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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有敬畏之心、悔过之心的皇上,比什么湛王爷薄王爷总是可靠些。
傅烟芜将秦广的事情说给秦彻听,虽只有三言两语,却是言简意赅。秦彻并未露出惊讶之意,只问那匣子的特征,以及藏匿之处。看样子,他是早有心理准备。
见他的情绪并未受太大影响,傅烟芜稍感安心。灵魄归体之后,她随手翻开枕边有些皱巴的记事本。这个簿子里全部是她用拼音留存下的疑问,关于上一世,以及影响时局走向的几个关键人物。
很多问题画了杠杠,表示已有解答。
傅烟芜从前往后逐页翻看,满满的波纹和杠杠。但还是有待解之谜,比如那句“必有一子亡于傅”,大师兄没有交代这件事。除了这一点,可能还会有其他遗漏之处。
接下来,她愈发谨慎默读没有画横杠的拼音。
秦彻那一头也不是很顺利。
穆家灯火通明,穆甫仁大半夜却不在家中,刚好方便行事。傅烟芜说的装满儿童戏耍之物的箱笼,就搁在卧室里,但他没找见里面有木匣,也没看见用襁褓旧布写成的血书。
可能是穆甫仁后来将东西换了地方。也可能,是他将东西拿了出去。如果血书落到邹继跟梅正我的手里,局势就不好控制了。义父的名声、皇上的名声、朝政和百姓……
秦彻想到这,不由打了个冷战。他开始四下打量。
这间房最显眼的是墙边立着的红木多宝阁,从上到下几十个格子,一共摆着五个紫檀木匣。
暮影说昨日穆家添置了一批家具,大门口下半晌一直有人进进出出。
这些新匣子是刚送进穆家的,应该是穆甫仁的障眼法。血书不一定非得藏在木匣里,他完全可以将血书取出来单独存放。
东西应该还在穆家。
这时,窗纸上映出一串疾跑的人影,四个人,踩在地砖上的步履轻而整齐。一看身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老手。
两人用刀尖挑开窗子,正欲跳进屋中,却看见秦彻与他们隔窗而立,一脸肃然正对着他们。
几人愣住了。怎么小公子也过来了,看来他也听说了这件匪夷所思之事。
秦彻对这些人太熟悉了。他轻松越过窗格,“先出去。”
穆家居于内城,左邻右舍多是在朝为官之人,街道上还有五城兵马司巡逻。秦彻领着四人跳了半天,才找到一个适合说话的地。树上。
“小公子,您是不是也听说了?尹小郎回京城了,却不来找我们,反而在外边说秦将军的坏话。我们几个就想着,一定要找到那个匣子,还秦将军清白。”
这四人都曾是雪花卫百户之职,是秦广一手培育起来的孤儿,如今在雪花卫里都算得上有分量之人。穆甫仁昨日凌晨从镇国塔外挖出了个匣子,动静不可能瞒住所有人。他们一听说匣子跟秦将军有关,都自发四处打探消息。跟着,就有人带他们去看尹小郎。
这四人脸上都义愤填膺。尹小郎的话他们不敢全信。他们能有今日,不敢忘记秦将军的恩德。
秦彻没有安慰他们,只一声令下:“都回去,这件事交给我。”
这四人的生活早已不复年轻时的辛劳奔波,一个汉子还长出了一身横肉。他一着急,腮边的肉便挤作一团。“公子,这事我们怎么能不管?”
秦彻将四人的神情扫视一遍,正色道:“此事后头怕还有阴谋,你们先不要插手。等我查清楚,我自会给众位叔叔一个交代。若是我需要人手,也会叫暮年给你们带话。”
四人听他如此说,互相觑了一眼,然后四散而去。
秦彻再度踩着屋顶,朝穆家飞去。他足尖一落,停在两人高的围墙上。如果他是穆叔,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家中什么地方呢?
从初一到十五,洛京内城的富贵人家大多会留灯。此时子时已过,天尽头是黑夜茫茫,内城的夜空却还依稀散落着点点亮光,给这寒冷冬夜添了丝暖意。
穆甫仁当初买这二进院子,是看上这地方离皇宫近。若是其他人,定不会买;但他无家无室,就自己一个主子,加上几个下人,住进去并不嫌小。
穆家房间少,几乎每间屋子都亮着灯。要是一间一间挨着找,反倒省事,偏偏烟芜交代不要同穆甫仁正面对上。秦彻四顾茫然,深深皱起了眉头。
“主子。”两个人几乎是一齐飘过来。
秦彻侧过头,是暮年暮影来了。“他不在梅家。”
听见这个消息,秦彻有些琢磨不透了。梅正我跟邹继找穆叔,打的就是那个木匣的主意。穆叔没有去梅家,会去哪儿呢?
