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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突然,他根本没想过要从这三人里挑选宿主。一旦选定宿主,就不容易更换了。在与肉身彻底融合之前,灵力都无法使用。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一具肉身里当然只能活下一个,只能看哪一颗元神更霸道,生存力更强。
他原本的打算是在灵牌里养精蓄锐一段时间,再去找应无伤,而后灭其元神夺主。可是眼前的局面,超出了他的掌控。不止今天,很多事情都没有按照他的预计发展。夺取那个璎珞就是为了替自己延续些寿命,但事情败了,他的肉身也亡了;让仙鹤去偷婴儿,是为了让朝局震荡,让卜算子忙起来,结果反而泄漏自己的行藏,被应无伤找了过来。
苍穹飘在空中,前所未有的迷茫。得了应无伤的卜术,他却算不出天下大势的走向了。
周荀的手掌力挟千钧,朝颜欢拍过去。
一只有力的臂膀迅如流星,将颜欢拽到门口。
是拂尘赶到了。“夫子,你先走。”
苍穹见来人搭救颜欢,心下又游移不定。要论谁的身体他最想住进去,还是应无伤。
拂尘一边跟周荀过招,一边还要担心颜欢。“夫子,快走啊。”
可是颜欢依旧不肯动。
拂尘心急如焚。她学武的日子尚短,即便全力与周荀一战,都不见得有五分胜算,现在还要一心二用,如何拼得过。
苍穹的视线只落在颜欢脸上。他知道此人心机之深沉,卜术之奇诡,但最可怕的是他玉石俱焚的性格。当年,他们共享同一具肉身那么多年,他也没能彻底击败应无伤的元神,最后还让他泄漏气息,将不念引了过来。要不是不念插了一杠子,夺主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他,也不会沦落到如今只能躲进灵牌里。
他最恨自己那副老弱之躯,衰败的身子,枯槁的皮肤,满身的皱纹。但他在那具身体里还是住到了寿终正寝,这真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再瞧瞧应无伤的身体,像一棵颀长年轻的小树。现在的他看上去比十几年前还要诱人,浓眉乌发,面如冠玉,难道他不感谢他吗?
苍穹的眼里闪过一道寒芒,应无伤正看着他,他怎么还能看得到自己。拿卜术换了青春,他不感谢他,他恨他,那黑色瞳孔中埋着一座仇恨的火山。
差一点,差一点就上当了。
苍穹虚弱地笑了。“想我进去吗?一定很想我进去,然后杀了我吧?”
笑声未落,他身子一飘,那道虚空之气咻地飞进一个黑色坛子中。
颜欢的视线顺着那罐子往上看,是一位年轻的小公子。来人正是王以安。
他认出同周荀对打的是烟芜身边的丫鬟,出声道:“祖父,皇上带着羽林军来了,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吧。”
王钦一听便沉下脸。颜欢也惊得面色惨白,皇上怎会过来,这里不能多待了。
想到这,他猛地抱住王以安手中的骨灰坛,欲将其夺过来。
王以安认识拂尘,却不认识颜欢。他今日同祖父前来,就是为抱走老祖宗的骨灰。见颜欢面色不善,连老人的骨灰都抢,王以安估摸他是什么歪门邪道的来路,将怀里的坛子抱得更紧。无论如何,这骨灰不能让他抢去。
小小的钟楼一下陷入混乱。周荀跟拂尘这一对打得难解难分,颜欢和王以安又一起抱住骨灰坛互不相让。
王沁担心被地上那些零零碎碎殃及到,已经尽量躲远了。王钦也往边上挪了挪身子。
周荀十分羞恼。对面这个丫头仗着身子灵巧,根本不好好过招,总是躲躲缩缩钻空子,不是弯进他的腋下,就是朝王钦站的位置虚晃一招,打得真是恼火。
他决定速战速决,拾起地上一片碎瓷准备朝拂尘扔过去。
不料,拂尘一把拉过王以安挡在身前,而后将他用力一推。王以安立时失去平衡,抱住坛子往前倒去。
趁着周荀无暇顾及,拂尘强行将颜欢扯着跑出去。
颜欢还挣扎着想去抢回骨灰坛,气得拂尘一掌将他劈晕过去。“要不是小姐交代,我才不救你。”
拂尘扛着颜欢,刚跑出西配殿,看到一队卫士走了过来。“鬼鬼祟祟,你是干什么的?”
