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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接下穆叔的担子,他便分身乏术,只好将护卫之职委托给了拂尘。才一天没同她见面说话,他便百般不适。
围观的百姓都和秦彻一样,目光紧紧追随着傅烟芜。祭祀典礼的庄严肃穆让人群安静下来。
忽然,一声质问如急电霹雳,将秦彻的旖旎思绪劈开。
“傅家三小姐乃是不祥之人,怎么可以主持祭水大典。听说三小姐刚出生,安平侯爷便战死;三年前又克死生母,这样的无福之人怎么能替百姓祈福?听说她还会施妖法,难道是要将祸事传给我们吗?”
说话之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壮硕汉子,方才那串急辞声如洪钟,且气势咄咄逼人。汉子就站在秦彻的斜对角,对岸的河道之上。周围的百姓将他的说辞听得分明,瞬间,两侧的河道骚动起来,且骚动有蔓延开来的趋势。
汉子见他的话起了作用,愈发豪情四溢。“请各位都来说说,一个无福之人如何能祈福。况且,我听侯府的人说,这位三小姐刚刚才逼死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还害得一位妹妹进了尼姑庵。这样的品行,怎可令我等信服?”
“放你的狗臭屁。我家小姐是最最好的小姐,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你是听了谁的红口白牙,跑来这里诬陷我们小姐的名声。”
拂尘说着就踩上桥栏杆,欲冲过去好好收拾他。
秦彻一看是拂尘那个火爆脾气,怕她好心办坏事,不假思索地飞身到对面,将那人凌空拎到祭坛上。因他使出轻功径直越过河面,那汉子担心掉进水中,几乎吓得呆掉,一直到踩上桥面看见穿龙袍的皇上都没缓过神。
皇上冷冷扫了汉子两眼,“拖下去审问。”
两个侍卫立即照办。
虽然将捣乱的人处置了,但祭祀典礼终归蒙上了一层阴影,两侧河道不时响起窃窃私语。祭坛上的道士是准备在祈福之后诵读《太平经》的,这会却犹豫要不要开口。或者,该等皇上说些什么。
皇上开口了,却只有几个字:“诵经。”
道士却还是被人拖住了。
“慢着。皇上,今日的祭祀之礼事关重大,傅家三小姐究竟品行如何福报如何,方才那个人是信口开河还是确有其事,这些疑问是否该给全城百姓一个交代。若不能让百姓信服,恐怕这祈福反会招致祸端。”
这次的人不是别人,是薄王妃王沁。她气,真正气得吐血。辛辛苦苦近百年才养出的灵池和仙鹤,都让这个黄毛丫头给毁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没有灵气补充,她怕是难以维持到生产之时。出三官庙的路上,她已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跟傅烟芜拼个鱼死网破。
那个汉子虽然不晓得出自谁的授意,但他的出现是天要助她,这个打蛇七寸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皇上狐疑地眺望人堆中鹤立鸡群的王沁,又回头看一眼薄王爷,眉峰起起伏伏。这对夫妻甚是古怪。瞧薄王爷的神情,应该是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王妃出了什么岔子。
薄王爷姬景站在祭坛外圈的朝臣群中,与王沁隔了几百颗黑乎乎的脑袋。他没法径直飞到王沁身边捂住她的嘴巴,只能狠狠怒视王沁,示意她闭嘴。
与眼神同步,他出列跪地:“皇上,请原谅臣妻无状。她近几日身子不爽,说话才失了分寸。请皇上饶恕。”
王沁却丝毫不知姬景心头的火烧火燎,说出的话依旧不管不顾。
“若是傅家三小姐品性有待商榷,那由三小姐手中放出的三颗喜蛋是不是真能带来喜气就很难说了。”
姬景难忍惊讶地望向王沁。她的声音如乳燕新啼,还是那么清脆动听,但音量明显比平常在府里高出许多。她究竟在干什么,不是去三官庙烧香吗,怎么无缘无故跑来这里。闵护卫呢,他怎么没拦着。
情势的发展隐隐有些失控。
傅烟芜虽然有民望,却并非所有百姓都受过其恩惠,尤其是那些数年难有身孕的年轻妇人,更是将喜蛋看做最后一线希望。没有孩子,丈夫不久便会纳妾,接下来便是失宠,一张又一张鲜嫩面孔日夜在眼前缠绕,跟厉鬼一样。
捡到喜蛋的妇人除了傅瑾,还有一位赵家夫人赵刘氏,成亲已有六年,却始终未能有喜。她这三年都守在洛河东郊的河边,今年也不例外。婆婆已给她下了最后通牒,若到了年底还不能有孕,便要为丈夫娶平妻。亏得丈夫不喜纳妾,不然赵家后院早就人满为患了。(未完待续。)
………………………………
242 喜蛋
前三年她都与喜蛋无缘,今年好不容易寻到,却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喜蛋无喜,那她们这些衰残的妇人还跟着十几岁的闺中小姐凑什么热闹。
赵刘氏将喜蛋高高举起,一脸凝重朝桥头走去。
或许是受她她庄严的神情感染,百姓自发辟出一条空隙,她一路畅通到了侍卫拦截处。
赵刘氏没有硬闯祭坛,只是安静地跪在侍卫们的红缨长枪防线外。“民妇以为这位贵夫人言之有理,请皇上做主。卜算子不仅是临水浮蛋之人,更是祭祀大典的祈福者。家事小,国事大,若真因卜算子一**及百姓,来日皇上也会遭人诟病。”
三官庙的诵经道士支支吾吾问道:“皇上,这,这经还诵读否?”