暮年挠了挠头,“主子,他真不在家中?”
秦彻想到方才他离开过一阵。也许那段空隙,穆叔已经回府了。“暮影去点把柴,等他出来后,暮年到屋顶上跑一圈。”
不能一直在这耗着,不如打草惊蛇试试。
暮影抽了根柴火往水缸里一杵,最后烧出来浓烟阵阵。
暮影功成身退后,兵马司的人就循着烟来喊门了。“走水了,快开门,快开门。”
兵马司的士兵知道这是雪花卫指挥使的家,听里头半点声音没有,以为众人都睡死了。于是将这些天吃的肉全化成力气拍门,那动静大得将附近三四户人家都惊醒。
秦彻站在隔壁那家高墙上,看着穆甫仁从一间偏房走出来,接着同兵马司的人说话。
看来,血书就藏在这间房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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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 最安全的地方
很快,众人找出走水的罪魁祸首,柴房外边躺着一根湿柴禾。
“嘿,他娘的,哪个兔崽子竟敢在指挥使家里撒野,别让我逮到,不然我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穆辅仁拱手道谢,目送众人离去。待回过头,正好看见一团黑影从穆家屋顶上飞快跑过。他没有追着暮年而去,反而冲进书房。
秦彻有些迷惑了,血书莫非在书房,而非穆叔走出来的那间偏房。
穆甫仁一回家就进了那间偏房,没有出去。他的直觉告诉他,血书就藏在里面,但凭借过往的经验推断,似乎藏在书房的可能性更大。府中进了贼,主人最先查看的一般就是藏宝物的地方。
一场打草惊蛇有些失策。暮年暮影很是郁闷,他们估计主子也是头一回这么憋屈。
三人等到穆家彻底安静后开始动作。暮年暮影去了书房,秦彻进入那间偏房。
偏房是间小儿房。墙壁上挂满了充满童趣的小玩意,两盏花灯、一个娃娃面具、一个钟馗面具、弹弓、胎毛笔、一张斑斓的老虎皮、一双虎头婴儿鞋,还有玉扇坠、金钥匙,弓矢等物件,件件都可看出一个父亲对孩子的舐犊深情。更难得的是,屋中没有针线之物,反倒准备了弓箭等男童喜好之物,穆叔想必对女儿期许甚高。
秦彻不免有些伤感,想到秦广教他练武的日子。义父这一生,只为皇上一个人活了。他做到了一个“忠”字,他也只能做到这个。皇上的手不能沾血,只有靠义父去代劳了。
不幸中的大幸,除了云州杀婴案,皇上并非杀人如麻的性子;不然,义父怕是死了也不能安息。
穆叔就不一样了,一生所求不过是做个慈父。可惜这么小的心愿都不能实现,最后只能改为求仁义二字。
穆叔,是个好父亲。
这间屋子空间实在有限,三两步就转不动了。秦彻没发现能藏东西的地方,除了一张虎皮。他里外检查过,虎皮没有夹层。
书房里头,暮年暮影也在不停翻找。书桌表面就摆了个匣子,却是“墨香斋”用来放竹刀的。进门的地方立着个三脚底座的灯架,挂了件斗篷。
剩下就是书了。同崔嬷嬷找的密诏不同,书里若藏一片襁褓,很容易看出来。暮年暮影将书柜各检查了一遍,一无所获。
“不用找了。”穆甫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穿了出来,一脸深沉坐到靠背椅上。“你们的手脚这么重,怎么做暗卫?”
这话听起来很伤人,暮年暮影很无语。
穆甫仁提起一只狼毫笔,看样子是准备练字。一面翻开宣纸,一面道:“将面罩取下来吧,又不是不认识。”
是可忍孰不可忍。暮影觉得自己受了辱,冷声问道:“穆大人想怎么样?”
“等着吧。”
穆甫仁依旧自顾自蘸墨挥毫,暮年暮影只能面面相觑。今天真够丢人的,打打不过,逃吧还抹不开面,真是进退两难。
穆甫仁不过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