自己最想要的,而你只能成为一把骨灰。”他缓缓走出了水牢,身上的水滴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