皇上的目光在傅烟芜身上蜻蜓点水,接着很快转身。“众卿以为现下该如何?”
大臣方向一片鸦雀无声。
许久才听大提点道:“皇上,既然百姓对祭祀的人选有疑虑,依臣之见当断则断,还是要将此事说清楚的好。”
皇上轻笑:“哦,那你说此事当如何说清楚。祭祀的人选是朕钦定,那就是说是朕有眼无珠,看错人了?”
大提点立即退后一步,“臣不敢。”
大理寺卿出列道:“皇上,方才这位夫人质疑喜蛋无喜,其实也简单。往年拾到喜蛋的女子都是不月便婚嫁或怀有身孕,只需看今年拾到喜蛋的人是否也能跟从前一样。若是同往年无异,那卜算子定然不是什么无福之人,那人的诬陷也不攻自破了。”
皇上立即点头,“这个主意好。那就让今年拾到喜蛋的人带到桥上来。”
不多时,赵刘氏和傅瑾就手捧喜蛋,跟着侍卫走到中间。
皇上略一打量,问道:“怎么少了一人?”
礼部侍郎忙回道:“还有一个喜篮没找到,想是卡在了某处石头或者浮木中,往年也曾有过。”
“哦,那你就看着办吧。”
那官员站起身,问清楚傅瑾和赵刘氏的姓名身份,亲手登记在簿。接着高声道:“皇上在此,诸位百姓在此,两位喜主的姓名我已做好记录,都是已婚妇人,皆是求子嗣。若这两位妇人年内有喜,则可证明卜算子绝非无福之人。诸位与在下共证之。二位喜主可有异议?”
赵刘氏答道:“无异议。”
傅瑾则略显羞臊地点点头。早知道有这番周折她今日就带上面纱出来了,也不至此刻万般尴尬。如此一闹,湛王府侧妃急盼身孕之事岂不要传得沸沸扬扬。可却也别无善法了。
礼部侍郎招了招手,两个侍卫将傅瑾和赵刘氏带了出去。傅瑾垂着头往余婉莹的方向走,一边伸手摸了摸头顶的金钗,宽大的衣袖垂坠,堪堪挡住小半张脸。
祭坛上,金冠的道士已经等得无可奈何。
大提点躬身问道:“皇上,祭祀礼尚未完毕,后边可还要让卜算子继续按照法度流程行礼。”
一声不吱的梅正我总算开口了。
“皇上,虽说喜蛋之疑可以等到喜主见喜后解除,但这祭祀礼的人选却不可为失德之人。您看,是不是改由大提点行后半段,毕竟前几年也是大提点负责此事的。”
皇上森森看着梅正我,极轻地呼出一口气。
梅正我被那眼神瞧得惴惴不安。就在他胡乱琢磨半天,以为皇上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听到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解铃还须系铃人。卜算子的为人朕信得过,但是你们不肯信。方才那个壮汉的话里有几分真假,卜算子能不能向你们自证品行,朕看此事该由卜算子自己给个说法。”
众臣面面相觑,卜算子连话都不会说,如何自证,难道靠写字写出花来。
此时,从人堆中又传出声音。“卜算子的品性我信得过,我不用三小姐证明。我家小孙子是三小姐救下来的,三小姐是我家的恩人。”
“我家也住在这位婆婆附近,婴儿被偷的那些天,我们全家没人能睡一个安稳觉。我也信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