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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邹继默不作声。他怎么会不懂,一着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可是湛王爷这几日却精神怏怏,跟他说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王爷进宫去看望太后了,等他回来我会同他说的。”
“请先生还要将云州那边的事安排好啊。咱们可是没有回头路能走了,请先生务必慎重。”
邹继略显不耐,“好了,你先回去。”
然后转身回到自己屋中写写画画,画了半天仍未看出想知道的结果,恼火之下将所有的纸揉成一团,又捏又撕。
算不出,算不出……怎么测算都是空白。
湛王爷约莫傍晚才回来,一回府便心事重重地进了房。邹继推门进去,他也不见有什么反应。
“王爷,您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事,不妨说出来让我替您捋一捋。”
湛王爷茫然地摇了摇头。怎么说,他自己都未弄明白。
如意从梧州回来后,两人就似有了一层隔阂,而今几乎已形同陌路。她除了跟福儿说话时还像个有血有肉的人,对王府里其他所有人都是一个模子的和颜悦色。可是那和颜悦色近乎庙里的泥胎,笑意不达心底。
方才,他去看太后时,刚好看见皇后娘娘从福寿宫出去。她还对他微微一笑,脸颊看上去丰润了一两分,跟他记忆中弱不禁风的模样相去甚远。
临去时,他还听到她身边的宫女问是不是要去长平宫。她却回答说
“皇上近日忙于朝政,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记得一会熬些莲子清心汤,给皇上送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她让他感觉无比遥远。逐渐远去的背影,不慌不忙;石榴红的裙摆下脚步沉稳,脑后梳着堆云髻,全然是一个贤惠的妇人,内心惦念着自己的夫君。
她不是那个连马背都坐不稳的陆若,跟他脑海中镌刻数十年的惊恐模样对不上。
他有些迷惘。不,他彻底迷惘了。最新最快更新隐隐感觉到自己失去了很多东西,却又领会不出。
邹继见湛王爷只顾着自己发呆,忍不住皱起眉头。“王爷,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只是下一步,还要同王爷商议一下。估摸着时间,传旨的羽林卫过几天该返京了。到时候……”
湛王爷猛然打断他,“别说了,你自己看着办。我头疼得厉害。”
邹继甚少见他情绪外露,忙道:“我去找袁大夫来替王爷看看。”说着就退出房。
房顿时一片死寂。姬辰蓦然被一种深深的孤独感包围,好似陷入茫茫大雾,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
傅烟芜有些方寸大乱了,兼身心疲惫。她已经连续几晚灵魄出体,就是想找到宣旨的三百人。可还是找不到。杨华带领的一万兵马没几天就要到了,如果她不能尽快说服关不度打开云州城门,那一万钦差卫队就是讨逆先锋。紧跟着皇上会命令东南卫西征,战事将一触即发。
而且,南诏使团还陷在云州城里。
虽然南诏人还不知道云州城出了什么变故,但是等钦差卫队一来,消息便瞒不下去了。南诏人一旦知晓大丰出现内乱,好不容易谋来的两国和平又将化为乌有。
毕竟,南诏内部主战的呼声也不弱。
这次北上的使团里就有一个南诏大巫,最近常在刺史府打听消息。而且,南诏圣物丢失,其他几位时臣天天催着高今问询,唯独这位大巫没有一点着急之色。好像,好像圣物弄丢本就合乎他的本意。
不过,到现在为止,傅烟芜也没弄明白究竟他们说的圣物是什么。
圣物丢失,南诏使团不能出城。关不度也不想让使团在此种状况下北上,但也不能伤害到这些使臣,怎么说也不能让云州腹背受敌。他能做的,只有好生招待着,拖一天是一天。
傅烟芜再次进到关不度梦中。她有了一个新的念头。若是南诏使团能顺利进京,皇上对关不度的怀疑自动就能消除一大半。
“关伯伯,能不能这样,我们帮南诏使团找出圣物,然后您将他们放出城去。”