这队卫士是羽林军的前锋,先过来清场子来了。
拂尘只好将颜欢放到地上,心思转动琢磨起说辞。可这脑子到关键时候就不好使了,一时之间她还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能解释眼下的情形。最后,结结巴巴道:“官爷,官爷,我们只是来……来上香的,正打算回家呢。”
卫士看了颜欢半天,问:“他为什么晕过去了?”
拂尘急得手心发汗,想着能不能将这队卫士直接撂倒。很快,她否决了这个念头。
后边又进来了一队卫士,看装扮是一伙的。为首的将领神色严肃。“到处都去看看,庙里的老百姓放行,有嫌疑的人扣下。”
将领的话提醒了拂尘,她急中生智道:“官爷,我们是来祈福的。我家少爷身子不好,方才在庙里晕倒了,我只好扛着他回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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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三官庙里风云起
那卫士不大相信,这么大力气的丫鬟着实少见。问道:“你是哪家的丫鬟?”
拂尘拼命在脑子里回忆能用的人名,肯定不能说是安平侯府的。她虽然不明白小姐为什么对颜夫子那么重视,但她清楚颜欢不能暴露。
犹疑间,秦彻走了过来。“怎么了?”
那卫士扭过头,惊喜交加,正想叫一声首领,却被秦彻的眼神止住。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雪花卫的暗卫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禀报道:“大人,我见这个丫鬟有些可疑,正在审问。”
秦彻面上波澜不兴。“让她走吧。”
“大人认识她吗?”
秦彻没说话,只轻轻扫了卫士一眼。
卫士习惯性地打了个冷战。这个人已不是他的上级,但身上那股暗卫首领的威势,依然叫人胆怯。过去,他们那帮小卒子没少吃苦头。他对着拂尘摆摆手,“赶紧走吧。”
拂尘如蒙大赦,“多谢官爷,多谢大人。”
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拂尘将颜欢带回安平侯府,累得气喘吁吁。游馨儿听到夫子归来的消息,没有第一时间跑去探望,而是激动得失声痛哭,葛花跟鲤鱼吓了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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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官庙里里外外被重兵把守,正门那条街上侍卫林立,君威尽显。
傅烟芜踩着台阶,进了仙人观。她呆呆望着被绑住一只脚的仙鹤,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拂尘找到颜欢没有。
时公公正在同侍卫打听皇上的落脚处。
烟芜竖起了耳朵。不是说皇上来仙人观了吗,怎么看不见人。还有秦彻,又是去哪里了。
那侍卫指了指隔壁的三官庙。
烟芜抬起头,看见三官庙的琉璃红墙,和最高那间钟楼。方才下马车之前,她隐隐听见有阵钟声,大概就是从这钟楼里发出的。无缘无故,三官庙怎么会敲钟,难道出了什么大事?
她很自然地联想到时公公先前说的话,那是时公公在提点她,暗示皇上心情不佳。至于原因,就是偷婴儿的仙鹤扯出仙鹤观,仙鹤观的观主又牵连上了湛王爷。待会皇上肯定会问她的意思,她该怎么应对呢?
“三小姐,跟在咱家后头。”时公公的说话声打断了傅烟芜的思路。
到了三官庙正堂后边的院子,烟芜吃了一惊,王以安跟王家人也在这,还有湛王爷跟一位头戴朱冠的老道士。这个老道士看着不是寻常人,在皇上跟前没有下跪,也看不出半分畏惧。
烟芜有些好奇了,这个老道士是谁。
她不由抬眼一扫,皇上的脸色不好,众人都默不敢言,几个出入口都有羽林卫守着。而秦彻,顺着烟芜方才走过的路走到她身后,看起来就是卜算子的贴身护卫赶到。
皇上此时像一壶烧开的水,覆盖在最上头那道盖子随时可能被怒气冲开。他很想问湛王爷一句,仙鹤偷婴之事是不是你一手策划。还有王家,王钦的书房从前人来人往,一大帮子人都在计议什么,除了讨论怎么对抗他的削爵之策外,是不是还跟姬辰有关。
王家,是不是在暗中为姬辰结党。
皇上的怒气滚了再滚,恨不得就此将这三官庙铲平了去。当他看见卜算子的身影,捏紧的拳头重新放开。有人灭了柴禾,那壶水终究没有烧炸。
皇上的面容舒展。“王钦,你说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身上的伤这么