“烟儿,你不要劝我了。你心里应该清楚,我不放他们走,并不是因为圣物不见。南诏和云州相邻,若我真的反了,南诏北上和谈还有什么意义。是战是和,只有云州城才受其利害关系。如果皇上真的拿明月来逼我就范,我也只有将西南道从大丰划出来了。还有,你的时间不多了。如果等到大军赶到,你还不能证明皇上没有杀害二弟,我也只能迎难而上了。”
关不度这番话重若千钧,砸得傅烟芜几乎分不清东南西北。这话若是让别人听到,关不度不反也是反了。
傅烟芜大惊失色。“您知道明月的事了,不过伯伯可以放心,我已经让人将明月救出来了。”
“你是救出来了,可是他现在又被皇上关起来了。”
关不度的嘴巴用力开合,眼底的红血丝像慌不择路的小虫四下逃窜,缀满下巴的胡茬昭示出他内心的不安和愤怒。
“即便我成为千古罪人,我也认了。云州近百条婴儿的性命、二弟的性命、死在南郊的无数士兵的性命,还有我关不度十几年的殚精竭虑,我不能落个枉死的结局。”
烟芜无话可说。她不是上帝,主宰不了他人的意志,即便知道命运的走向,也不代表什么。
她缓缓飘回自己房中,本打算灵魄归体,但是想到师父痛苦的眼神,她决定搏上一搏。
她飘进杨华的梦中,让他赶紧将四个刑部皂隶往洛京回转。
先前她担心四人在路上会再次遇到袭击,便让杨华带着他们跟钦差卫队一起走,等柳州会合后再回京。可眼下时间紧迫,顾不得太多了,只能派一队人护送他们回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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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 师父,我尽力了
杨华一从梦中醒来,当即安排二十名侍卫连夜护送刑部四人回京。从卜算子急切的言辞可以看出,云州局势显然不太妙。
他记得临行前两天,卜算子写字交代他各项事宜。她虽然不能说话,却给他一种胸有成竹的感觉。而今定是有了变故,她才改变主意,让那四名刑部皂隶先行回去。
杨华越想越不放心,提笔写了一封信。父亲曾多次嘱咐,只要一有变故就要告知他。那四名皂隶如此重要,必须保证他们平安返京,若是父亲能提前接应,那就再好不过了。
二十四个人从荆州出发,日夜兼程,饿得几近头昏眼花时竟然又到了桐城。
桐城知府换了人,街市上一派簇新的景象,从前行人稀少的街道如今人流不息。府衙门前还有一些百姓在排队领取米粮布帛之物。
一行人决定在客栈里休息一晚。二十四人要了四间房,每五名侍卫保护一个刑部皂隶。
即便是如此谨慎小心,这个夜晚也没能安然度过。
客栈里住着的多是行脚之人,白日疲惫一天都早早躺上床。楼上楼下早就黑黢黢一片,偶有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响起。
子时一过,二十多个杀手就潜入客栈,摸上二楼的四间房。最新最快更新一个黑衣人眼珠子一撇,即刻兵分四路,各自破门而入。
杀手们都是轻车熟路惯了的。几道连续的白光闪过,有警觉的侍卫去摸手边的钢刀,却被一刀将胳膊砍下。
“啊――”一声惨叫划破静夜。杀手那人嘴巴一捂,脖子一拧,屋子便没了声响。其他被惊醒的人还未意识到发生什么,就被利刃刺入皮肉。
清晰的摩擦声,飞溅出的鲜血被刀剑的寒光照亮。死去的人都瞪大了双眼,似乎对死亡来得如此快而发出惊叹。
那短促的惨叫也只被当作什么鸟兽发出,没有惊动二楼一个旁人。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四间屋子里的人连反抗都来不及就当场毙命。
罗元、钱三、林强、孙堂四人和二十个护送他们的人,都一夜横死。
傅烟芜赶到第一间房的时候,屋里就是此番惨不忍睹的景象。他们有的歪着脖子,有的吐着舌头,还有的身上仍在汩汩冒血,死状各样,却都写满惊恐无助。
傅烟芜当机立断,分别摸了屋中六人的鼻息。结果令她失望,六人都没了鼻息。如果她的肉身在这,给他们一人滴上一滴血,六人都还可以救。可是,她此刻只有灵魄。
其他房间里一定也是同样的情景。二十四个人,没有一个活口,那帮人从来就不想邸报之事的真相查出来。
不,不能认命。还有一个办法,尽管危险,却也可一试。只能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